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原因红灯区内总是散发着一股浓烈的异香
温度也比外边的街道热上些,没逛多久,白歌就感觉耳根处有些发烫。
“呦,来玩吗?”
一名穿着舞女轻纱的女子,站在小巷口朝白歌招呼着。
白歌脸上强挂起一副微笑,朝其摆了摆手。
他记得上一次,他就是在这种小巷被大头逮走的。
继续在街道上走着,但他的内心反而更加忐忑,这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大头,二是不知道行情。
他真不知道这些地方的收费一般多少,生怕事后钱没带够被几个壮汉把衣服扒光拿去还债。
“帅哥,陪我去楼上坐坐怎么样。”
突然间一个人没有丝毫征兆的搂上了白歌肩膀,顿时一阵柔软的触觉透过皮肤传入脑海,在一瞬间使其大脑不由自主的一片空白。
这让他甚至有一点不敢转头,生怕生物的本能在受到什么刺激后瞬间压过理智。
那女子似乎也注意到了白歌的神态异常,便似发现什么有趣玩具般“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放心,不贵的,你带的钱起码够你填饱肚子。”
白歌只感觉脑袋晕乎乎的,在这短暂的时间内竟忘记了呼吸,理性与人类原始的本能在脑海内冲撞。
女子也不客气,就这么把白歌半拖半拽的拉入了街道旁的一栋小楼内。
楼中很热,楼道两旁点着一排排彩色的蜡烛,蜡烛从烛心处飘出缕缕白色的烟气,并伴随着一股浓烈的香气闻得人脑袋昏沉沉的。
踏上深色的木质楼梯,扶着楼梯旁的沙石墙,白歌就这么在自己都懵逼的状态下上了二楼。
...
30分钟后
“强奸啊!救命啊!救人啊~!”
红灯区一栋二层小楼的阳台上,正有一人趴在栏杆上撕心裂肺的嘶喊。
使得往日熙熙攘攘的红灯区此刻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氛围内。
众人的目光被齐齐凝聚在了一栋二层小楼。
红灯区这地方有人在阳台嘶喊这事就算罕见但也绝对称不上多稀奇,往日也有些压抑已久的水手玩法比较多样。
但一般嘶喊者都为女子,而这次却是个男的,这事属实从未见过。
男子的衣服被撕扯开,衣衫不整而他身后则有一名穿着漂亮舞女服饰的年轻女子在不断拉扯着他。
众人皆被这稀罕场面给惊讶的一时忘了呼吸,或许有人会认识那拉扯着男子的舞女小姐,但基本没人认识那名男的。
他叫白歌又称汤姆
他就在刚刚豁出去了,决定拼着自己的社死也要拉那坑他钱的混蛋一同陪葬。
女子见自己始终无法拉动白歌,一咬牙抓起边上靠墙放着的长剑就抡了过去。
白歌在感受到拉扯感消失的同时,似也预判到了对方接下来的动作灵活的侧身一躲同时一手抓住剑鞘将其从对方手中夺回。
后朝着房门便一个猛扑撞了过去。
女子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立刻摆出一副笑脸朝街道上的人们解释。
同时左手紧紧的拽着刚刚从白歌身上顺势扯下的钱袋。
白歌一个飞扑撞在门上,本就不坚固的房门在他的撞击下,被轻易撞开。
不等那些打手反应过来,白歌便飞快条下楼梯冲出了房子。
离开那栋二层小楼,衣衫不整的白歌迅速朝人流所向着小楼对面的小巷内跑去,生怕待会有几个彪形大汉从楼内冲出把他给抓回去洗劫一遍,偶尔还有些人看到他还会指指点点的笑语几句。
随着他逐渐深入小巷,街道嘈杂的声音与光线逐渐变的黯淡细微,就好似巷中有一堵无形的墙壁将巷外与巷内隔绝开来。
尽管如此白歌还是不敢有丝毫停顿一路狂奔,他总感觉背后有一道脚步声在紧跟着自己,直至拐入一条昏暗的巷内才贴着墙壁停靠了下来,微微探出半张脸发现身后不再有脚步传来。
这才松了口气。
坑啊,他第一来红灯区怎么不仅啥也没干成。
那混蛋把自己骗上楼就让他喝茶,喝完茶就说要收50铜币。
当时白歌还以为这是什么红灯区的特色黑话,当即掏出了一枚银币后将茶水一饮而尽,结果那家伙说50枚是一口的价格自己刚刚喝的起码算两枚。
最气的是对方说如果钱没带够可以用随身物品抵账。
再几番沟通无果后,白歌才出此下策选择把自己衣服撕了后在阳台上演了那一幕大戏。
忽然白歌似想起了什么抬手朝自己身上摸去。
‘擦,我钱袋呢,难不成是刚刚逃跑时一不小心甩出去了?’
