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之后,你将信息同步给旅伴露德,她油然一惊。
“旅行者,那接下来你想怎么做?”露德问道,“去直面魂之神,好好劝他改变吗?”
“那是最关键的一步,但要先往后放,为了应对末日灾厄,我们需要更多的帮手。”
你正这样说着,犹如言出法随,同上次在唐顿「破天危机」中的壮观场面,诸国的支援力量开始陆续抵达麦格的三军战场,赶在了第六层陆上防线破碎之前。
察觉到各国的增援,鬼神势力集体喷出瘴气,极速剿灭有生力量,大批官方猎魔人陆战队士兵疏于防范被感染,成为战场第一批鬼神吏使,战争进入可怕的新阶段,逐渐白热化。
“哈哈——,你们以为现在只有麦格的上空是这般景象吗?这是笼罩在整个世界上空的「末世阴霾」!照这样发展过不了多久,别说是各国自己的精锐卫队,就连是尘世诸国的神明大人们也得从神座上蹦哒来!”带领族人空中奋战的达瓦拉挥舞着遮天蔽日的巨大翅膀,一边狂笑调侃着,生成急流与暴风将空中的危险气体退散。
“神明…”你喃喃自语,受到启发。
司掌光和引力的星神说过还不够。既然祭礼还不够,再多给一点,是否天象就能恢复正常?
鬼神之母说过红光漫天的一天到来之际开启盛大的亲驾巡礼。如果红雾消弥,是否有可能鬼神势力就会转变行动模式?
你决定先礼后兵,值得尝试。
看着战场上并不算罕见的鬼神尸骸,看看红雾中隐约若现的蓝色星体。
水里游的没有路上跑的快,路上跑的没有天上飞的快。
于是顺理成章下你将目光盯上了天蝶华庭势力中看起来体力最强的人选。
“打仗,正忙着呢!”奥维耶托身披手雷,面对你提出的帮忙把鬼神尸体搬上高处的请求嗤之以鼻。
“哼哼,我看你是不敢迎接旅行者的挑战吧?我可记得那份条例里写的很清楚,双方随挑随战!”
露德合规合理地用了一个激将法助力。
“呀,成!速战速决。”奥维耶托被自己定下的规则搞得头疼,但迫于手下都在瞧着,为了面子只好高调应战。
你用星元素力使物体略微失重,节省些力气,露德能帮你扶着一点儿。
以天空中一座小型气象浮岛为目的地,你和露德来回一趟路上,见奥维耶托来来回回好几趟,
“哇,他果然是专业练家子呀。职业杀手!”露德且看且点评道,故意用低沉肃穆的语气说出最后四个字,即是表示了对其实力的姑且认可。
奥维耶托拍掸几下手掌,便是以胜利者的姿态直腰,在高处傲气地俯望你道:
“看吧,以为趁我忙的时候发动挑战,我就会分心?胜负已分,高下立判!眼下要事在身,等我回去再想怎么罚你!”
撂下交待,他从佩服不已的跟班手中接过簧轮灵子械,继续径直赴往空域前线支援。
你站在浮岛边缘,回头望一眼搭落成座小山丘的祭礼大典,便是抬眸注目向更高处的荧蓝之月,自拟上行祷告。
心意传达抵至天际,便见辉光投射,绳圈套马一般精准迅捷,眨眼风卷残云,碎屑不留一粒。
“看来真是饿坏了。”你喃喃道,不知道这个说法是否准确,如果准确的话,那吃相……你一时之间脑中闪过了些「凶残」的场面,什么齿间血肉横飞,嘴边还挂着肉渣,嘴角淌流着黑血……
“你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吗?”熟悉的声音穿过耳畔,你回过神来,天空中的蓝色月盘光芒渐渐收拢,体积缩减,随之幻形,你面熟的星月运在天空中重显真身,略有异别的只是风俗性地戴上了件灵子耳戒。他斗转星移瞬间飞至你身边,眨着光眸注视着你,眼中有一股子喜悦。
“不是我要吃的,是「祂」。”他眯笑指指上苍,在逐渐淡去的红雾幕布后似乎有什么星体级别的庞然大物浮光掠影,翻云涌动着擦肩离撤。
“谢谢,谢谢你!”那个此时极其合适用「小家伙」形容的星之席位者扑到你怀里,给了你一个大大的拥抱,眸子中的光彩还是尚未消尽的荧蓝耀斑。
“运,你…不是反射前代余辉的月星吧?”你谨慎小心地探问道。
“嗯不是。在充斥着星云与星团的星空中一颗淡耀星与另一颗明耀星在星间魅暗的见证下漫长交融,便会生诞一颗「蓝色的离散的星」,偏离在预言命定的理论轨迹外。”
“蓝…蓝离散星?!”你一时间有点难以理解。
“很抱歉一直觉得没有知晓必要就在瞒你,我和前代都是三位一体,她们是三个形影不离的姐妹,而我拥有三个神格。”
“所以,第三个是…什么可怕或者很强的东西吗?”你抬头看向刚才若隐浮现未知事物的地方,不明觉厉。
“哦…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墨利亚曾经就此是这么形容的,「原来在乖乖面纱下面还戴着张乖巧面具,真是个一点也不乖的小大魔王」。”
“你的意思是说相比于那家伙,暗火小姐星月缘都算是乖巧的类型?等一会儿,我从刚才开始的问题是不是就已经出格了?你和缘不会一起决定好要关我禁闭吧?”
