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小媳妇春儿挺着脖子插着腰,僵在发廊店的门前,被安二狗一顿嘴皮子,糖衣炮弹地把她的脾气给安抚了下来,对待女人永远要哄,假装真诚地哄。
又是掐屁股,又是捏脸蛋地哄着小祖宗小祖宗,一定会回来找你,一定会回来找你!
安二狗并信誓旦旦地承诺,他会把欠春儿的钱全还回来,全部一笔勾销。
一再地强调了关于他成为中湖村的村高官,他能一手遮天地处理从澜州市拨过来的那一笔养殖扶持津贴的使用,最快也就是这两天,他就能腾出来钱,把睡春儿身子写的那些白条,全部都还上。
软磨硬泡,安二狗说尽了好话,对眼前的小女人爱不释手,那该有的宠溺和承诺,又是掐又是捏,又是拍胸膛,又是用祖宗的姓氏担保,也是让这个傲娇娇的小女人,那横着的一颗心软了下来,撅着娇哒哒的小脾气,半信半疑地琢磨着安二狗。
安二狗忍不住地搂着春儿嘬了一口,不安分地往她的下身顺了一手,吐了吐舌头,馋得欲罢不能,便领着治安巡逻队继续往前开撒而去。
春儿的心情就像坐了一趟过山车,被安二狗这么一糊弄,已经快忘了今天是如何会记恨这个狗男人,莫名其妙地平息了下来,一遍遍地质疑和犹豫。
安二狗给她灌了迷魂汤,不错,这吊毛向来都不安好心,只爱占尽便宜,也不明白为什么突然生气不起来。
转而在看着自己发廊,想象着紧闭的拉闸门内,此刻里头还睡着一个从澜州市过来千湖镇做生意的小老板,春儿重新掏出了兑换金子的那2000多块钱,情绪反差地感受着。
要说刚才跟安二狗相遇和吵架是做了一场噩梦,那么眼前这一沓实在的钱和里面的人,更像是梦里许了个愿,并且愿望追着赶到了现实中,美得不行。
突然之间她又陷入了犹豫,要怎么处理眼前的这笔钱?怎么面对那个老板?
这一刻的春儿在面对这个陌生的老板和安二狗的态度,那就是一个天差地别了,安二狗的骚操作,邋遢和虚伪,无形地承托了里头陌生小老板的高大,形象魁梧。
她想伸手去拉开闸门,可回头又思索了一下,瞧着街道远处的集贸市,卖熟食摊位和小饭馆。
这个时候,在春儿的潜意识里,她得把这份服务态度和殷勤献好,才能对得起里头那个陌生的小老板,因为她预感只要把人伺候好了,接下来身上的这2000多块钱,肯定要在自己口袋装踏实了。
于是人又急急忙忙地跑开,一会功夫后张罗了一顿丰盛的饭菜,拎着大盒小盒重新回到发廊,春儿累得气喘吁吁。
揭开卷帘闸门之后,一眼就望见安佑武的背影,他睡在洗头椅上,睡得很踏实,脱了那套崭新的西装,只穿着一个白色的衬衫,惬意地摆着姿势,这样子像是熟睡了很久一样。
春儿弯着腰提着东西走了进去,把东西垒在桌面上,还有酒,和一些整个的小水果之类,转身再把拉闸门关上,这个时候她可不愿意任何人来打搅了这份机缘。
就在春儿转身之时,安佑武起身坐了起来,举止懒散地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睡眼迷糊。
“我睡了多久了?”安佑武睡迷糊的双眼,一个劲无辜地在那里揉啊揉。
“不久不久,一个小时这样吧。”春儿温柔地回复道,态度殷勤。
她拿过一张桌子,把安佑武嘱咐买的饭菜,一一地摆开了,展示她的细微和体贴,这桌菜的丰盛程度足以表明了春儿的用心,她绝对是有心眼要伺候好眼前的男人,讨他欢心。
“田螺诶,还有酸萝卜,鸡爪...”
安佑武看着春儿一个盒子一个盒子地打开,那双咪成一条线的睡眼还没有揉开,便都是愉悦的眼色,感叹这些东西都是他爱吃的,他已经好久没有吃过这些味了。
紧接着不等春儿开口介绍起什么来,安佑武饿坏了,拿起筷子夹着饭盒里面的东西,狼吞虎咽地嚼起来,还不忘闭着眼睛伸着脖子,‘喔喔喔’一个劲地叫着舒服,享受,装那么做研发。
弄得对坐的春儿芳心荡漾,这该死的男人,在干那事的时候也是这么傲娇地爱嚎,她身体隐隐地颤了一下,本能有反应了,腮帮子瞬间绯红。
安佑武在一个劲地猛夸着春儿的贤惠和善解人意,今天买的这些饭菜,全部都是他的最爱吃的,大声逼逼他在澜州市里山珍野味吃惯了,就是没有吃到这些淳朴的乡村特色。
于是又连哄带夸地把春儿形容了一遍,夸她真是一个心灵手巧的小媳妇,文可安邦,武可定国的小媚娘。
安佑武把从电视剧里看到的好词,成吨成吨地堆在春儿的跟前,抬举着这个心思单纯的小女人,喜欢听的,爱听的,让她听到心坎里去,笑得合不拢嘴。
安佑武就像一个大情种,在制造一种朴实无华地羞涩,让眼前这个恋爱脑发作的小女人,不能拒绝地活跃在其中,越发沉浸,为她描绘了一个戏份的主角,她的德,她的贤惠,比富贵人家里的大家闺秀还要闺秀。
安佑武顺带试探性地询问了春儿的男朋友和家人。
而此刻的春儿,已经深深陷入安佑武画的大饼中,无法自拔了。
人甚至想都不想,伪装都不伪装地否定了自己没有家人和单身,她实在太爱安佑武给她画的这个大饼,饼里头甜甜的那个新身份。
春儿说自己没有任何依靠,也没有任何男人,特别是这个问题,突然触及到了她的软肋,让她的反应一下子又停留在了安二狗身上,完美地将此刻她骨子里的柔弱承托了出来,烘托了气氛。
这个负心的狗男人,只馋自己的身子,欠了那么多的生活费,却想翻脸不认账,如果今天不是为了找那个什么叫‘安佑武’的人,不得已他难道会走到发廊的面前来?
