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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贾穆来袭(1 / 1)

陆川面色漠然,于吞噬那道雄浑魂力凝聚之灰骷髅后,清晰感泥丸宫内魂力似渐增。

此强取魂力之法虽霸道邪门,然功效显赫,不容忽视!

“既择追杀于吾,自当预此结局。”

陆川对贾冢淡笑,手掌蓦落其天灵,吸力狂涌间,竟蛮横吞噬其泥丸宫内之魂力。

“尔等宵小,魔儡宗必令尔无处遁逃,家父必使尔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魂力速逝,贾冢心生绝望,目光怨毒狰狞,嘶吼诅咒。

“自作孽,不可活!”

陆川眼神冷漠,按于贾冢天灵之手猛然发力,暗劲暴发,碎其天灵,战遂止。

鲜血自头溢流,贾冢面凝怨惧,缓缓倒地。

庞儡城之一霸,今终陨落于此。

贾冢气息消散,陆川瘫坐,目及不远处,随贾冢亡,其玄傀亦僵立不动。

陆川低首,喘息若奔,是役之激战,实亦备尝艰辛。

彼身怀异宝众多,设非最终赖玄魂之力,一拳碎幽山罡甲,则陆川殆无良策以制之矣。

“此子亡于尔手,恐烦扰甚巨。”

此时,小鹫忽现,言之凿凿。

“纵不杀,麻烦亦大焉。”

陆川摇头以对。

贾冢记仇必报,倘任其逸去,必驱魔儡宗之力以追剿余。

既如此,不如断然处置为上。

“然此次之获,颇为丰厚。”

陆川仰首,目视僵卧之玄傀,旋即强拆幽山罡甲于贾冢之尸,虽稍有残破,然稍加修缮,此高级灵器自能复旧如新。

及拆甲时,内藏纳玄囊亦随之落于陆川掌中。

手持沉甸甸之纳玄囊,陆川嘴角微扬,贾冢意外馈赠,正乃急需之珍宝也。

“吾欲一探汝之家资之丰也!”

陆川一笑,魂力遂涌入纳玄囊中,俄而,其面色渐僵,深吸一口气,目中闪烁震动与狂喜之色。

“二十五万纯玄丹!”

陆川不禁舐唇,双目异样望向贾冢之尸,显然未料此辈竟随身携此巨量纯玄丹。

忆昔陆川向蒋卢二族敲诈之时,所获不过二十万纯玄丹耳,且皆为彼等东挪西凑而来,而今仅贾冢一身之所搜,已逾此数,足见贾冢之家底厚至何等地步。

然陆川不知阴俾宗于庞儡城之产业何其庞大,贾冢身为护法,位属高层,复有其父荫庇,随身携带如斯众多纯玄丹,亦非不可思议之事。

盖魔儡宗之实力,远非蒋卢之流可比肩也。

至于贾冢家资之来源,陆川并不欲细究,反正眼前之物已为其所有,遂坦然将那二十五万纯玄丹尽纳入己之纳玄囊中。

忽觉纳玄囊似于瞬目间充盈,陆川乃如释重负,悠然一松。

先前之困,诚可谓贫至水尽山穷,乃至驱策玄儡所需纯玄丹亦告罄。

贾冢所遗二十五万纯玄丹,于彼而言,无异雪中送炭,虽非自愿所得,亦足珍贵。

收置纯玄丹后,陆川复细搜之,所获颇丰,令之心悦。

盖于贾冢纳玄囊内,又得数种魂技。

向来魂技于陆川颇为稀缺,其魂攻之术尤为贫乏,较之贾冢,犹有不及。

故而发现此等魂技,自是欣然笑纳,不稍辞让。

“幽儡秘法...”

诸魂技之中,最引陆川注目,乃一灰玉上刻邪气凛然四字,使陆川识此物之非凡。

陆川以一丝魂力探入,片刻之后,微阖眸中闪过讶色。

此幽儡秘法之内,竟藏二种异常强大之魂技,据陆川揣测,皆已臻地品魂技矣。

而其魂技二者,一即贾冢前所施之夺魂噬,能吸他人魂力,复经繁复炼化,用以壮己魂力。

此说来,与陆川之灵纹漩涡颇有异曲同工之妙,然二者效率及霸烈程度,实不可同日而语。

“难怪此人能登地灵师之境,料必频用此异术矣。”

陆川至此方稍悟,若循常轨修炼,贾冢于斯龄达地灵师,诚为不凡,而今观之,其中水分颇巨。

至于另一魂技,似更显神威,名曰“怒魔吼”,乃以奇诡音波施展魂力之秘技,威力绝伦,然施为亦极艰难,乃至贾冢虽已至低阶地灵师,犹未能尽展其能,否则今日之战,陆川或更感棘手。

“虽涉异径,却为保命之上策。”

陆川微哂,纳此幽儡秘法于囊中。

魔儡宗诸般手段,虽非正大光明之道,陆川却不甚排斥。

世间万法,终归一道!

