“嗖嗖嗖——”
一颗颗拳头大小的、淡黄色的流星符被发射台弹射而出飞上高空,到最高点后,符篆骤然点亮,突然变得硕大无比变成巨石!
而后,符力流转其间,流星符的符篆在巨石上再次亮起,整块流星符缓慢开始向前方落下;随着时间推移,巨石越来越快,而后流星符符力再次引发强烈波动——火红色巨石骤然加速砸向下方……
“轰隆隆隆……”
流星符巨石砸在玉伏镇的城墙上,城墙被砸出一个个巨大的坑。
但一波流星符刚砸到墙上,另一波流星符又开始从对面开始响起。
“符阵师,符阵师,快,给盾兵加强防御!”
“巨枪兵在哪?巨枪兵,瞄准流星符,给我把他轰碎,别让他砸中城墙!”
玉伏镇的将领在焦急地指挥着,城墙上面顿时忙成一片;此时弓箭手最忙,一些神射手手中箭不断飞出,直指对面阵营。
但没多时,城墙靠内墙的地面,一个个巨型出口缓慢打开,从里面慢慢推上来一台台巨大弩床;待弩床运到地面,被推到旁边,后方一根根红色巨枪被运出来,后面跟着一个个彪形大汉。
“上枪!”
只是不待上枪,一个巨大的流星符就砸向弩床!看这威力,饶是坚固的弩床也定然被砸得稀碎。
这时,前方突然出现一排排盾兵,众盾兵合力顶向斜上方。
符光流转,其势如虹,后方的符阵师立即施展符阵加持着,并将城墙符阵与众战士勾连起来,又给众盾兵增添一分稳固。
咚!
一声巨响,巨石裹着流星符的符篆激发破甲效果,轰然撞击在盾牌上,盾兵承受住刚开始的冲击过后,险而又险地挺过这一颗流星符,而巨石也因为这一击在地面缓慢滚动着,并没有碎裂开。
众人知晓危机没有结束,立即持盾将巨石围绕起来,然后流星符霎时亮起!
轰——
巨石炸响,碎石飞溅,城墙上面顿时出现一个十丈大小的巨型浅坑;众人身后,弩床却被保下来了。
……
壮汉有的填充红枪,有的装填晶石,有的将自身精神力与弩床连接起来,超控射击方向。
又一波的巨石裹着流星符袭来,但这一次,弩床发威,大多数流星石都被拦截在城墙上方数十丈。
……
这样的场景在这片战场上,只是开胃菜罢了。
随着流星符开道,一波波先登士兵靠近城墙。
众人将身上一块块机械召唤开,组成一个个巨大的结构,而后众多结构经过复杂变幻,组合在一起,眼看就要形成巨大的符梯!
“符阵师,爆破,不要让符梯成型!”
轰轰轰轰……
一道道符梯不断被破坏,但下方不断有新的机械将被破坏的部分挤开,有人叫道:“护盾!”
顿时,符梯各处都不断亮起符光,阻挡住符阵师的爆发。
“射!向敌方攻击!”
一波波的士兵不断进行冲击,想要爬到这数十丈高的城墙上,但都被无情地击落。
铛铛铛铛——
符梯被拦腰射断,顿时上方所有士兵跌落下来。只是这点高度,难不倒士兵,脚上符光闪烁便稳稳降落。
而后,众将士在符梯稳固后,前赴后继地冲向上方。
“防!”
“射!”
“挑翻他们……”
各种士兵依靠命令不断变化着自身攻防方式,这里已经成了火海一片,纵然是防火的符梯,也有不少被火无情地摧毁,同时也吞没了许多攻城士兵的生命。
……
城内,议事厅。
司马达正在厅内咆哮着。
“这里的守城将领是谁!赶紧加固防御啊!”
