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陈玄生沉声问。
对方斜了一眼,见陈玄生不过是一个从八品的捕头,鼻孔朝天道:“镇魔军副都尉邱猛,不想死的就给老子闪开!”
说着,邱猛抬手将张虎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对着陈玄生冷笑。
“头儿---”
一干捕快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办。
镇魔军装备精良,专司镇压妖群。
远不是山野小县捕房所能比。
几个胆小的捕快甚至偷偷转身,只等陈玄生下令就火速撤离是非之地----
“你打了我的人,得给个说法!”陈玄生双眸精芒暴闪,缓缓拔刀。
大有一言不和,劈了对方之意。
邱猛满不在乎的冷笑:“他挡了我的路,难道不该打?”
说完,他斜眼瞟着陈玄生,眼白泛出冷光。
言下之意,再不识相,连你一起打。
轰!
一刀奔雷电闪,凌厉刀气若烈阳灼烧万物。
邱猛未曾料到一个小小的捕快,竟敢向自己动手。
更没有料到,陈玄生的烈阳刀法如此威猛凌厉。
他的剑只拔出一半,就被大力震飞。
砰!
一声闷响,邱猛倒地不起。
陈玄生大脚狠狠踏在他脸上:“你仗势行凶,也该打!”
铿锵!
上百名镇魔军士齐齐拔剑。
无形剑煞黑云翻滚,整个宅子为之一暗。
捕快们没有想到,一向和气待人的捕头今日竟然敢脚踩镇魔军副都尉,一个个都吓得汗出如浆。
手心里全是汗,连刀都握不住----
“我乃镇魔军副---”
砰、砰!
陈玄生懒得废话,抬脚就踩。
管它什么鸟都尉!
邱猛只说了半句就被踩得昏死过去。
“尔等来这里,可有府台公文?”陈玄生抬起眼眸,沉声喝问一干镇魔军军士。
就像在询问犯人。
一名百夫长站了出来,色厉内荏道:“我们镇魔军斩妖除魔,难道---还要公文不成?”
“当然要!”
大门洞开,张县令率人赶到。
这时,邱猛苏醒过来。
见到张县令,他面红耳赤,怒声道:“张大人,你的手下如此无礼,竟敢----”
“邱大人,你带人来此,可有府台公文?”
听到张县令如出一辙的问话,陈玄生嘴角微微扬起。
其实,在邱猛进入何家老宅之前,陈玄生就收到了苏师爷的传讯符。
此前因邱猛索要妖丹,暗进谗言一事。
张县令和邱猛已经势同水火!
今天,邱猛竟然要来接管何家的案子,张县令绝不容许。
毕竟何员外是张县令的钱袋子。
邱猛名为查案,谁知道他是不是借此事搜罗黑材料?
官场上,一损俱损!
陈玄生从白役到捕头,全靠张县令极力提拔。
该出手时必出手!
这一脚踩在邱猛脸上,却是给张县令挡灾解围。
“邱大人,没有府台公文,我只能送你回去。”张县令说着使了个眼色,陈玄生抬脚放开邱猛。
堂堂镇魔军副都尉被一个捕头给揍啦!
邱猛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他不敢对两榜进士出身的张县令发火,只恶狠狠的对陈玄生说了句“你等着”,灰溜溜的离开----
“陈捕头,你只管查案,此事本县一力承担!”张县令给卑职吃了颗定心丸。
在场的捕快们心下大定。
陈玄生抱拳行了个礼,领着一干手下继续查访线索。
“头儿,今天你为了我----”张虎两只眼睛都肿成了一条缝,感激到哭。
头儿今天为了自己,怒打镇魔军副都尉。
这份情要记一辈子的----
“别磨叽,干活去!”陈玄生一声令下,捕快们干劲十足。
不怕上司凶,就怕上司怂。
不管是陈玄生,还是张县令。
都没有在镇魔军副都尉面前示弱。
一想起邱猛被陈玄生踩脸的怂样儿,捕快们就十分解气,干起活儿来格外卖力。
尤其是张虎,平日里爱偷点小懒,今天竟然从早干到晚也没喊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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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弟胆识过人,在下佩服啊!”
苏师爷赞不绝口。
“过奖!”
陈玄生给他倒了杯酒,皱眉道:“这邱猛如此无礼,在下气不过才出手,希望不要给县尊大人带来麻烦。”
“陈捕头,你太小看县尊大人了。”
苏师爷高深莫测一笑,接着从袖子里取出一枚刻有繁杂道纹、表面灵气氤氲的丹药:“这是内府制作的上品聚灵丹,县尊托我给你的!”
“多谢!”
陈玄生拱手行礼,恭敬接过。
这不是对苏师爷,而是对张县令此举。
从酒楼出来,陈玄生去了郝仁家地窖。
在昏黄的灯下他用食中二指拈起丹丸,深深呼吸。
不愧是内府出品的上品灵丹,只闻一下,都能感受到沁人心脾的幽香。
咕噜!
陈玄生一口吞下去。
丹田内很快升起一团暖流,像温泉游走全身。
运气行宫,遍转周天。
到丑时三刻,体内第四道脉轮开启。
灵境修者开灵脉、通脉轮、锻灵体,使得身体最大限度吸纳灵气,强大肉身。
若踏入灵境大圆满境界,只需稍微动念,四肢百骸灵气若长江大河,运转不息---
“这内府的聚气丹果然非比寻常!”
陈玄生赞了一句,对于公门之中好修行的理解更进一层。
大周皇朝扫平各大宗门,除了蛮荒魔族、云荒妖族之外,几乎没有域外势力能与之抗衡。
在高度集中的皇权之下,一切资源都由官府分配。
将普天之下莫非皇土这句话体现到了极致!
张县令赠送灵丹,事实证明陈玄生今天挡灾之举没有白费。
接下来,要抓紧时间破案。
从脚踩邱猛的那一刻起,陈玄生的命运就和张县令的仕途绑在了一起----
咚咚!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高柳倚在门口,一双美眸春水泛滥。
“夜深露重,我给叔叔抱了床被子。”说完,她垂下眼帘,将被子铺在了床上,却没有离去。而是像一条蛇钻入被窝。
脸颊绯红,羞不可抑。
“奴家,先替叔叔暖一暖床。”
呵呵!
好一个妙人啊。
这些日子忙于查案,倒把她给冷落了。
“嫂嫂,暖床一个人怕是不够。”陈玄生掀开被子,也钻了进去。
下一刻,软玉温香,被翻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