胜者王侯败者贼,世人所重者,往往惟结果耳,其间手段之正邪,时或不以为念也。

若论霸道邪门之术,陆川自许其灵纹漩涡远胜魔儡宗之流,此等手段,虽非日常所用,然遇贾冢之辈,阴毒狠辣,必不留情,施以雷霆手段。

世道本强者为尊,自然丛林之法于人界亦存,尤在九幽郡此等地,更为酷烈。

陆川整饬所得魂技之余,复于贾冢纳玄囊中探得诸灵器,然皆属低级,不足为奇。

其间唯一入陆川法眼者,乃先前暗红锯齿无刃匕首,此中级灵器也,锋利无比,袭敌无声,对敌之时,或成胜负关键。

此事耗时约莫一盏茶之久,收获逐一清算,堪称丰盈。

且不论最令陆川满意之二十余万纯玄丹与新获幽儡秘法,单是受损之幽山罡甲,已足使其欣喜若狂。

但需地灵师以魂识之炎修复,幽山罡甲即可重焕防御神威,陆川身披此甲,生存之机自当倍增。

幽山罡甲之外,尚有各色灵器武技,更兼一具堪比化形境大成强者之中品玄傀,实为惊人之藏!

陆川自尘埃中起立,继而袍袖挥舞,那二具玄傀遂收入其纳玄囊中。

刹那间,脑海之内,晕眩之感阵阵袭来,其眉不觉微蹙。

“竖子,尔强行吞噬彼魂力,须速寻静谧之地以细细炼化为上。”

“彼魂力斑驳阴寒,若处理不当,苦果唯有自食。”

“汝之魂识灵纹,虽源自元纹拓印而成,终究仅能摹得元纹一丝威能,远未达元纹那般吞吐天地之境。”

小鹫摇曳身姿,旁侧提醒道。

陆川颔首微应,心中自明,吞噬之魂力需精心炼化无疑,然目前急务,乃寻一安身处所。

“贾冢被诛之事,料不久将传至庞儡城,时至彼处魔儡宗必为其复仇,遣众多强者缉吾无疑。”

陆川目光闪烁,深知贾冢之死已惹大患,事已至此,悔之无益,唯有筹谋后路。

“首要远离庞儡城,觅一深山幽谷,以炼化贾冢魂力。”

“虽则魔儡宗势大,欲于重峦叠嶂间寻吾之踪迹,亦非易事也。”

陆川面色凝重,思索之际,魔儡宗于庞儡城之强者,料非无可匹敌,然其所忌者,乃贾冢所谓长老之父。

此人能列身魔儡宗长老之位,想必绝非易与之辈。

今陆川杀其子,彼老贼必倾尽全力,搜寻余迹,欲置吾于千刀万剐之地也。

“首要之务,乃与阳儿会合耳。”

陆川目中精光一闪,其身瞬息之间遁于无形,去时倍加小心,不遗纤毫痕迹于后,以防有心人追踪之患。

陆川既去,斯地狼藉渐归于沉寂,唯余残存之磅礴灵力波动,令四周妖兽不敢轻易近前。

静谧持续约半时辰,忽被一阵急促风声所破。

继而,二道身影闪现,落于一株倾倒巨木之上,环视四周,终聚焦于远处地面上逐渐冰冷之尸首,二人身躯顿感僵硬。

僵立间,四目相接,彼此眼中皆是惊骇与恐惧交织。

随即身形再动,至贾冢尸体之侧,见其面带恐惧与怨毒之色,二人皆觉一股寒意自心底生发。

“此子竟诛贾护法耶!?”

钩鼻者,喉微震,声嘶力竭而问。

“如何应对哉!?”

另一人语颤,盖因贾冢于魔儡宗位高权重,且有长老之父,此事若闻,其父怒状必骇人听闻。

“携其遗骸而返,彼竖子自难逃劫数,届时自见分晓,其所招致之灾祸何等可怖也!”