随着司马达的命令发出,一名通讯员当即发出指令。
未过一分钟,传来讯息。
“报告指挥,那里是由钱家的增援部队防御的,我军只是协防,无法命令他们!”通讯员将最新情况汇报。
“这群人是来添乱的吗?赶紧给我派我们的人去协助防御,不能让这里破防,快!”司马达一道命令发出,通讯员将讯息传至联络部,联络部将命令发出。
……
西城门处,这里才是最大、最惨烈的战场,而这里,是西门娄对阵李安主力军,其余的火力在这里比起来,如同星光之于皓月。
“嗖嗖嗖嗖嗖——”
这里不是一排排地放流星符,而是一阵阵地放,但对应地,西门娄城墙前方,一道道符阵早已在城墙上防备着。
“铛铛铛铛铛——”
在经过弩床的密集防备后,还是有许多流行石撞上来,而后轰隆隆隆地发出爆炸声。
……
一个小时后。
“报!军长,我们的流星符已经告罄,营长问下一步指示!”一名通讯士兵向李安敬礼,而后传达讯息。
李安点头示意,对身后众人道:“告诉大家,开始战斗吧。”随即对那名士兵道:“告诉方营长,让他带队冲杀吧,没有任何指示,只有杀戮。”
士兵一阵胆寒,但还是硬着领命,随即跑开,向联络部传讯去。
李安望着眼前一片火海的被炸出一个个豁口的城墙,陷入了沉思。随后他走向旁边的椅子坐下。
李安周围是一个个盾兵。
在李安身旁,有一名高大坚毅的人持刀而立,此人身着战甲,目光有神,不时扫视四周,神觉大开,感知周围一切波动。
他正是李安的护卫,雷原,一名强大的战士。
“嗖嗖嗖——”在李安身后,随着最后一轮的流星符飞去,李安周围一时间竟寂静下来,而后,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大喝声从身后传来。
……
城墙上,一片千疮百孔,墙面已经看不见人,但不是说没人了,只是没人想到李安这次的进攻是如此的猛烈,将所有的流星符挥霍一空。
待最后一波流星符炸完,哨兵见到漫山遍野的士兵袭来,吹响了号角之声。
西门娄听见号角声,立即下令迎敌。
西门娄站在被炸的只剩不到两丈高的城墙,目光凛冽,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开始!
……
来放营长望着前方的城墙,露出一脸的兴奋之色。
他身先士卒,冲在所有士兵的前方,手持战刀;在靠近城墙,他一个大跨步,就跨上三丈高的城墙。
见到敌方士兵阻拦,他手上符光闪烁,战刀嗡鸣,头一歪,躲过了敌方弓箭手的弓箭,而后翻身又躲过一枪,随即趁势向前方的敌人砍去!
不待敌人倒下,他又奔向另一处,冲向另一处战场,那里已经有士兵抢占上来,己方士兵陷入苦战。
“喝!”来放大喝一声,随后从敌方阵营一侧战斗到另一侧。
“铛!”
正当来放欲要继续冲杀时,他的一刀被敌方一将领挡住!
来放未作多想,在确认对方乃是老对手后,提刀便战来敌。
“铛铛铛铛”,两人交战愈演愈烈,周围的士兵也是退出这一片空间,而后便再度厮杀开来。
鲜血滚滚,满地漂橹,残肢断掌随处可见,一具具鲜活的生命就在战场中被收割着。
铛——
双方大刀对拼,而后大放异彩。
来放打法凶悍,只要有机会,便是全力一击;对方打法坚韧,饶是来放力量强大,但也无法无视对面势如流水的进攻!
“嗖”的一箭又射向来放,来放怒视,后退一步;但来将却是借机将来放逼向一处狭小空间,来放措手不及之下,挥刀砍去,却被身后的一根晶石棍卡死,断了进攻节奏。
来放大惊,那人持刀一刀劈下,来放不及防御,只得弃刀双手格挡,双臂战甲符光四溢。
“咚!”
一声闷响,来放手被砍得陷入很深,但他却借助战甲将对方战刀卡住,令对手猝不及防,而后便是一脚踢出。
“哼!”那人神色凌冽,伸手擦拭嘴角鲜血,望向来放。
来放不屑,将长刀扔给对面那将领,而后将刀从地面捡起,身上战甲缓慢愈合,随即将血肉包住。
二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对战。
“轰!”
一道巨大的爆炸声响彻周围,原来是来放率领的符阵师抵达此处,将后方炸了一个大洞。
那人见来放势大,进攻愈发猛烈,想要出来放而后帮助手下士兵。
轰隆隆隆,己方增援不断赶至,令那名将领信心大增,手上的力道又加大三分,让本就受伤的来放叫苦不堪。
“李言!”来放胸前骤然出现一根箭头,痛苦大喝一声而后倒下,身后已然插着一只箭羽。
战将名叫李言。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待李言方的神射手赶至,趁着来放被压制之机,射手张弓搭箭,一箭破甲,直令来放穿心而过。
来放殒命战场!
来放的殒命对双方宏大战场而言,影响仅是极小一部分,但他倒下前已经为身后众战士争取了足够多的时间。
……
进攻一方的李安军队源源不断涌进各处破裂的城墙口。
李言方虽斩杀来放,却没能抵挡此处缺口。见状,他喝道:“符阵师,弓箭手,配合我进攻!”
