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陈捕头有何良策?”县衙里,张道通沉吟着问。
“通过眼线,先伏击斩杀熊妖王---”
“其余妖族头目,各个击破!”陈玄生答道。
张道通点头赞许,说了另外一番话。
“庆阳府同知潘寿年目前代理知府一职!”
“潘大人发布告示,要求各县全力剿灭妖族。陈捕头此举,正合我意---”
原知府李胜春被下狱后,代理知府潘寿年新官上任,急于有所作为。
陈玄生斩杀熊妖的计划和张县令不谋而合!
“大人高瞻远瞩,卑职定会竭尽全力。此外,还有一事要禀报!”陈玄生从袖子里取出一张清单奉上。
这是从何家府库清点出来的物品表,各条目一清二楚,包括西门清侵吞的药材也单独备注出来。
有这样一个心思缜密的下属,张道通倒也省了不少事。
“这个西门清胆大包天,竟敢算计到本县头上!陈捕头,此人如何处置?”张道通转头问。
听话听音!
大人们说话都是点到为止。
西门清自寻死路,敢动县尊的小金库,陈玄生绝不含糊。
离开大堂,陈玄生去了监牢。
“头儿!”张虎起身行礼。
陈玄生微微点头,举步走到最里面的牢房。
杂乱的枯草铺上,西门清蓬头垢面的靠墙坐着。
当看见陈玄生,他一下子扑过来,抓着栏杆哀求道:“陈捕头,什么时候能放我出去?”
“什么时候把问题讲清楚,什么时候就出去。”
陈玄生面无表情道。
“陈捕头,在下那点事儿,不都已经交代清楚了吗?”西门清期期艾艾的问。
哼!
陈玄生冷笑道:“你私自克扣了三千多吊钱,这事儿怎么算?”
西门清一听,顿时傻了。
他私自克扣药材,中饱私囊不假。
但克扣三千多吊钱,绝无此事啊---
西门清对天赌咒发誓,绝对没有干过这种事。
否则,以何员外的精明不可能毫无察觉!
“想想,再仔细想想---”
陈玄生冰冷大手拍在西门清肩膀上。
连县尊大人的钱袋子都敢动,进了大牢还想着只填补那点亏空,这世上哪有这等好事?
“陈捕头,在下确实不记得有这件事---”
砰!
西门清话还没说完,就被陈玄生一拳砸倒。
接着,两名捕快将他绑在长凳上,再压上浸满水的土布袋。西门清杀猪般大叫,嘴角一撮毛不停抖动。
“张虎,再加个布袋!”陈玄生说了句,张虎立刻将第二个布袋压上
咯吱!
西门清牙齿都咬出血来,每寸骨骼像是有重锤在砸。
当看见张虎还要加第三个土布袋时,西门清再也扛不住:“陈捕头,在下确实贪墨了三千吊钱---”
哦?
陈玄生微微挑眉,传音入密道:“那你如何处置?”
“下午就将赃物送到县衙----”
送县衙?
看来,这家伙根本没听明白。
“张虎,再加一个布袋---”陈玄生微微侧头道。
“陈捕头,在下这就派人将赃物交到您手上!绝不会少半个子儿----”西门清这次总算明白了。
财法侣地!
修行,财字第一。
陈玄生修炼阴阳锻体术,开销很大。
西门清这家伙撞在刀口上,陈玄生绝对要痛宰。
土布袋之法是监牢整治犯人的大杀器。
凡不从者,几个土布袋压上去,大罗金仙也要求饶---
傍晚,陈玄生就收到了这笔横财。
拿出一百吊钱,分给捕房众兄弟,一干下属喜笑颜开。
跟着陈捕头非但不用每月交孝敬钱,还有赏钱拿,整个庆阳府也只有山阴县捕房才有这等好处。
“头儿,是不是又有大行动?”张虎兴奋的问。
“飞熊山听说过吗?”
陈玄生话一出口,捕房里顿时安静下来。
盘踞飞熊山的熊妖王神通广大,占据了十几个村镇,凡从它地盘上过的客商,都要留下买路钱。
此前,山阴县屡次进剿都无功而返。
“头儿,这个活儿可不好干啊。”老许开口道。
“没错!”
陈玄生点头道:“那熊妖王并非普通大妖!和我们上次斩杀的犬妖余孽相比,熊妖王已开启了灵智,修为至少在灵境后期,甚至更高---”
“代理知府潘大人已经贴出告示,要求各县加快除妖。我等为县尊大人分忧,已是责无旁贷!”
“大家摸摸胯下,是不是有蛋的男人?”
“谁要想退出说一声儿,把钱留下来,明日我给他安排个扫茅厕的轻松差事!”
捕房里,死一般的沉默!
头儿都说了这话,谁还当缩头乌龟?
捕快这碗饭,本就是刀口舔血的营生。
与其缩头一刀,不如舍生忘死,拼它一把!
“师兄,我跟你去!”厉白虹朗声道。
一个女流都如此悍勇,其余捕快哪有退出的道理?
“头儿,我张虎绝不做孬种!”
“我赵龙算一个!”
“还有我---”
捕快们斗志昂扬,士气可用。
陈玄生勉励一番,把老许叫了出来。
“这一千吊钱你拿着,去庆阳府找找门路,买上五十把贯日弓、三百枚霹雳弹,我有大用!”
“头儿放心,最多七日我就备齐。”老许说着,声音突然变小了:“头儿,高柳说她家附近有可疑人出没。”
“头儿要有空,不妨去看看!”
“知道了!”
陈玄生拍了拍老许的肩膀,大步出了门。
隆冬时节,这几日的雪下得越发大了。
何家大院,几名丫鬟、仆从正在生火做饭。
院子有了烟火气,也逐渐恢复了昔日的热闹。
本来,这地方闹鬼之名儿传开了,附近乡邻走路都要绕道。
但听说陈捕头入住,月俸一吊半钱招募仆从。
不少人赶来应聘。
和闹鬼相比,没钱更可怕!
有丫鬟做饭,厉白虹也乐得清闲。回家后,换上水红色的袄裙,提着一把鬼头刀就来找陈玄生比划。
这丫头练武成痴,不找人打上一架连觉都睡不好。
捕房里的捕快见了她都头大!
吃饭还早,陪这丫头练练。
陈玄生一刀扎入雪地,七大脉轮齐齐运转,内劲山呼海啸。
千百雪块被长刀一卷,如暴雪狂飙,瞬间将厉白虹砸倒在地----
厉姑娘揉着被打疼的肩膀,瞪眼看了陈玄生好一阵子,贝齿咬住一缕头发,满面通红道:“你使诈!”
“我不服,再来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