钩鼻者沉声道,遂俯身负贾冢之尸,疾奔向庞儡城。

观其背影,另一人吞声咽沫,心知魔儡宗内以凶名著世之长老,怒火将至何种惊世骇俗之境。

如钩鼻者预言,陆川诛贾冢之举,结局恐唯有凄凉耳!

于葱郁山林之间,一道人影疾如矫豹,闪跃而逝,其落足之处,叶梢不惊,静谧无波。

随此人影之奔腾,不远处忽闻狮吼震响,随即另一道身影自林丛中跃出,安稳立于前者之前。

“阳儿矣!”

陆川见阳儿安然无恙,心下稍宽,然亦深知此刻非言语之时。

于是身形一展,跃上狮背,阳儿则伴以沉雄狮啸,雷翼微振,扶摇直上,划破天际,向深山闪电般遁去。

此事之果,陆川心知肚明,必引风浪,故当前急务,乃寻安身处所,速化泥丸宫中紊乱之魂力。

至于后续追袭种种,须待自身状态复原,再行应对。

况此连绵山脉广阔无垠,纵魔儡宗势大,欲搜其于斯,亦非易事。

及至身康力健,想来九幽玉门封印弱时亦将至。

彼时,人潮鼎盛,皆涌向九幽玉门,人海茫茫,强者如魔儡宗亦难辨何人。

故陆川但需趁乱,闯入九幽玉门,即可脱此危局。

念既生胸臆,陆川渐次宁静,首借阳儿迅疾,西北翱翔近半日,始入深山徐减其速,终缓降至一小谷之中。

谷内,瀑流飞漱而下,落于下,水雾漫空。

陆川之身,直落湖心数丈礁石之上,即行盘坐。

彼感泥丸宫中魂力益发腾跃,若不亟炼化,隐患堪忧。

陆川瞬阖双眸,魂识遽沉泥丸宫内。

此刻泥丸宫中,已是一片混沌,灰蒙蒙魂力盘旋呼啸,赖四道魂识灵纹镇压,未致狂涌出泥丸宫。

“至斯地步,尔等岂复有妄为之余地!”

视宫内肆虐之灰魂力,陆川心下暗笑。

前时无暇,今得闲整,治此非难事也。

陆川意动,忽见泥丸宫内四魂识灵纹光华大盛,光芒喷薄而出,照耀那浩瀚魂力之上。

而当此灰濛濛之魂力遇光照耀,瞬时嗤嗤作响,一丝丝灰色秽质,缓缓自魂力中渗透而出,终至于,在魂识灵纹之光芒沐浴下,化为乌有矣。

贾冢之魂力,诚然强猛,或因吞噬多人魂力而未尽炼化,故显得斑驳不纯。

如此魂力,倘直吞吸纳,则根基受损,反受其害,得不偿失也。

时光荏苒,缕缕灰气不断自魂力渗出,雄浑魂力之色,亦渐生变,灰暗之色悄然褪去,代之以纯净平和之气。

陆川身怀魂识灵纹,于净化魂力秽质,效验颇佳。

是以,不过约两时辰许,泥丸宫内充盈之魂力,已历一番彻底之净化。

及至最后一丝灰质消散无形,陆川心神豁然开朗,如释重负,随即意念一动,泥丸宫内四道魂识灵纹复又蠕蠕而动,化为灵纹漩涡,散发微细吸力,将一道道魂力绵绵不绝吸入其中。

随着魂力之微末,渐融魂识灵纹中,陆川心神昭然,感其魂力以疾速之势增益。

若依此进境,第五魂识灵纹之裂变不日可期,地灵师之境,亦将唾手可得!

而谷中天色,悄然暗淡,清辉淡月,倾洒湖面,波光摇曳,美不胜收。

小鹫悠游于陆川顶上,闲适沐月,阳儿则如最忠诚之卫,肃立陆侧,狮目炯炯,周遭细微,无所遁形。

如此静谧,久之又久,陆川终启双眸,长舒一气,泥丸宫内,魂识灵纹自纳贾冢净化之魂力,至于吸纳圆满后能否跃升地灵师,实乃缘法使然。

“竖子,此次收获不小矣。”

陆川目张之际,小鹫翩然而下,笑言晏晏,察其魂力日益充盈。

陆川微笑回应,心念微转,面前湖水遂起涟漪,俄而巨掌水凝,岸边磐石,随手间化为齑粉。

较之往昔,魂力确乎大进,设若地灵师之阶可成,其威能当何等惊人,诚难预知也。

“吾若猜之不谬,彼子之父,殆已至化气境大成。”