低头看了眼自己如今被撕扯开的上衣与不整的长裤,白歌就感觉一阵头大。
抬头看了眼天空,暂且将其他念头抛到了一边。
算了,现在还是先想办法从这巷子摸出去吧,看这时间马戏团今晚的重要活动快要开始了,他得赶快赶过去才行。
暗巷是每个城镇乃至每个王国内都存在的区域。
他往往是指小巷深处光线所难以完全照耀的区域,暗巷与平日街道旁的小巷不同的区别是暗巷后往往就是另一条街区。
对于11岁就开始因卖票需要在城镇间摸爬滚打的来说暗巷的危险他自然清楚,所以他现在嘚立刻离开这。
巷中散发着股难闻的恶臭,左手抓着上衣领口捂住口鼻右手紧握着自己的那把长剑,皱眉前进。
再走一段路就可以绕出去了,清晰的是大概是位于暗巷外围的缘故,他并没有遇上如帮派斗争或邪恶交易这般的晦气事。
走过一段段崎岖的泥路,仔细思考要在哪个拐角转弯,白歌经过一番努力绕弯后终于看到了红灯区外的小巷出口。
正当白歌以为自己可以安然无恙的离开这片是非之地返回马戏团时。
一个熟悉的鸟嘴脑袋挡在了巷子口,他的身影遮蔽了街外的阳光,似遮挡了属于白歌的希望。
咽下口唾沫,白歌回头看了眼深邃未知的暗巷,这次他依旧没有犹豫转头就准备朝巷内跑去。
但还没等他迈开脚步就感觉肩头一沉似乎有什么东西搭了上来,他没有转头同时也知道这么做没必要了。
...
“汤姆?你怎么了?”
“啊~,没事去做委托任务的时候没注意被偷袭了。”
“哦...”
安伯一脸困惑和担忧的从衣装破败的“猪头人”身旁走过,猪头人在安伯离开后,朝身旁站着的鸟嘴人笑了笑,露出了少了一颗的门牙。
对方并没有理他转身就离开了。
完了,这次“大头”真生气了。
肯特丽港,港口
一家酒馆门口穿着服务员制服的女子和小丑正将门口拿着入场券的先生女士迎入酒馆。
中心被人搭建起了一个建议高台和舞台幕后。
“双子马戏团肯特丽港首演,走过路过不要错过!错过这站就没这地了!”
门口的小丑朝四周的街道高呼着吐掉渣的宣传语,坐在酒馆二楼的白歌看着依次进入酒馆的人群,将手上的麦酒放回了桌上。
左手拿着块生肉敷住头上的鼓包,右手摸了摸已经重新接上的门牙。
心中极为难得的称赞了句,这荒诞奇幻世界的便利与先进,只需要一点恢复药水,就可以让原本流血不止的伤口断裂的骨头恢复。
但价格什么的,就不怎么友好了,他只买了大概一小瓶盖的药量用于恢复接好断裂的门牙,就花了整整38铜...
想到这白歌心中难免抱怨起了今日的倒霉,人生第一次去红灯区,然后啥也没干反倒贴了2银38铜,出来后还要莫名遭受一顿皮肉之苦,这找谁说理去。
“哎~”
长叹一口气,再次拿起麦酒轻轻抿了一口,如果是冰的味道应该会更好吧。
他已经换了身衣服,但却一直不见“大头”,话说为什么自己去红灯区那家伙会那么生气,他和我应该差不多年纪吧,难道他还经过青春期吗。
想到这白歌心中莫名感到有些委屈,举起橡木酒杯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摸了摸自己那仅仅只剩下38枚铜币的口袋哀叹一声,看了眼自己手中德米请他喝的这杯麦酒,马戏团的表演因为人手充足的缘故,在前段时间他注册了雇佣兵后就把他踢出去了。
虽说依旧和米格安伯他们同行,但吃住已经不再是免费的了,好像就是安伯那混蛋偷偷去和米格米罗两兄弟说什么出于“公平考虑”后才导致的。
下了二楼走出酒馆,一路来到了港口集市,他准备买点面粉和肉类煮面疙瘩吃,顺带跟“大头”赔罪虽然现在有了些闲钱但也确实不应该花的这般随意。
也就是这时,他的目光却突然飘见了位于集市出口处停靠的一辆贩货马车。
贩货车外被刷上了层淡绿色的油漆,车口挂着各色各样的商品,有点像曾经西方的移动小吃车。
但吸引白歌的并非是贩货车本身,毕竟这种车在旅行商队和大型集市上都很常见,吸引他的是商队上的货品。
那是一瓶瓶被用细麻绳吊在一起的小玻璃瓶,玻璃瓶内装着一些像是葡萄酒但却又偏棕的液体,液体外的瓶子上一个大大“醋”字用红色颜料画在玻璃上格外醒目。
“这位先生请问有,想买什么东西吗?”
