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潜者克伦最后还是死了,被尤里斯第三次射击直中头心,
这种人鱼相当的怕光怕火,在托马斯举起手中火把照亮了室内黑暗的瞬间,
尤里斯一个闪身拽开了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惊慌遮掩光芒的深潜者克伦,
扩散的钢珠无差别的穿透了克伦的人鱼脑袋……
“哦,我可怜的老伙计,若是他听了我的劝,离开教堂,离开乌达贡,也不至于丧门于此……”
托马斯对着天上被放血流干的德雷斯顿喃喃道。
尤里斯点亮了熄灭的烛台,拇指大的火焰照亮了半个忏悔室。
确认没有危险后,他一步又一步的踩踏在那地面上猩红色的液体上,靠近了正在懊悔的托马斯。
趁托马斯一个不注意,他缴械了托马斯右边垂挂着的长筒,那里面正是一把大口径的火铳。
“为了大家的生命着想,你应该学会坦白,说吧,你根本不是那旅馆庄园的老板,你到底是谁!”尤里斯将手中的枪口对准了托马斯。
“你没资格套我的话,尤里斯,”托马斯咧嘴一笑,竖了个中指,“我知道你,我了解你,我清楚你的身份,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你是杰勒德,是叫这个名字吧?”尤里斯面色不改,转了转枪口,低声道,仿佛摸提前清楚对方的身份一般。
“把手举起来,放在我能看到的地方,手套也慢慢摘下来,比谁的枪快,你想要试试吗?”尤里斯提醒道。
“说吧,你身后的老板付了多少钱来买我的命,21号赏金猎人,影子追猎者马丁内斯。”杰勒德眼睛睁的老大,认命般,卸下了手套中的袖枪。
“我问你答,明白,若不能令我改变主意,哼哼,你是知道的。”尤里斯出言威胁道。
“没错,深潜者的存在,我知道,乌达贡的底细我也清楚,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可以说,钱也可以还给你,但我只求你能让我完成最后的使命。”
杰勒德扯了扯披肩上的扣带,暗色的半披风滑落,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原来半披风的暗格里藏有一把迷你版的小手枪。
“不错,杰勒德,你很聪明,你做出了一个明智的选择。”尤里斯微微一笑,收起了枪,找了个干净的长椅坐下,顺手点了一只烟,
“那么,可以给我说说乌达贡的历史?或者那些深潜者是哪里来的?我想,你应该不会拒绝我的好意吧。”
……
“我给你讲一个小故事吧,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一个水手发现一个无名小岛,并在岛上得知了关于达贡的一些信息,后来这个水手就经常做噩梦,梦见大海在呼唤着他,
水手不断的向人们说着那些离奇古怪的文字图案和来自海底城市的声音,
但人们认为水手一定是脑袋进水疯掉了……”
“你的意思是,你是这个水手?”尤里斯挑了挑眉。
“不,那位水手是我的侄子,请听我把话一口气讲完,你要是在打断我,还是一枪打死我算了。”
杰勒德被打断了话,看上去不太高兴,脾气倔了起来。
尤里斯撇了撇嘴,扬了扬手中的簧轮枪,示意杰勒德接着说下去。
“最后,这个水手被奇异的怪物杀死,他被杀死的当晚,他的叔叔,也就是我,亲眼目睹了那些长相恐怖的人鱼是如何把他生吞活剥的,
在大海低沉的歌声中,我不得不信任我的眼睛以及我侄子的话,他说的都是真的……
从侄子遗留下的笔记与生前留下的线索,作为历史学家的我出于好奇,也接触到了达贡的相关信息,
倾家荡产组织了一只船队,只为找到那个地方……
然而一场海难让我一无所有……
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半身陷入可怕的黑色沼泽中,放眼四周望去,这片不毛之地充斥着坑坑洼洼的沼泥。
也许你会觉得正常人会对世界的变化感到无以伦比的深深震惊,感到奇特。
但事实上,我更多的是在压抑自身的惶恐与对恐惧的不安。
我找到了那座无名岛,如侄子所说的那样,无法言喻的丑恶污秽。
一望无际的泥潭凸出了许多不可描述的名状物,空气中的腐烂与鱼腥味满天飞舞。
周围寂静无声,只有自己的鼻息急促,曝晒的阳光不到一天就将沼泥晒干,
鱼腥味简直能把人逼疯,为了找到日记中的石碑,我鼓起勇气向着西边太阳的方向出发。
远方的存在,没有多大变化,仍旧一片荒芜……
轻盈的凸月渐渐爬过山头,阴影下的沟壑仿佛撒旦的黑暗国度,那无底的黑暗就要将我吞噬。
突然,对面的一个庞大的石碑吸引了我的注意,那东西在距离差不多高三十米的斜坡上。
它被攀升的月光照得皎洁,闪烁着,那是他口中提及的巨大石碑,也是灾祸的罪源。
我心里清楚,若想知道他口中天父的一切,我也会发疯,也会死亡,但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想必这就是那些人鱼生物膜拜的雕刻吧,惧怕那神秘的同时,心里又有一丝发现历史真相的激动。
异样又空灵的光芒,上面刻着的铭文与雕画,深深印在脑海之中。
铭文是用从未见过的某种象形文字组成,我也从未见过任何与之类似的语言,
章鱼,鳗鱼,甲壳虫生物,软体动物……以及一些象形的海洋符号,让人痴迷的栩栩如生的人鱼雕像。
玻璃球一般的鼓胀双眼,各种令人厌恶的特征。
尚不可理解,不可描述,看着似乎像多年前考古出土的类人生物骨骼,疑似符合皮尔当人或者尼安德特人的怪诞模样……
我不停的在唱歌,唱着唱着就莫名其妙的痴笑。
记不清自己是如何获救的,渔民的渔网捕捞到了我……”
“嗯,杰勒德先生,无聊的话说得太多,听到有些不耐烦了,
我不想了解你的过去,我只想知道这鬼地方到底有多危险,乌达贡又有怎样的辛秘,我只要重点,得到想要的,好让我尽快摆脱这该死的鬼地方!”
尤里斯朝天开了一枪,不偏不倚的击断了房梁柱,
德雷斯顿的死尸失去了支撑,重重落地。
染血的手中紧篡着一张羊皮纸,上面潦草的写道。
[父神在注视着这里,没有人能活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