小鹫言曰。

陆川随手遣散巨浪,微颔其首。

虽尽展手段能与化气境小成强者周旋而逸,然面对化气境大成强者,则不能持同等之淡然。

其间细微之别,实为天堑之隔。

陆川心知肚明,以今日之能,若与化气境大成者交锋,败北之概率,十有八九。

陆川深吸一气,目露寒芒,双手翻转间,二枚色异之灵果现于掌中,浓郁之灵力波动四散,竟使湖面泛起涟漪。

此二灵果,一为自龙髓朱厌窃得之百兽血果,一乃竞拍所获血云赤果。

陆川今处化形境小成,若能炼化百兽血果,则有望踏入化形境大成。

尤甚者,百兽血果淬体之效卓绝,陆川或可借此力,将淬雷身晋升至荒雷身,届时战力必跃升矣!

今之陆川,虽未能与化气境大成者并肩而立,然待其魂力跃升地灵师,兼备化形境大成、荒雷身及诸般妙法,彼时,即化气境大成者亦将感其威胁骤减。

“竖子,欲一试否?”

小鹫见陆川取百兽血果,不觉怪笑出声。

“吾本不好无端生事,然人若自招祸端至门,狠辣之举,非吾心咎也。”

陆川淡然一笑,虽已远遁,然察微妙难见之力锁定于身,知逃避非久长策也,此理昭然于心。

既逃非万全,唯有速强己身以应变。

如是,贾冢之父倘真图报复,其亦能安然处之,并有资本与之相抗。

“此百兽血果,集妖兽精血之大成,狂暴无匹,持血云赤果如尔,犹存危殆,汝意已决乎?”

小鹫警示之。

陆川但笑不语,低头审视手中双果,能量激荡,骇人心魄。

深吸一气,二果遂没口中。

二果才及齿颊,遽尔消融,转瞬化为滂沛雄浑之气,其势磅礴,犹洪水奔腾,灌注陆川四体百窍。

而能有余者,不羁躯壳,自陆川周身逸出,致使湖面浪柱冲天,水雾蔽空。

小鹫观陆川肤霎时赤霞映照,眸光深处亦显沉重,盖因百兽血果原为龙髓朱厌此类天妖劲兽预备,虽陆川体质今已至坚,然强纳血果之炼,危殆仍巨。

“此子究竟能否鱼跃龙门,抑或退化蛇行,全在造化一手之间矣。”

正当陆川修行紧要之时,遥彼庞儡城,魔儡宗多有异动,气氛渐紧绷。

魔儡宗强者速集,众人虽多惑而不解其真意,心实明镜高悬,知此番必有人劫数难逃。

于九幽郡内,触怒阴骘毒辣之魔儡宗,实大愚若稚也!

庞儡城,魔儡宗分舵也。

广宇大厅之中,人影交错,阴霾沉郁之气潜生,使人心头重若压石,乃至呼吸之声亦不觉减弱。

於斯厅内,魔儡宗戍守庞儡城之高层,几皆汇聚焉。

然此时众人,首皆低垂,目不敢仰视上座。

彼处,一灰袍老者端坐,其颜如枯皮,无丝毫表情,然其下暗涌之狂乱与杀机,任谁都可感知。

厅心之处,二身影战栗伏首,乃随贾冢追缉陆川之钩鼻者二人也。

此刻,其身颤抖不已,内心恐惧显然甚矣。

“尔等所言,乃中敌诱敌之计,致冢儿陷危境耶!?”

灰袍老者闻鹰钩鼻二人颤抖之语,漠然启齿,其声沙哑阴冷,闻之使人不寒而栗。

“贾长老,当时吾等以为贾护法能独力除彼小子...”

钩鼻者似察老者音中不悦,急辩之。

然而,其声未已,忽有一道猛悍之玄力爆裂而至,狠击其身,直教彼腾空倒飞,终撞柱之上,瞬时血吐一口。

“庸才!众人擒一竖子,反多折损,留尔等何用?”

灰袍老者语带寒意,目如凶鬼,阴骘可怖。

“职下失责。”

钩鼻者,血溢口边,不敢置辩,面如纸白,答曰。

“贾长老,关执事等人虽有失察之咎,然追究之时非今,当务之急,乃速捕此竖子,以为贾护法雪恨!”

一位貌似权重之中年男子适时进言。

“此竖子狡狯非常,恐早已遁入深山,欲寻无易也。”

另一中年人叹曰。

“布告缉拿!关旭,描彼竖子之貌,遍传九幽郡,使其在此地,无所遁形!”