中年人的声音从车内传出,一名短棕色胡须的中年人从车窗内探出脑袋,对方表现的很热情笑容的很开心,以至于让眼角的皱纹都不由堆在了一起。
“这瓶子里装着的是什么?朗姆酒吗?”
白歌指了指挂在翻起挡板上的那一串小瓶问道。
“哦先生,这是“醋”是我从康德尔子爵领买到的,是康德尔子爵大人自己发明出来的一种新型醋,它的味道很新颖独特与平常的“麦芽醋”“苹果醋”完全不同。”
“他叫什么名字?”
“它还没有名字所以我叫它康德尔醋,先生您有兴趣尝尝看味道吗?”
“一瓶多少钱?”
当中年人听到白歌问起金额时,脸上的笑容不由更浓烈了些:
“不贵先生,只需要1银币就够了。”
“啊?”
见白歌一脸错愕中年人也露出了一副无奈的表情。
“先生,你有所不知,这康德尔醋本身价格就不低,再加上我带着他们跑了这么远的路程,我多少要收点辛苦费,哎!先生等等!价格还可以再谈,就当交个朋友我便宜点卖你!90不,85不,75!只要75铜币就卖你!”
白歌没有理会老板的叫卖,自顾自离去,继续寻找起了较为便宜的面粉和肉类。
看着远去的白歌的背影,老板脸上原先热情的笑脸逐渐沉了下来,嘴上默默念叨了句:
“穷鬼,没钱瞎问什么呀,耽误爷做生意,活该你被别人打成猪头脑袋。”
继续躺回车厢内等待下一名怨种上门的中年人,还没再次焐热乎原来的位子,一阵清脆的敲击声从车外传来。
略显不耐的坐起身,一颗鸟嘴脑袋出现在视野内,鸟嘴脑袋抬手用戴着皮革手套的手指,指了指那串“康德尔醋”又从身后摸出一个小钱袋丢在了拉下用于放货品的木板上。
中年人犹豫着拿起钱袋往内一瞧,是一小袋标准的柯兰克帝国铜币,他没有着急去数,而是快速的将那挂在车窗旁的那串“康德尔醋”解下一瓶塞到了对方手中。
对方在买到醋后也没再停留转身朝着猪头人远去的方向追去。
“你小子可赚到了啊,下次记得还来,我给你算便宜点。”
中年人朝着鸟嘴脑袋远去的背影高喊着,见对方远去立马解开钱袋倒出铜币清点起了钱财。
76枚铜币,嘿嘿,赚大了,那醋他当时买的时候只花了15铜,今晚又可以去暗巷那家店了,嘿嘿。
...
买下一小袋粗面粉,和渔民刚刚打捞上岸的小鱼小虾,白歌便原路朝如今的马戏团驻地赶去。
共花了18枚铜钱。
拎着买来的食物,白歌就自然而然的与在外轮班的安伯德米等人打过招呼,一头钻入了厨房内。
将面粉倒入木碗中与清水混合,加入盐巴搅拌。
正当白歌已然烧开一锅沸水准备开始烹煮时,玻璃被放在灶台上的清脆声响从头顶传来。
抬头看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大头”如今的那张鸟脸。
随后是瓶外表写了醋的小瓶。
白歌刚想解释些什么,“大头”便放下醋瓶离开了厨房。
看了看放在灶台上的醋,又看了看手上的面团,和一旁放着还未处理的肉类。
脸上不由浮现出了些许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