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细(1 / 1)

李永崖有些糊涂,问道:“楚璃,怎么回事?”

楚璃“噔噔噔”上前,伸出手,毫不客气地说道:“把我的宝物还给我。”

不仅赵飞云,郭晓月盯着自己看,徐大师更是不怀好意,目光打向自己。

张居宝心里恨死这个女子了,恨不得嘴里塞满破抹布,用大号针把嘴给缝上,外面再用抹布七八层的裹起来。

楚璃竹筒倒豆子一口气将所有事全部讲出来,摊主是如何的奸滑刁钻,自己是如何单纯可怜,心爱的师哥是如何重情重义,没想到最阴险狡诈的,却是一旁不吭声的人。

楚璃狠狠地瞪了一眼张居宝,义愤填膺的接着说道:“等我们再找回去,结果摊主告诉我们,香炉带里面的土都被人买走了,摊主都拍着大腿大骂老奸巨猾,诡计多端。”

张居宝有些汗颜,脸微微有些羞红,对方瞪过来时多少有些尴尬。

“若不是今日还能遇见,我们真真要吃个大亏,一两中品灵石就买个空瓶子,让人知晓不得笑话死。”

“请这位道友将宝贝物归原主,那不是你的东西。”

张居宝看也不看递过来的手,皱着眉,心中冷哼一声,说道:“昨天是你们只要瓶子不要里面的土。”

楚璃笑道:“我有说过不要吗?”

张居宝一愣,只得承认道:“没有。”

“我只是没有拿走属于我的东西,”楚璃嘴巴翘起,得意洋洋的说道:“那你说该是谁的?”

张居宝被噎得无话可说,昨天瓶子和土确实是一起卖的,并没有分开卖,那一两中品灵石买的可不只是瓷瓶。

“小友,”李永崖上前一步,言语不善道:“子桦和楚璃给我看了瓷瓶,我也有点见识。”

“现在我想看看净瓶里装得是什么。”

“不知小友能否拿出来?”

徐大师皮笑肉不笑,脸上透着诡异,说道:“张居宝,你捡着宝了,拿出来让我也瞧瞧。”

“让我看看你学到点什么本事?”

张居宝多想告诉在场的所有人,自己是个有眼不识金镶玉的蠢蛋,早就已经将香炉里的土倒了,但很可惜这话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

看着盯着自己的六双眼睛,张居宝暗叹一声,今天这事无论如何是过不去了,先不说那个叫楚璃的,就是徐大师也不好糊弄,只能看一步走一步。

张居宝一拍储物袋,一抬手就多了个东西,正是装着黑檀土的玉匣,顺手就放在了书案上。

“看来是件宝物,连聚灵符都贴上了。”

“你小子也不算蠢。”

张居宝就当徐大师这句话算夸自己了。

徐大师揭开锁灵符,打开玉匣盖,看观察黝黑的颜色,捻了捻发粘的土,闻了闻恶臭的气味。

郭晓月和楚璃捂着鼻子后退一步,其他人只是忍着,探着头,看向玉匣里的东西。

徐大师狂喜道:“黑檀土。”

同样狂喜的还有李永崖,而其他人则不明所以,但看徐大师和李永崖的表情,心知此物价值不凡。

徐大师从狂喜慢慢变得阴沉,斜眼看他,道:“张居宝,你是如何认识此物?”

张居宝回道:“弟子从不认识此物,只是去年有人曾拿净瓶请大师鉴定,弟子不小心多听了一耳朵,自然记得此物神妙。”

“所以当得到此土时,弟子第一时间就贴上锁灵符,总算没有让灵性外泄。”

徐大师贴好锁灵符,还是斜眼看他,冷笑道:“不知我这里的事你多听了几耳朵。”

“又不知将我这里的事传出去几耳朵。”

又一指赵飞云和郭晓月。

“他俩不知听了多少耳朵,都没有你一耳朵有用。”

回过神来,阴阳怪气的说道:“那你打算如何处置?”

心中一凛,觉得不妙,也只能老实说道:“请大师做主。”

徐大师桀桀一笑,从未见过徐大师笑,但没想到竟如此难听,张居宝有些头皮发麻,同时也不知所措。

徐大师刚把手伸向玉匣。

“慢着,”另一只手按在玉匣上,徐大师竟拉扯不动。

徐大师瞪着眼,问道:“你什么意思?”

李永崖肃声说道:“你弟子刚才也承认了,我的弟子只是没拿,没说不要。”

徐大师威胁道:“你就不怕得罪太昌宗。”

李永崖哼的一声,道:“天下道友是一家。”

徐大师反而把手放开,端坐回椅子上,很轻松的说道:“不如我们来个比试,此物为赌注。”

李永崖也放松下来,回坐客位,问道:“如何比试?”

徐大师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眼光落在书案上,道:“就是阁下的这把剑。”

随即斜眼看向张居宝,笑容让张居宝心惊肉跳。道:“他要是能鉴定出来阁下的宝贝,我就算赢。”

“这事对阁下极为有利,他不过是走了狗屎运的糊涂蛋罢了。”

“何为赢?”