座上灰袍老者复又冷声道。

“遵命!”

钩鼻者闻令即恭谨应承。

以魔儡宗于九幽郡之威势,一旦布下缉拿令,被缉者,必将苦不堪言矣。

“马执事,携吾往冢儿遇害之地,彼小孽畜,若谓如此便可逃老夫掌握,诚乃妄想矣!”

“待老夫手擒此辈,必令其知晓,生之苦痛,远胜死也!”

灰袍老者面色阴骘,凛然起立,直趋厅外行去。

昔随贾冢追袭陆川之化形境大成强者,亦急随后。

众人视其满身幽冷杀气,步出大厅,皆不禁暗自战栗,心知肚明,此番九幽郡凶名赫赫之老者,或将展现令人胆寒之狰狞残酷。

魔儡宗庞儡城分舵动作显赫,自难逃城中诸势力关注。

尤以察觉魔儡宗总部之贾穆长老亦赴庞儡城,更掀波澜,各方纷纷遣细作,欲探究竟。

伏虎门分舵,位于庞儡城西北隅,此时一高塔之上,曼妙倩影倚柱而立,诱惑之眸,凝望魔儡宗方向。

“小姊,已查明,魔儡宗此举浩大,盖因贾冢遭人所戮。”

黑裙妖娆美人背后,一身影忽现,低声恭禀道。

闻言,那佳人黛眉微蹙,侧首顾盼,正是陆川昔日于竞宝大会所邂逅之秦珊珊也。

“难怪连贾穆亦至庞儡城,原是其子遭人戕害。”

秦珊珊嫣然一笑,伏虎门与魔儡宗虽表面和睦,私下龃龉不知凡几。

今见彼等吃亏,自是乐得作壁上观。

“何人诛贾冢?据吾所闻,此子已晋至地灵师,兼有玄傀为助,复得幽山罡甲,化形境大成之强者,亦难以毙之。”

秦珊珊美眸流转,笑言道。

“传言此人名曰陆川,昔日在竞宝会上与贾冢略有摩擦。”

“后陆川赴聚宝阁炼制灵器,途中为贾冢所察,欲强购其灵器,终致不欢而散。”

“陆川!?竟是此人!?”

秦珊珊闻此言,愕然片刻,美目闪过讶色,显然未料陆川真能手刃贾冢。

“陆川之能,出人意表,隐忍颇深。”

“然此事既惊动贾穆,恐非易了矣。”

秦珊珊稍显惋惜,贾穆之名,在九幽郡内响彻云霄,若其出手,陆川难免一死!

本对陆川颇有拉拢之意,而今,此念只得作罢。

“慎留意之,信息何来,即刻禀吾。”

“诺!”

秦珊珊言落,影动如电,应声而下塔楼。

秦珊珊美眸微敛,诱惑之弧现,其视线投向城郭之外,俄顷,复轻叹,低语曰:

“惜哉,贾穆老朽出手,必见血方休,陆川此番,祸不单行矣。”

庞儡城因魔儡宗之动而稍显躁动,然远山幽谷,犹自静谧如初。

小鹫悬空,目凝重,注视湖心跏趺坐定之陆川。

此刻陆川肤赤如血,毛孔渗滴殷红,礁石之下,亦被染成血色。

百兽血果之力,诚如小鹫所言,狂暴无匹。

虽有血云赤果以中和,仍非一般人所能承受。

若非陆川早先修成淬雷身与百兽化身,恐早已为血果狂能爆体,化作雾散。

阳儿于礁石徘徊,亦感陆川情势危殆,狮瞳闪焦虑之光,然虑及惊扰,强忍未发声响。

小鹫与阳儿凝视之下,陆川躯体上之赤色益发深浓,细缕鲜血于其肤表凝结成血纱,观之令人心惊。

“此子,犹急躁矣。”

小鹫眉峰紧锁,其察陆川现下境况非佳,体内必有翻天覆地之变,此变若得陆川挺过,实力或可突飞猛进,然若不克,其身恐将毁伤至不忍目睹之地步。

光阴无声消逝,转瞬半日又逝,而陆川气息于此际转微,乃至心跳似亦缓减许多。

如斯近绝之态,复持约一时辰,忽有一丝细微声响破空,但见陆川体外血纱悄然裂隙。

血纱既落,露出下层铜色肌肤,此刻于那深沉铜泽中,似添一抹温玉般柔光。

“淬雷身其状若进化欤!?”