只见李言身前骤然多了许多爆炸的点,将敌方士兵阻拦在缺口处,后方人员一至便被李言方弓箭手压制住。
李言率身后十几人,在敌军中不断冲杀,将敌人冲的胆寒,无人可接一合,而后此处缺口被李言又占回优势。符阵师见状,当即转战其他缺口处。
……
李安所部,一将领正带领麾下士兵攀爬上去,准备沿着破碎的城墙爬到另一侧扰乱敌方阵型。
忽然,这人抬头,见到一人对他阴险地笑起来,他大惊,那人提枪便向他刺来!
“啊!”
那人大叫一声,忽然殒命,原来是己方弓箭手射出一箭掩护了自己。
他大呼一口气,而后继续向上爬着没多久便爬上上方,冲向另一方。
敌军见来人,纷纷聚兵而至,将众人包围。
“冲啊!”将领带头冲锋,却被一箭射来,他一闪,却没完全闪开,胳膊上中了一箭。
他不顾伤势,将箭拔出,而后继续冲杀。
他倒下了,但身后的城墙下方,源源不断有援兵赶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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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城内议事厅,司马达死死攥着衣袖,脸上神色铁青,嘴角颤抖着。
“通知其余三方守将,我们撤退!”司马达闭上眼睛,虽然不愿意就此放手,但还是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是!”传讯兵跑出去。
司马达身后,施琅叹息道:“一将无能,连累三军!”
随即,施琅下令道:“收拾东西,朝东门撤离!”
周围的人开始忙碌。
司马达瘫软在椅子上,施琅伸手放在他肩上,什么也没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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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
远方联络部士兵一声传讯,将术贝从文案思虑中打断,转而对那名传讯兵道:“说!”
“玉伏镇战事结束,我军大败,现已退出战场,参防的四名营长中,廖昂营长被阵斩,西门娄营长在撤退途中中箭身亡!”
“什么!”术贝大惊,闻言从凳子上弹起,而后问道:“什么情况,不是说已经防守住吗?”
士兵闻言,回答道:“据探查消息:廖昂营长镇守之北门被突破,当场被阵斩;敌军直冲中军指挥营帐而去,城中防备力量不足,只得向东门撤离;西门娄营长撤退途中,被内外夹击,与助手李言双双殒命。”
“麻烦大了!唉,这钱家,怎么派这么一个人出来啊!”术贝叹了一大口气,随即对士兵吩咐道:“若无其他讯息,你先退下吧。”
术贝在桌上思忖,但始终不得何解,只得叹息道:“唉,我果然不是坐镇三军的料,这事还得看军师如何应对。”
说罢,便起身,朝着帐篷后面的山洞走去。
待术贝放从帐篷后门走出,只见前方诸葛明一脚悬空摇摆、一脚踏在石头上,双手抱着一只脚,仰望着星空。
“军师!”术贝对诸葛明敬礼道。
诸葛明没有转头过来,而是对术贝道:“按计划进行吧,他们一时之间来不了援军的,我们明晚发起进攻吧,不等凌家兵了。”
“是。”术贝拱手,随即又说道:“您还是注意休息,毕竟您才睡了几个小时!”
诸葛明微笑道:“我会注意的,先前是我关心则乱,睡一觉后,反而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放心吧!”
说罢,诸葛明跳下石头,走进帐篷。
随即,术贝也走进帐篷。诸葛明对术贝道:“去通知各营长以及可以与会的连长来开始会议吧。”
“是,我这就去。”术贝说罢便走出去。
“顺便把时泰班长请来,反正你们认识的。”
身后又传来一声,术贝摇头,而后笑笑。
……
半个小时后,帐篷外面。
二十几人正坐在帐篷前面的空地上,看着诸葛明手里的东西。
诸葛明手里的是一个投影球,展开后便是身前的一幅地图。
“这里,术贝营长、时班长,明日一早,你二人的目标便是这处,将它占领下来,然后坚守,敌军应该会派人增援。”
“项俞连长,这处比较容易打,你一个连完全能够打下来,这点我相信你。”
项俞闻言,默不作声。
“然后是这处……”
……
在吩咐完所有任务后,诸葛明对众人总结道:“各位,米口镇是一块硬骨头,但他它再硬我们也得啃下来,不然我们要么将大量兵力投放在这里,要么面对敌人的两面夹击。”
诸葛明将投影球收起,放在兜里,而后继续道:“米口镇的领队人员,能力有限,但也不是不够,他的进攻非常犀利。但相对地,我们这次就是要检验他的防守了。”
“好了各位,散去吧,各自做好准备,明日一早开始行动!”
四方人渐渐散去,连术贝也是要去与时泰做一些协商,毕竟他们只有两个连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