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被穿越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一名穿白大褂的人这么对陈如辉说。
“真的吗，医生，那你为什么要绑住我。”陈如辉问。
“你看，我们是正规的精神病院，把病人绑在病床上，也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吧。”
陈如辉信服地点头。
主治医生的白大褂上掉下一把斧头，他低头捡起来，给陈如辉开颅。
“你看，我们是正规的精神病院，偶尔给病人做个开颅手术，也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吧。”
陈如晦看着自己被砍开的头颅，想要点头，发现这样的战术动作好像有点不合适：
“那医生，给人的脑子里插铁管，也是精神病院的工作内容？”
“哦，我们是正规的精神病院，既然都给病人开颅了，再往里面插个管，也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吧。”
“那能换个医生吗。”
“怎么了？”
“你搅得我有点痒。”
“啊，实在抱歉，我也是第一次做。”
“医生，你是刚转正的实习生吗？”
“哦，不是，我是你隔床的病友，今天王医师正巧有事不在，就托梦让我代劳。”
——
“以上就是我的全部经历了，”陈如辉这么说，知道自己的经历有一点离奇，但他已经很诚恳了。
“你怎么不问我一些细节，警官大人？”
陈如辉被拍了拍手臂才恍然大悟，自己正掐着人脖子，于是微微松了松手。
“咳咳...咳咳...”
他正要说话。
“找到了！他在那里。”
“坚持住，林sir！”
“别跑！”
警官脖子一歪，死了。
——
“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正常人。”
“我信。”
“你们要怎么才能相信？”
“我说的是我信，不是我不信。”
“我是被穿越的，不是穿越的。”
“嗯嗯，你继续说，我在听。”
“就在昨天晚上，我在厕所里安慰我孤单的灵魂，翻遍了手机的浏览记录，就是没有找到满意的。
男人这一辈子什么都可以委屈自己，有些事情不行。”
“嗯嗯，你继续说，我在听。”
“直到我点开了一个链接，终于我找到了。
在短暂的冲刺后，我到达了目的地，接着我感到头晕目眩，昏死过去。
醒来之后，我干的第一件事情是想去冲马桶，但发现我已经不在家里的厕所间。
我来到了...”
“嗯嗯，你继续说，我在听。”
陈如辉被打断了，感到很不爽，于是走到桌子前把录音机关掉，又坐回自己的椅子上。
“抱歉，刚才发生了一些插曲，我继续说。
我来到了一片广场，场上乌泱泱得有一大片人，吵闹得我根本不知道在说什么。
我拦下了一个胖子，但他不肯说。
我亲切地和他交流了之后，他被我感动了。
原来今天是要举行大典，被选中的人将成为公司的高层。
有这种好事，我自然是不愿意错过，毕竟今晚的饭钱我还是用的草呗。
我继续向他询问，他却说什么也不肯告诉我了。
我只能遗憾地去找下一个人。”
陈如辉感觉口有点渴，起身去接水。
窗外的闪电一瞬而过，短暂地照亮了屋内的场景。
一个男子踢开浑身是血的胖子，血和油脂混在一起，淌了满地。
“我继续说，哦，抱歉，我耽搁几秒钟。”
陈如辉谈兴正浓，但不得不停下，因为刚喝下的水又从脖子中间流了出来。
“哦，抱歉，每次都有些小事发生，但普通人的一生不就是这样吗。”
“我刚说到哪里来着？
哦，我又问了几个人，但他们总卡在关键的时候不说，就像你们那边说的...断章狗一样？
她的记忆有点不全，或许是因为我杀了她的缘故。
听说你们那边人穿越过来，都能原原本本地记住两边世界的事情。
啊抱歉，我扯得有点远了。
听说你们盛行什么，黄金三章，黄金一章。
希望你们能听完我说的故事，不要中途划走。”
陈如辉咳嗽了一下，拿袖子抹掉嘴角的血渍。
“我又跑题了，抱歉。
言归正传，搞了半天，我也没弄明白到底要怎么成为公司的高层。
或许这场大典根本就没有想选拔人才。
不然我这样的人才为什么没有被选上呢？
你说是吧，亲爱的读者？
哦哦，抱歉，我烟瘾又犯了，还请再让我耽搁您几秒钟时间。”
黑暗中一片沉闷的摸索声，忽然又插入了不协调的闷哼。
陈如辉满意地点烟，吐出烟圈，黑暗里一个醒目的火星牙子照亮了房间的一隅，只见地上横竖都摆满了尸体。
“哦，我刚向朋友借了个打火机。
没想到他还醒着。
不过没有关系，我们交流了一下，他同意把火机送我了。
抱歉，第三次跑题了，还是让我尽快把话说完吧。
话说，毕竟很多岗位都是内定的，只是要走个形式，我懂。
或许场上就有老总的孩子，或者是老总的晚辈，或者是老总的长辈。”
陈如辉美滋滋地吸了一口，呼地吐出来。
“但没有关系，我从小就很会交朋友。
我把广场上的朋友交了个遍。
终于有人愿意告诉我了。
你看，会点社交还是有用的，我这么内向的人都能交到朋友。
希望读到这里的读者也能外向一点，多交朋友。
总之，他全都交代了。
这场大典确实是要选出五人，成为公司的高管，但广场上只有我一个人了。
身为朋友，他们全都自愿退出。
就这样，我顺理成章通过了选拔，用你们那边的话讲，应该叫...抱歉，是叫笔试好，还是面试好？
总之，我来到大典的中央，中间花了点力气，毕竟人太挤了。
我把手按在工作台上，工作台上面显示马上就会有专人过来接我。
但我没有等到公司来的人，我等到了五个穿着怪异的人。
他们说着我听不懂的语言，我现在知道了，是叫中文。
五个人见到我之后都愣住了，他们自己先吵了起来，我也能理解。
本来人也是会因为随便一点缘由就吵起来。
更何况说好车上有五个座位，结果只有一个。
吵归吵，但他们最后的意见都很统一。
就是要。
杀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