观青铜间温玉之色,小鹫眸光遽盛,瞬而神凝异常。

陆川今时,正处蜕变之机要,设或淬雷身能成荒雷身,则陆川可尽纳百兽血果之狂暴能量矣!

阳儿亦洞悉陆川目下之境,乃发沉吟低吼,雷翼振响,腾空而起,威凛四顾,誓为守护之最坚。

陆川抓紧光阴,竭力促荒雷身之变,而遥山之处,灰袍老者面沉寒霜,缓扫昔日战痕累累之地。

“玄傀魂烙之波动耶!?”

老者目光忽定,继而昂首远眺,枯颜之上,阴森狞笑骤现。

湖面静谧,波光如细碎银鳞,其中心磐石上,一影盘坐若塑,动息俱寂,体温似冰,气息微弱至几不可察。

然空中翔舞之小鹫,深知陆川躯内正逢蜕变之关键时刻,但俟青铜之色为温玉华光全然取代,则荒雷身修炼功成,其战力自当更上层楼,突飞猛进。

清幽湖中,小鹫目不离陆川,忽而眼神微凝,旋即蓦然回首,望向天际遥端,眸中波澜骤起,彼处传来之力场强绝,令之心悸。

“此气息来意不善...!”

小鹫目光闪烁,神色渐趋凝重,盖能辨彼力之悍,且情势昭然,来者显然目标直指于此。

“果有手段,竟能如此神速追踪至此。”

小鹫念转瞬息,空中盘旋之阳儿亦感那汹涌逼近之威,遂发狻猊之吼,震响云汉,其身周电芒闪烁,环绕不息。

二灵瞩目间,天边忽现流星驰至,化作一灰袍老叟,足踏巨骨长枪而立。

老者面沉如水,目若寒星,直指幽谷清潭,冷言冽冽,杀机昭昭:

“尔等微末妖孽,戕害吾亲子,岂能逃于掌中乎?”

小鹫闻此森然杀语,心下黯然,未料老者追踪已及。

念及陆川修行正处紧要,不可有扰。

方其思潮起伏,阳儿因见外敌惊动陆川清修,怒啸再起,雷光聚口,猛然向灰袍老者击去。

老者峙立枪上,皮枯貌冷,凝视湖心静坐之影,对阳儿攻袭浑若无睹,无形壁障轻挥即散。

“适逢尔等修行紧要关头,善哉,为老夫省却诸多周折。”

“先擒尔归,断肢悬庞儡城,供人鉴十日,而后议之!”

老者眸光狠厉,察陆川暂难脱身,冷笑声中,巨手展化为灰森魂力巨掌,凌空罩向陆川。

观灰袍老丈措手施为,小鹫目露微寒,冷哼一声,爪动紫黑华光暴射,粘附魂力巨掌之上,腐蚀之力可怖,瞬时之间,令巨掌化为乌有。

小鹫此举,大出灰袍老者意料之外,惊咦之声遂起,其目落于并不显眼之阳儿身上,继而瞳孔微缩:

“竟是妖灵一道,以尔实力观之,身具之前,必为强者,惜哉,今日之尔,在老夫面前,不过尔尔!”

“速速退避!”

一声喝下,灰袍老者袖中窜出道道灰气,阴寒至极,半空交织,猛袭小鹫,寒风凛冽,漫天席卷。

对峙灰袍老者之攻,小鹫爪急舞,紫黑光芒层层涌现,化作光环,护身周遭。

灰气重击紫黑光环,声如雷震,小鹫之躯连连后退,以当前之力,显然难以正面抗衡化气境大成之贾穆。

小鹫受迫连连退却之时,阳儿亦怒狮啸响,全身电光缠绕,振雷翼直冲贾穆而去。

贾穆眼神幽暗,足下巨硕灰白之骨矛忽焉射出,犹棍棒也,挟惊天之力,狠抽于阳儿化电之影。

遭此重击,阳儿之躯顿时倒飞,痛鸣之声含其中,庞大之躯猛撞岩壁,石破天惊,碎屑纷飞。

虽受重创,阳儿狮目更赤如火,雷光闪烁间,毛发皆竖,复又悍然不顾生死,向贾穆疾冲。

然以阳儿之力,自非贾穆敌手。

故其屡次冲锋,终换得遍体鳞伤,为贾穆冷酷所击,情状凄惨。

“尔这獠牙孽畜!”

小鹫观阳儿屡次冲锋陷阵,复为贾穆谑浪之攻所退,未觉时,目中已盈满抑郁愤懑。

乃深吸清气,利爪虚划无名印诀,口绽紫黑华彩纷纭。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太上玄威,以灵引之!”