他摇头,“没关系的啦。刚刚末日的光景已经降临过了,「世界」迎来了末日,而我需要你,是红线本身曾短暂消失,你的进踏自然不会被定义为逾越。反而,你的「智」「勇」双全已经证明你有资格获得知晓更多有关「世界真相」内容的宽容度喽。要听吗?”
“要。”你点头点得决绝。
“这里在打仗…但考虑到你很可能不久会去面见那位喜欢看灵子斗蛐蛐的老学究,还是快点让你知道比较好。好在我还有一点第三格下的妙奇力量,趁首次难得的限时体验还没有过期,咻。”
你们三个周边的一切变为慢镜头下的世界,子弹划过空中做着近乎空气凝固的慢动作。
于是,你们坐在浮岛边缘暂放下心来聊了起来。
运想了想,“首先承认,我在方才状态的视角下看到了魂之国土之上所发生的一切,所以包括你和塔薇莉特的对话。正好有人替我已经解释了很多,我可以直接谈及其余部分了。”
当你打算竖起耳朵听的时候,他又言了其他事情,“嗯…出于好奇,我还是事先问一下吧,你背包里的那个…真的可能会考虑使用吗?”
“等哪天关系不好了再说,所以记得别让我生你的气。”你以半俏皮话的口吻说道,“快点讲。”
“好的,星神的第三格是「星空」的内核意识,另一位星神和其部长们是「星空」的潜意识,这个我神性的部分是「星空」的主导显意识,其他六席的神格是「星空」的显意识不同区域,总之宿神都是由「星空的意识」降临到某种自然元素作为载体中升格而来的,下放之后我们便产生了自己的独立自主性。
然后约两千年前,七龙王的力量被高度回收,作为各国命舵力量的主要构成部……”运以很快的语速说着,你不得不打断他一下:
“你先等一会,那「星空」到底是什么?”你问。
“一个身体由星云星团天体组构成的超智能生命体,克索兰也是祂的一部分。此世的「法统」和「预示」的力量皆来自于祂,嗯…根据我与祂的关系推测祂或就是众多信奉「满足」理念的世界构成的「满足」概念本身,世间宿神一部分喜欢称祂「造化」,另一部分喜欢叫祂「索菲斯」。”运详答道。
“我只想问一个问题,「意识的使者」是不是祂以魂灵为载体下放了祂自己的「部分意识」?”你凝眸相望,注意力集中地问道。
运张口而后无言,低头思考了两秒钟,道:“也许这个涉及到「最初的命定」,所以目前没有确切答案,但我可以说宿神们也都是同你这样认为的。”
语罢,他站起身来,眼如牙月微笑着道:“嗯,大概就是这些了。如果感到有很大压力的话就不要强迫自己苦钻这些喽,多看一看美丽的风景,在天地化作的舞台上下多走一走,或许不知不觉间你便能够领会一切。”
时间的涓流再次「咻」地一声恢复如常,子弹划空穿梭。
你抬头望向天空,凝固的黄昏时段重新占据了天空,无声息已然解冻,晚霞的余晖接续收束于山巅,夜幕如期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