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头那人见着火星,立即从头下腔子里弹出一方面罩,可肖远使的又不是什么物理攻击。
后方十一人,立即站定,如临大敌。
“起子!”
居中一人垂下四只手,或者四把锯子,盯着眼前已经变成蜡烛的起子,仿佛看到了科技鬼片。
腔子里弹出的防护罩依旧完整,只是后面的脑子成了灯芯,燃着绿油油的火苗;依着肖远的化学知识,应该是头罩里有着金属铜。
左手从起子胸膛里抽出,甩了甩残留的金属熔液,这才看清,当先这个举起的是两把开了刃的长起子,‘刚才说他们开五金峰会是不是伤着他们自尊了?还真是一窝五金工具。’
“能说会儿话吗,就打听个消息,好不?锯……锯子?”
哐!哐!哐哐哐!
剩余十一个不管是剪子、锤子、刀子,还是可能当头的锯子都装上了面罩,防护着本来就不多的腊肉。
“好你马个碧!!”
“安排。”
肖远右手扔包,摔得四眼一声嗯哼,摆出架式,吓得本要一鼓作气的‘五金合辑’全部做出了闪避动作。
瞬间迟滞,肖远已经完成运气化形,凝力成针,握拳捏出,近距离打投四人面罩,连呼嚎都没能发出,地上又躺下了四根蜡烛。
肖远一开始对烈焰诀感触不大,以为顶多想像喷火枪那般AOE或者COD的群伤,但也顶多是吓退敌人。
主要还是做为一门炼气功法,让自己能提升修为也就罢了;不是这一次来中子城办事,杀技部分可能都不会那么快涉猎。
但一击之下,又有了不同认识。
瞬间爆起的恐怖高温不光费不了多少法力,但破个防御如砍瓜切菜;而且能瞬间点燃肉体,让混合了蛋白、糖、水的肌肉组织起了连锁反映,烧得像固体酒精。
望着5根‘蜡烛’,恍惚间想起,自己在城市里好多年没有过生日了。
他倒是不介意再杀三十个人凑数,可现场没有了,他感觉到有些愤怒,无名的愤怒。
咚!
锯子从队中成了队首,看着无往不利的攻击义体完全不能近身,再上就是自杀,他想好了:回去就辞了这份工作,换个男优义体去做鸭。
“大侠,我终于看清了您的面容,能不能让我就这么卑微地看着您,送您远去……”
“还能再叫来……35减12等于23个人……还能不能再叫23个人来?”
……
锯子的脑袋里实在想不出大哥要做什么?还叫人来干嘛?这是要就地组成一个新的杀手帮会吗?
“算了,5个蜡烛也算凑了一个35的尾数。会唱生日快乐歌吗?就是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一直重复。”
“会!会!都唱!唱起来。”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四眼在皮包里都傻逼了,刚才都发生了什么?这些人在唱什么?为什么打赢了要让杀手唱歌?
你今天过生日吗?过生日就可以发羊癫疯吗?
本来有些悲伤的情绪被颇有黑色幽默的场面肢解了不少,还算过得去吧?
不过是只唱一个调,后面的还没教他们,老是重复,还真是难听。
“许个什么愿望呢?有人陪,也够了。”
肖远在脑子里翻出下一种杀技,火旋风,催气如漩,从中化火,重点关照易燃易爆的物体,可借势助力。
捏诀,催动。
火风短暂划过,原先还湿漉漉的地面,已经能擦出火星子;地上不再是躺着蜡烛,而是烧红的三个铁架子。
“祝你生日快乐!!啊——祝你生日快乐!!”
起子大哥以为唱的声音不够,也或许是觉得这人不好商量,无从发泄恐惧,更卖力地唱起来,扯破的嗓子更难听了。
12金刀在这片地界应该算是有知名度的,不然大排档那里不会清场那么迅速。
当这种江湖仇杀来到自家门前,穷苦大众会战战兢兢躲在自己窝棚里,不敢往窗户往上贴上一点。搞不好会触怒某位五金大哥的传感器,被拉出去切了做零件。
像如今打着打着唱起歌来,还唱的那么难听还真是少见;有些个胆大的忍不住好奇,露个缝看了过来。
肖远也注意到了新冒出的视线,他不打算扩大影响,走到起子大哥前,“停下来吧,我许完愿了。”
余下四根蜡烛扯着脖子、瞪着眼被点着,现场归于沉寂。
街面上开了窗或者扒拉开门的伙计更加后悔了,赶忙退了回去。
金刀帮的在这个人前像畜生一样,跪着被处死,是不是这片区域要换帮派了?接下来的日子可不好过了。
肖远收起四周屏蔽设备,提起黑包,朝着四眼小诊所走去。
似乎受到了惊吓的雨水这才重新落到街面上,让街道重新恢复了湿漉漉的质感,似憋了好长一口气。
肖远拖回来的应该是尺子,钢条上没有开刃,应该是钝器伤害。总之比较方便拖动,不会划伤。
“你这有工具换上吗?我可不会,再把你脑浆攘出来就不好了。”
四眼好不容易从方才的震惊那儿,恢复了镇定,拿眼睛好不容易确定对方是个人后,才开口,“肖远,是吧?你是不是接触过生命果实。”
“哦,看来有故事讲?给你的蛛丝还放在那儿,来人也没有抢走。说明他们不认识,但你认识。”
四眼通过脑环连接上诊所里的服务器,利用机械臂将自己的脑袋固定在手术架上,开始自己给自己更换义体。
“事到如今,我在这里也待不下去了。…你刚才出手的阵势,我在命兽那见过。”
“命兽?”
在修仙界典籍上,妖和兽不是一个陌生词汇,命兽可能只是一种新的命名;和人类一样,在那样灵气弥散的世界里感受不到灵气,才是一件吊诡的事。
妖与兽都是能够通过灵气自然修行的,东仔就是一个例子。虽然不知道东仔是如何机缘巧合碰到那顶丹炉,但也不是什么匪夷所思的机缘。
但这个世界不一样,他没有感觉到太多的灵气散播在空气中,如此世界又怎么能诞生出妖兽?生命果实是什么?
四眼已经从尺子身上剥离了烧焦的脑组织,正在按自己脊柱接口的款式改造。
“几个世纪以来,人们都从网络上知道命兽会袭击人的空间站或者移民地,媒体把它们当做普通虫子,或者变异生命看待,其实他们早就突破了传统生命的范畴。”
“像我这样?”
肖远看着这如同组装积木似的转移身体,同样觉得这个世界的生命是脱离了传统生命范畴的。
“没错,像你这样发彪。可以动用和转化不同的能量,像游戏中的法术。”
肖远移开视线,看着那没有人动的一瓶蛛丝,“你在心灰意冷之前是做什么的?”
“队医,中子城联邦机动队的;表面杀人,背地里杀的全是命兽,他们早就渗透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