此紫黑光华乍现,即凝结不散,盘旋变化为疾转紫黑光刃,刃锋犀利无匹,裂石分金,似可断天开地。

紫黑光刃方诞,小鹫眼神忽暗,继而爪指遥天贾穆,光刃微震,瞬息之间,消逝无形,诡秘莫测。

适逢光刃隐匿之际,远在云霄之贾穆心生莫名惊悸与惶恐,历年生死磨砺之能,此刻昭示其不可或缺。

掌中握紧,硕大骨矛应召而出,随之浑厚玄力如江河奔涌,俄而,白骨光影蔽日翻飞,凝聚成环形骨壁,周身护贾穆于内。

繁复骨影,实虚交映,贾穆身形重重掩映其中,恍若苍穹皆被森然白骨之影充斥。

正值骨影成形之时,一抹紫黑流光自空际掠至,刹时骨影爆裂,四散飞扬。

虽骨影之固坚不可破,然此紫黑光刃锐利无比,犹世间至刚至利,秋风横扫落叶般,穿透重重大防。

弹指一挥间,漫天骨影碎落遍地。

面对迎面急袭之紫黑幽芒,贾穆神色剧变,体内玄力毫无滞碍汹涌而出,手中骨矛灰光暴涨,终携撼世神威,缓点向那抹紫黑光刃。

清越之声响彻云霄,紧随而至,一股绝强能量波动,猛然自天空炸裂开来!

地上之湖泊,陡生万道泉柱,直冲云霄,复又轰响而坠,景象之壮,非凡可比。

小鹫视彼贾穆,虽被其袭震退数十步,心中暗叹,昔年全盛之时,此技一出,山脉裂矣,而今时日,一化气境老鳖,竟不能制!

小鹫正自嗟叹,空中贾穆却心惊胆战!

低头视己裂口,复瞻小鹫,目现凝重。

前番一击,稍有怠慢,恐已命丧当场,暗叹眼前此妖灵,手段颇为不凡!

“观尔气息萎靡若斯,似此等威猛攻伐,连续施为,亦非所能耶?”

贾穆盯视小鹫黯淡之瞳,枯槁容颜上,阴森之意不由泛起。

小鹫目光闪烁,其先之击,足毙化气境大成强者,然所耗之力,亦甚巨焉。

短时之内,再施此技,实不可得也。

贾穆冷笑,紧握手中骨矛,面色阴沉如修罗,足踏虚空,身形猛然掠出。

其骨矛携卷周天寒气,矛尖汇聚成凌厉飓风,速若奔雷,直击下方之阳儿。

此攻之势,足见贾穆对小鹫忌惮已深。

小鹫察贾穆锁定,眼神微变,爪动疾电奔,紫黑华彩瞬聚,化紫黑光盾前挡。

光盾方筑,骨矛轰至,风卷飓力狂澜,刹那光盾爆裂,四散飞迸!

盾破之后,小鹫之身,遂袒露骨矛威胁中。

未远之处,阳儿伤痕密布,见状怒震雷翼,援小鹫心切,而时显然难逮。

“仇雠未雪,吾心何甘!”

时小鹫虽显无奈,然目寒光隐现,显然不从天命而毙。

恰欲施绝技,湖面忽炸响,万柱水龙冲霄再起。

当滔天水柱冲霄而起之时,忽有一道金光,如日中天般璀璨爆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破空疾至,自小鹫之侧悄然而过,蓦然重点击于那骨矛之端!

小鹫望见自旁掠过之帝释天枪,心中大石方落。

眼角余晖微扫,隐约窥得一身影,通体若琉璃温玉,流转着无上威严,周身荡漾着至强之力,震撼四散!

碰撞核心处,天枪与骨矛分耀金辉灰芒,惊世之力荡漾周遭,以至于邻近之空气亦被震爆无遗,极端强绝之玄力风暴,瞬时席卷八方!

气浪四溢,天枪、骨矛皆受其力而退,小鹫因距太近,身形不由倒飞而出。

适时,一掌自后方现,稳稳擒住其身。

“竖子,再迟片刻,吾又须舍命相搏矣!”

小鹫之形,略显虚渺于气浪摇曳中,侧首顾视背后之人影,释然而笑,言出如是。

小鹫之后,人影踏剑光而立,身形挺拔若枪,凌厉霸烈之气沛然莫御。

此人,自是非关键时刻由修炼状态安然退出之陆川莫属。

此刻,其肤上昔日青铜之色已褪尽,取而代之,乃温润如玉之泽,光泽犹如琉璃金刚,坚不可摧。

此即雷元不灭体第二重,荒雷身也!