“心服口服。”

“一言为定。”

徐大师对着张居宝轻轻招手,张居宝虽然叫苦不迭,但也只能上前。

徐大师摩挲着张居宝的耳朵,语气很平静的说道:“小糊涂蛋,你的命多好。”

“老糊涂蛋被人废掉气海,只能像狗一样的活着,到了外面连狗都不如。”

“我也想知道,当你像狗一样活着的时候,你会不会比老糊涂蛋更加的温顺。”

张居宝紧攥着发白的拳头,双目紧闭,牙都快咬碎了,就连面目都有些扭曲。

张居宝有些悲凉,痛打一顿徐王八有什么用,到头来自己不过才是真正的玩偶,才是可笑的蠢货。

还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徐王八踩在了脚下,可自己不过是像离水的鱼,死前不断的挣扎罢了,徐大师正在饶有兴趣的观赏着一切。

张居宝感受着心底的一切,有一股力量正在涌起,这正是他一直以来渴求的。

“我要杀了他。”

自己再也受不了有人在自己头上随意的拉屎撒尿。

他一定要死,哪怕赌上自己的命。

张居宝起身保证道:“我一定不负大师所望。”

张居宝四下一扫,除了徐大师阴森森的看着自己,李永崖的倨傲,楚璃的幸灾乐祸,赵飞云的鄙夷,郭晓月和子桦的淡漠。

张居宝长出一口气,最后将目光落在书案上黑色长剑。

张居宝轻轻拂过,剑身颇为厚重,剑柄处刻有“灵”字。

李永崖昂着头,手捋赤髯,高兴劲浮上眉梢,得意的说道:“小子,此剑是三千年前,泰州柳府秘库流出,可不是三百年的小小净瓶可以轻易让人看出来。”

楚璃同样趾高气昂,道:“他不过是走了狗屎运,哪里懂得这些。”

“十万两下品灵石,他别说见过,连听都没听过。”

“我懂,”张居宝抬起头,十分认真的回答道:“我真的懂。”

“我不仅懂,我还要纠正你家长辈口中的谬论。”

“小子不要讲大话,”李永崖皱眉道:“虽然你是小辈,说错话一样得挨打。”

张居宝拿起剑,随意的挥舞了几下,李永崖急的差点站起来。

“泰州柳家的剑术一向轻灵,怎么可能用这么笨重的剑呢。”

张居宝很随意的把剑放在书案上,接着说道:“你说是柳府秘库流出,有什么证据吗?”

李永崖急道:“《金光御览》有明确记载。”

张居宝摇头反驳道:“《金光御览》所记一向杂乱,任何消息来源都不求考证。”

“有人考证上面的典故十有八九都是错的,它连伪作都算不上,只能是胡作、乱作。”

“连圣人的本名都能记错,回你宗门藏经阁找找,有这本典籍存在吗。”

场面有些安静,一丝凝重若有若无。

李永崖脸色一变,眼中的疑虑一闪而过,呼吸有些粗重,但还算镇定自若。

楚璃也不再趾高气昂,头虽然高高昂起,张居宝看来,不过是虚张声势。

郭晓月眼前一亮,有些惊诧的看着张居宝。

倒是徐大师的表情让人耐人寻味,比刚才更加阴沉,更加瘆人。

还不等李永崖说什么,楚璃先跳了出来。

“就算你说得是真的,那也只能证明这件宝物不是柳府秘库流出。”

“这可有灵府印记,可做不了假。”

李永崖也站了起来,说道:“此印记确实找鉴宝大师亲自鉴定为真,不会有错的。”

张居宝承认道:“印记确实是真的。”

楚璃高兴的跳了起来,笑道:“哈哈,你输了。”

李永崖也放松下来,缓缓的靠在椅背上。

赵飞云小声嘲弄道:“蠢货。”

徐大师越发阴沉,手里的茶杯都拿不稳了。

郭晓月上前问道:“张师弟,既然印记是真的,问题出现在哪呢?”

张居宝斩钉截铁的说道:“问题在于这不是灵府铸剑大师所做。”

一石激起千层浪。

郭晓月有些失望,不由得后退一步,赵飞云也同样后退一步。

李永崖哈哈大笑,眼睛眯成一条缝。

楚璃激动的原地跳了起来,接着鄙夷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先肯定后否定,你是不是没话说了。”

“你还是快快认输,不要浪费我们的时间。”

张居宝反而笑了,笑得有些畅快,轻松。

这一笑,所有人一愣。

楚璃跟子桦嘀咕道:“师兄,他是不是吓傻了。”

李永崖有些不耐烦,也有些恼怒,脸皮有些涨红,没好气问道:“小子,有什么可笑的?”

张居宝笑的更加放肆,无所顾忌,道:“我笑你们有眼无珠,脑袋发昏,愚蠢透顶。”

“如此浅薄的伎俩都被蒙蔽,还敢在我面前大言不惭。”

“小子,你找死不成。”

一股强大的气场从李永崖体内迸发而出,三尺之内灵气勃然,赫然竟是金丹境强者。

赤髯飞舞,衣袂鼓动。

不要说楚璃子桦亲近之人尚且脸色发白。

就是赵飞云,郭晓月都震落墙边,无法动弹。

徐大师连同座椅震退三尺,紧贴屏风,身上蓝光乍现,竟有重宝护身。

徐大师起身下跪,面色焦急,不住讨扰道:“前辈收了神通吧,这小王八蛋前辈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

“前辈若是懒得费手,小辈亲自将他废掉气海,抽魂扒皮,挫骨扬灰。”

“黑檀土小辈全然奉送。”

李永崖懒得搭理徐大师,两指做剑,灵气外放三尺,吐舌不定,直指张居宝。

“若是不说清楚,就算顶着城内不得杀人的戒律,老夫也得出一口恶气。”

张居宝跌坐墙边,眼睛直视李永崖,手背摸净嘴边鲜血,嘴角再次高高挂起。

李永崖怒目圆睁,指尖灵气直冲张居宝眉心。

最新小说: 射雕英雄传 仙子很凶 遇水 长生不死 仙道长青 换爱 人间武圣,绝世状元郎 天庭最后一个大佬 三寸人间 最强末世进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