春儿曾经在想,这辈子她就是睡到棺材里,也别想再见到安二狗了。
于是春儿被安佑武这么一问,整个人瞬间忧郁了下来,变得郁郁寡欢了。
气氛凝结了一下,安佑武在若有所思,两个人各怀心思。
他脸上一瞬间堆出来的假仁假义,迅速地凝结了一下,心里似乎已经萌生了800个心眼子。
他要彻底地攻破眼前这个小姑娘的底线,不仅仅只是说给钱,接下来把她的身体占为己有,他要让春儿这份单纯的心思,和无可救药的恋爱脑,牢牢地栓在自己的手上。
于是为了让节目效果达到更加真实,让春儿对他这个陌生和刻板的形象有更深入地了解和接触,让她的感性无底限地泛滥出来,变得更容易击碎,安佑武也不在伪装自己了,自顾自扒着饭,敞开了心扉,讲了自己的故事,滔滔不绝...
这是他第一次亲口将从小到大发生过的事情,讲述给眼前的春儿听。
安佑武告诉春儿,作为小孩子时候的自己是有多猖狂,有多坏,而后经历了父母的去世,这个打击让他一夜之间的蜕变和成长。
他曾经饿到时候去偷吃庙里的东西。
他第一次学会打鱼,捕鱼的时候,恰好发洪水,他被淹在水里,冲到了十几公里外的河岸上,在那里晕了一天一夜之后才醒来,孤零零徒步地走回到家。
他从一个坏小子,成长到今天的大老板,过渡中间的种种心酸和无奈,以及奋斗的细节,特别是那一些他刻骨铭心的经历,捡着,挑着那些特别的说得详细,让眼前的春儿感叹自己命运的同时,也被安佑武这股不凡遭遇,自我崛起的态度和事迹所深深感染。
她是突然间有多羡慕眼前这个男人,原来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背后,这一生光鲜亮丽的背后,竟然是这么多不堪,不为人知的心酸泪。
这个时候颇有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让这个心思单纯,渴望被爱,被呵护,有依赖的小姑娘,内心无比升华,望直了眼睛。
安佑武告诉春儿,因为年轻的时候是饿过来的,童年的疾苦贫寒,告诉他现在要废寝忘食地积累财富。
因为只有财富才会使人感觉到有安全感,只有赚更多的钱,才会使生活更加的有意义,这便是人身和活着的道理...巴拉巴拉地给她灌着迷魂汤...
他已经完全看透了眼前这个小女人眼中的渴望,那一股望穿秋水的奢求,完全没有一丝顾忌。
这一刻,哪怕是安佑武把眼前这个易拉罐的拉环当成戒指,套在春儿的食指上并开口请求她嫁给自己,他都能猜到小姑娘会连眼睛眨都不眨地答应下来。
于是两个人的相处关系变得无比地融洽,无比的合适,在春儿泛滥的意识中,眼前的相遇就跟命中注定的一样,安佑武的出现和故事,满足了她所有的想象。
这就是神话里的牛郎和织女,隔着天上人间,虽然从来没有在一起,这一刻春儿妥妥地感觉到安佑武的内心,这就是自己的归宿,苦苦在等的牛郎。
于是不会喝酒的春儿在安佑武的开导之下,也是敞开了怀,对付着复杂又忐忑的心情,一下子上头得这么快,便一杯一杯地豪饮。
有了酒精的助攻,春儿更加肆无忌惮地瞄着眼前的男人,沦陷了,她彻底地沦陷了,心思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这个见面不到几个小时的小老板,就是她的梦中情人,故事,责任感,气场,架子...
突然又萧条地在感叹着自己的命运,活了这么大,活得这么认真全便宜了那个安二狗,那个不负责任,只贪图白嫖的狗男人,还要夜夜努力地配合着他那举不直的东西,时不时喊几声‘不要和不行’好满足他的虚荣,事实上春儿就没有痛快过一次,别说要累到不能动弹,至少让她闭上眼睛紧咬一会下唇。
于是触景伤情的春儿,又在憧憬着未来,一边在听着安佑武感叹她的不容易,夸她心灵手巧,给自己洗了一个好头,独自经营着这一间发廊,好话说尽,两个人还没有睡到一起,春儿已经体验了莫名其妙的高潮。
安佑武在感叹,春儿是他走南闯北以来,见过最勤奋的小女人,并说着一些可惜自己无缘,无机会之类的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