观今日之局,借百兽血果神威,陆川终将淬雷身晋升至荒雷身之境,其战力因此跃升,更上一层楼矣。

且夫,自陆川之体渗透而出者,玄力波动也,较诸数日前,益发强盛矣。

昭然若揭,今之陆川,玄力复有突破,已入化形境大成矣!

此次修炼,于陆川而言,无异乎翻天覆地之变!

陆川足踏剑芒,身周玉光洋溢,双眸冷厉,注视不远处之贾穆。

其视线转而及于遍体鳞伤之阳儿,怒火瞬间闪过眸中。

“未料尔这小畜,竟于紧要关头,得此突破!”

贾穆目光森寒,如利刃般刮过陆川之身,阴声狠言。

然口中虽如此言,贾穆心中实则震撼非小。

先前短兵相接,彼感陆川之力,强悍绝伦,此力非化形境所能有。

此人能诛贾冢,确有非凡手段。

“老匹夫,尔子妄图夺吾天枪,致此结局,咎由自取耳!”

陆川语带冰寒。

“吾子即便杀汝,亦乃天经地义,犹如今日老夫欲除汝一般。”

贾穆言辞霸烈,毫无人情可言。

在其观之,贾冢但欲夺陆川之天枪耳,即便真下杀手,亦无丝毫之过!

“诚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

陆川闻贾穆之言,怒极反笑。

“竖子詈言,尽管肆意,吾擒汝之时,死亦将为汝悦!”

贾穆之容枯槁扭曲,面目狰狞非常,其目锁定陆川,不复多赘,杀子深仇,绝无调和余地。

今日之局,唯有一途,令陆川受极苦折磨,与贾冢共赴黄泉!

贾穆心狠手辣,当下玄力汹涌澎湃,掌中骨矛忽爆幽寒灰芒,灰光凝聚,携毁天灭地之势,直取陆川。

陆川见贾穆猛然发难,眼神凝重,化气境大成,较之己身高一层次,纵手段繁多,亦不敢稍有轻视。

“百兽化身!”

沉喝自陆川喉间震响,其身瞬时膨大数倍,状若玉色巨人,尤为惊人者,陆川额前金光汇聚,隐约成形,一如龙髓朱厌之龙角,金色奇角赫然显现。

“竟能将上古朱厌血髓运用至斯!?”

小鹫望见陆川额上龙角,眸中闪过震撼之色。

“帝释枪法,翻江蛟!”

陆川之躯膨胀若岳,内中涌动之力,拔山举鼎,沛莫能御。

其掌紧握帝释天枪,枪身亦随之胀大数倍,金芒璀璨,化蛟龙之形,挟惊世威能,直冲那骨矛而去,轰然相击。

震天之声响彻云霄,湖面再起波澜,水柱冲天,蔚为壮观。

玄力风暴肆虐,陆川身形于半空疾退十数步方止。

顾视同样后退之贾穆,不禁仰天长笑。

以今日之能,兼百兽化身、荒雷身,竟能与化气境大成者正面交锋而不落下风!

“老匹夫,欲取吾命,尔尚欠火候。”

陆川朗声大笑,掌中凝聚一方浩瀚金印,悬于顶上。

复又抓握,指嵌金印,一手持枪,一手托印,金光流转,气势凛冽,宛如战神降世,凶煞之气,凌厉非常。

金芒闪烁间,陆川主动突击,天枪舞动,枪影如龙,锐不可挡,金印则携无匹霸力,风驰电掣,直扑贾穆而去。

面对陆川那略带疯狂之气攻伐,贾穆面色铁青,其身为化气境大成强者独有之浑厚威能,在此刻被催发至极限。

手中骨矛裹挟漫天阴寒之气,猛力与枪影金印轰然相撞。

二人交锋,激烈无比,天空中人影交错,每次碰撞皆迸发出惊世骇俗之力,劲风肆虐,下方湖泊为之涌起滔天巨浪,周遭百丈之内,一片狼藉,足见战况之惨烈!

“此子竟能将荒雷身与百兽化身叠加,加之魂识感知之敏锐,竟强横至斯,即便化气境大成之强者,亦能正面抗衡!”

小鹫望天际激战,目中满是讶异。

毕竟,陆川与贾穆之间,存在着整整一个境界之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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