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庆之想了想,追问了一句。
“我榜上的名字是哪个?”
“王庆之!”
“那好,以后我就叫回王惊雪了。”
“我劝你别白费力气了,有什么是靖安司查不到的?”
王庆之想了想也是,没事还是不要多此一举了。
多做多错。
靖安司能躲就躲,还是不要自己多事,主动跳入他们的视线中去。
王庆之转头问雷千堂,他什么时候启程去雄州。
雷千堂一下子变得认真起来,说道:“北戎最近蠢蠢欲动,在边境袭扰频繁,你若不来,我后天就出发了。”
王庆之哦了一声,想了想,反应过来,说道:“我不需要你陪,二娘你直接带去雄州正好有个照应,路上道路颠簸,马上车上你还可以带着她震一震。”
雷千堂虽然不明白什么意思,但明显感觉到这厮的话中有些调侃的意味在。
不想上官玉听了这话觉得好生不解,好奇的问道:“什么马上车上震一震,带着人怎么震啊?”
王庆之干咳了两声,心道这小丫头片子瞎凑什么热闹。
雷千堂这时回过味来了,瞪了王庆之一眼,对上官玉道:“这是大人之间的事,小孩子就不要问了。”
上官玉立刻明白过来,啐了一口,对着王庆之怒目而视。
王庆之一脸无辜的看着她,大叫冤枉:“我就是单纯提醒一下老雷,这路不好走,让他照顾着些二娘,毕竟,女人,是拿来疼的。”
上官玉见他目光明显往下了一些,又羞又恼,跺了跺脚,起身丢下一句“我去找二娘说说大人的事情”,逃似的跑了。
王庆之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雷千堂立即凑了过来,贱兮兮的问道:“怎么?年轻人憋不住了?”
王庆之翻了翻白眼,伸手将他推到一边,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现在很烦,别刺激他。
雷千堂暗自叹了口气,这养剑之体与天生剑体乃纯阴之体与纯阳之体中的一种特别体质,可谓是特殊体质中的特殊体质。
所谓孤阳不生、独阴不长,所以纯阳纯阴之体若不能遇见相对应的体质进行阴阳调和,必然命不长矣。
不过,纯阳纯阴之体即便是没有遇到与自己相对应的体质,也可通过不断的吸取未经人事的普通人的元阴或元阳之气续命。
但天生剑体至阳至刚,身藏锐金之气,爆发之时,就连纯阴之体的女子都承受不住,很容易被激荡的锐金之气所伤。
寻常女子就更不用说了。
王庆之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对着雷千堂笑了笑。
雷千堂起身拍了拍王庆之的肩膀,说道:“走,叫上小玉儿与二娘,我们去春风楼开一桌,为你和二娘接风洗尘。”
王庆之指着外面突然阴沉下来的天气,有些担心马上有一场雨要下。
雷千堂知道王庆之不愿出去,不过,他今天还约了朋友,所以这顿饭还必须得去春风楼吃。
所以他直接将王庆之拉了起来,几乎是拽着他走到了厅外。
王庆之甩开了雷千堂的大手,一脸不情不愿。
“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的,成什么样子?我自己会走。”
雷千堂没理会他的小脾气,先带着他找到了正在后宅园子里说话的上官玉与武二娘。
武二娘眼睛红红的,明显是刚刚哭过,而且看向雷千堂的眼神带着些审视的味道,又不停的躲闪着,露出几许羞涩来。
雷千堂想着与那人约定的时间快到了,急着出门,一时间,并没注意到武二娘的异常,反而惹得武二娘心里觉得失落。
女子的心思向来微妙,尤其是姿色好的女子,享受追捧已经习惯了,男子热情一点,她认为你图谋不轨,馋她身子,男子若是正眼不瞧她了,她又觉得你眼瞎,变得患得患失。
当然,王庆之这样的男子要除外,有这么好的皮囊,看一眼都赏心悦目,在女子眼里,自然做什么都是有道理的。
女子,更好色,只是世俗规范常常不允许她们表露的太过明显。
即便如今是女人当政,延续了上千年的传统,也并非一朝一代可以改变。
四人出了侯府,直奔春风楼。
雅间是早就派人订好的,小二直接热情的引上了二楼。
四人落座,雷千堂开口让小二准备一座上好的酒菜。这才开口说道:“等会还有位朋友要来,我们稍等片刻。”
王庆之嘀咕了两句,就连坐在他身边的上官玉都没听清说了什么。
雷千堂懒得理会,趁着这个机会,他转头对武二娘说道:“二娘,你的事情,庆之跟我说了,先前见你神色,有些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既然如此,我也不藏着掖着了,这人活着,总是要往前看,让你做我婆娘,你可愿意?”
武二娘啊了一声,猝不及防之下,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半晌没反应,但两个耳朵根子都红了。
上官玉怔怔的看着雷千堂,心道:“想不到大人对女人也是好此霸气,这单刀直入的表白手法,就不怕吓到人家?”
王庆之却是朝着雷千堂投去了五体投地的目光,武二娘又不是待字闺中的单纯小姑娘,这种方式简单粗暴,说不定反而更有效,更何况。
王庆之适时开口,一本正经的说道:“老雷,恭喜啊,这女人嘛,脸皮子薄一些,说不要,那就是要,不说话,那就是默认,我看二娘这样子,心里怕是早已千肯万肯了。”
武二娘抬头便想否认,张了张嘴,却变成了“长河已死,二娘早成浮萍无依,得侯爷垂怜,是二娘三生有幸,二娘日后自当尽心尽力伺候好侯爷。”
雷千堂哈哈大笑,说道:“二娘够爽快,我喜欢。自今日起,你便是我雷千堂的婆娘了,等到了雄州,我再为你补办个婚礼。你也别叫我侯爷,直接叫千堂吧。”
武二娘红着脸应下了。
上官玉这才反应过来,向两人道喜,表示明日便亲自送份贺礼来。
雷千堂拿眼看王庆之。
王庆之处之泰然,悠悠说道:“媒是我做的,你又还欠着我钱呢,这贺礼,一笔勾销,两不相欠,你若足够无耻,也可从我王家家产中留出一半再给我。”
雷千堂嘿嘿笑道:“还是庆之大气,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这去雄州还真需要钱用。”
上官玉小声问王庆之:“你王家家产一半是多少?”
王庆之认真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道:“具体的,我还真算不出来真,十几万两应该是有的吧。”
上官玉吃了一惊,这十几万两轻描淡写说送就送了,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王庆之有些受不了她的目光,眼睛故意往她身上乱瞄,然后用发腻的声音说道:“钱是没有了,人还没有主,你要是愿意,我可以吃点亏。”
上官玉看似胆大泼辣,在男人面前不输气势,但在男女之情上却没经验,脸皮子也薄,嘟起小嘴,嗔怒的瞪了他一眼,将头扭向了一边,傲娇的来了一句“谁稀罕啊!”。
雷千堂与武二娘正瞧得有趣,便听得房间外有个清朗的声音响起。
“小玉儿,你这是在跟谁置气呢?”
雷千堂眉毛一挑,他约的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