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啊,快逃啊,逃...”
尖锐的长枪贯穿了趴在地上挣扎妇人的头颅,血液混合着脑浆与肉块撒了一地。
“继续搜索!那畸形灾厄的魔女肯定还没逃远。”
身穿银白色雕花铠甲的骑士,将长枪从尸体上重新拔起,带起的血液从枪尖滴落,而就在距离这具尸体不远处的草堆内,一双怪异的眼睛正透过草堆的缝隙向外注视着这一切。
位于偏远边境的村庄遭到了群,身穿帝国制式铠甲士兵的袭击而带领这支队伍的则是两名穿着银色铠甲的骑士。
火焰焚烧着村庄,似也能将所有人的罪孽与这村庄一同焚尽。
往日还算热闹的广场上尸体横七竖八的躺了一片,血液将广场上的土壤染成了暗红。时而从房屋内跑出的几个村民也会很快被长枪或箭矢贯穿成为这尸体广场的一部分。
谁来救救我...
草堆内的眼睛紧紧的闭上,泪水从那双奇特的双眼内涌出。
“咔嚓”
什么东西被丢在草堆上的声音从她身体上方传来,接着便是一阵温热感开始在背后蔓延。
似乎刚刚有人将火把丢在了草堆上。
“没找到。”
“我这也没。”
两名士兵走到那拿着长枪的银甲骑士身前,朝其报告道。
“继续搜,这是上级的命令!要是没能找到我们都会受到惩罚。”
“是”
两名士兵齐齐答道。
...
火焰在后背烘烤着,夹杂着汗珠的泪水不断从眼眶涌出,她很想哭但却怕发出的声响会引来士兵和骑士的注意。
‘该死的是你啊,都是因为你,村庄才覆灭的’
一个虚幻的声音突然从耳畔响起,惊恐的回过头去,耳边却只有燃起的干草堆,再次转过头,却与一副被银色甲罩,包裹的双眼对视在了一起。
“找到你了。”
冰寒的声音从银色面罩下响起,下一秒尖锐的长枪朝着她迎面直刺而来,她吓的向后跳起似想要躲闪却从草堆上摔下。
当她再次抬起头时,却发现自己已然不在那片焚烧的村庄,反而身处于一辆马车旁。
天空中一片白茫茫没有太阳,周围是片森林,森林中的树木郁郁葱葱的生长着,马车间很多面容模糊的男男女女在相互交谈着。
“你这个懒惰的家伙终于醒了,来吃点东西吧,马上就要到莫斯镇了,等会搬货没力气可要挨鞭子的”
皮肤黝黑的棕发男孩从马车后走出,在看到她后摇了摇头,从怀中摸出块黑面包朝她递来,她下意识伸手想接,却在她即将碰触面包的下一秒。
天空被黑暗笼罩,一支锋利的箭矢刺穿了男孩的胸膛,男孩倒在地上在一阵抽搐后开始呕血,原本停靠在一旁的马车也不知被谁点燃开始了燃烧,车夫驾着马车飞快远去,将她与受了重伤的男孩留在了原地。
被箭矢刺穿胸膛的男孩在地上不断的往外吐出鲜血,虚幻的声音从对方开合的嘴唇间发出:
“都是因为你,你与厄运相伴,你到哪里哪就倒霉,你跟着谁谁就遭殃。”
恐惧的倒退着爬离呕血的男孩,但还没爬出几步,就感觉背后撞倒了什么,转头看去那是一口玻璃大缸,缸内一个青年奋力拍打着缸壁挣扎着,眼看着就快要不行了。
下意识的想抬手将玻璃敲碎救出青年,但就在她手臂刚刚抬起时,那道虚幻的声音却再次响起:
“你如果表现出异常,厄运会不会再次降临呢?”
就在她纠结之际,她想起了某人让她看到这青年后该做的事情,连忙转身掀起了盖住玻璃缸的红布朝外比了个手势。
红布被人拉开,红布外并非是舞台,而是一条幽暗的街道,街道尽头一家酒馆前,几名身穿表演服的人被穿着铠甲的士兵押送着绑上了马车。
'不,厄运又来了,他又找到你了,哈哈哈...'
猛的惊醒来。
柔和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入了头罩内的小孔,小孔外一名棕发少年静静的躺在床上熟睡着,口水从对方嘴角流出浸湿了对方头下压着的枕头。
‘他不该死’
这是她内心如今唯一的想法,不知过了多久,少年醒了,起身伸了个懒腰,接着抬起手一脸坏笑的在自己头罩上敲了几下。
...
之后这名少年捂着脑袋离开了房间,房间内只剩下了她一人,一名侍女推着辆小车进入房间内,将小餐车停放于床旁后朝她鞠了一躬便转身离去。
她掀开餐车上压着的盖子,看着餐车内那些怪异的食物,略一犹豫后还是拿起了一份,背对着房门掀开自己那头罩的一角将食物送入口中。
软糯富有弹性的面包配合着带有微微咸味的薄肉片,在舌尖蔓延让她几乎下意识的将头套又台高了几分以便更好的进食,从而难得的露出了口鼻以下的样貌。
这种食物一共四份,她只拿了两份,不是她吃不下而是她希望她那名离去的朋友回来时也可以尝尝,这绝妙的味道,期间她还尝了一下放在餐车上的那罐奶,也为其留下了一半。
正当她细细品味着她第二份三明治时,门把被人转动的声音响起,将面罩快速下压,转头看去哦原来是朋友回来了手示意对方尝尝,她朝自己笑了笑后也递来了另外一份食物,那是碗黄色的糊状物上面还放着一条怪异的面点。
略一迟疑后她接过食物开始了品尝,这食物的味道很不错,她几乎在吃下第一口后便再次盛起了第二口。
同时她也指了指一旁餐车上的食物,让对方也尝尝,看着对方大口吃着那食物的摸样,他也感到了些许满足与高兴,但那少年却在喝牛奶时突然开始咳嗽紧接着从口中取出了一块鳞片。
那本应该在长在她脸上的鳞片,似乎是因为刚刚喝牛奶时幅度过大才从脸上脱落,掉入了牛奶中。
整个人顿时顿住,在短暂的呆愣后她没有任何迟疑的扑了上去,想去将鳞片抢回,她不能被别人知道自己有鳞片,自己与汤姆是不一样的,不然...不然...灾厄会降临的....
...
呆呆的站立于侧屋的窗台前“汤姆”刚刚去洗衣房了,没有责怪她什么,但她心里却比被骂了还难受。
呆呆的站在窗台前,她鼻子嗅了嗅似乎闻到了什么怪异的气味,在短暂的分辨后,她的瞳孔不自觉的瞪大。
那怪异的气味逐渐在记忆中变的熟悉,再被染上恐惧。
对啊,这是灾厄的气味,他来了...我必须马上离开!
正当她准备离开房间逃出庄园时,房门却被人打开,门外是一名穿着雕刻有家族徽记铠甲的骑士。
这名骑士右手微微拔出腰间的长剑,视线一转不转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