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中间，一小群的人，又都站着在一起聊天。
但是，其实他们此刻是在排队，排队等水龙头打水去洗澡；这水龙头的水流太小，大家得一个个地排队，一桶水得等七八分钟。
这时候是用水高峰期，没法子的事，等着。
等的人多了，这就成群聊开着了；不时还有哈哈大笑的声音，以及叫骂声。
有条件的，都是直接打家里水缸的水去洗澡；晚些没人了再打水倒回水缸里去。
这时候，聋老太太就招呼了一声何雨柱。
何雨柱闻言之后，就走了过去。
“老太太您有啥事？”
聋老太太看向何雨柱，点点一边的凳子，示意坐下说。
“孙小子，你跟这陈大厨做席面活计有钱赚，这活计多不？”
众人一听还有，特别的小孩子，眼睛都在发亮。
何雨柱见状差点就翻白眼了，但转念一想，这不是坏事。
随意就在凳子坐下，然后才对聋老太太说道：
“这话可不好说，活计多不多的，这我还真不知道，接活这种事，都是陈家的人在接手办的；我就是一学徒帮工，跟我说不这事。
以前一个月，也总有五到八趟的样子；这个不固定，不好预测多不多。
如果有大的活计，他们会来叫我帮忙，一般的，他们自己家就够人手做的；或许明天就没我的活计，这个也难说。”
刘大妈一听就觉得不太好，这样很不稳定。
最近也就带过一次肉菜回来，还是贾东旭结婚那天，送到聋老太太屋去了。
好些天，几家没占到这便宜，心中都有些想法了。
易忠海和闫埠贵此时不说话，但心中想的事一点不少。
别人不说话，可有个邻居却是说得直白了。
“你这样接活计赚钱，那一个月，没几次的话可赚不到钱呀！”
其他人也是如此想法，没有大活，陈家用自己人就完了，没别人什么事。
说到这勤行活计，估计不少人还真不太懂里面的事。
简单点概括就分有七种之多。
一种是露天庄，跟现在的棚厨一样，有自己的地方给主家的摆酒席，一条龙到底；几百千桌的席面都能撑得开，做得，平时不接散客，专业做大席面的。
二种是热庄，这就是大酒店之类的，平时除了席面，更多的却是做散客的生意，不接外面的活。
三种是冷庄，这也是酒店一类，但是却会接外面门做菜的活，席面也做，但通常是十桌几桌的，多了做不开，人手和家伙不够用。
四种是餐馆，以做菜为主，不做席面，或做一两桌的还行。
五种就是饭馆，卖主食为主，这就是快餐店。
六种就是帮散，也是帮厨，专门门给人做菜的，没有自己的地方，零零散散四处去干活的。
七种就是私厨，专业私家厨子，除了东主家，不做别的活计。
何雨柱和陈家的人，就是属于第六种，帮散的帮厨；活计都是零零散散的，不稳定。
何雨柱点头，他要的就是给人他没钱，赚不到钱的印象。
“那也没法子，我也总不能丢了这手艺不学厨去打杂干零工，那个跟我这个都差不多；没活的时候一样没钱赚。
就我现在的小身板，跟成年大人的没法比，打杂或劳力活估计都不要我。
打零工的，比我现在好不了多少，我现在没活计的时候也能打些零工赚钱，不耽误赚钱啥的；只要不怕被陈师傅知道，做野路子烧大席的活计也能干。
这种活计非常多，就是赚不到多少钱，一天几千块钱，这个肯定是有的。
只是我现在是学徒，手艺不行，陈师傅不许学徒私自接这活计。
不然学徒手艺不好，被人砸场，那就是砸了他的招牌了；等今后过些年头，我不跟他学厨，或是出师了，这活计我就能接下来干。”
刘海中噢了一声，大家也都听明白了。
那就是，何雨柱不怕没活计赚不到钱养活自己和妹妹。
刘海中接着就又看向何雨柱，接着问了一句心中的疑惑，还挺好学的他。
“那个，柱子，你说的这野路子烧大席的，这个有个什么说头？”
闫埠贵就先回答这个问题了。
“哈哈哈，老刘，这你就不懂了，厨子也分三阶九流的呀！”
何雨柱点头，确实是有这样的划分，三阶九流。
易忠海都不知道这一点，他也好奇；刘海中等几个也好奇，就纷纷让闫埠贵多说说一些听听；闫埠贵这就卖弄不了了。
“我具体的也不懂怎么分，但我知道有这个说法。”
于是，大家都看向何雨柱。
何雨柱见状，也就跟大家解释了一番。
“低阶，野路子就是低阶三流，是最差的第九流；跟家里做饭比较好吃一点的就是了，贾东旭那天请的就是这一种，懂几道得了席面的菜式。
低二流和低一流的，菜式更多，对调料，食材，火候，腌制都略懂，不精通。
中阶就不同了，还必须得有正经的师承，做的菜是成派系的。
还需要懂得做一些派系名菜，数量也要多不少，能撑得起做席面的数量。
中二流的手艺，要达到出师的程度，能进一些有名气的大酒楼里当掌勺。
中一流的，就必须是掌勺主灶的大师傅，二灶三灶的都不行，去到哪里都能撑得起台柱子，做得了一门的招牌；这样的才算叫得名厨。
高三流那都是名镇一方一城的高手，想进什么酒楼，就能进去掌勺的高手。
高二流的都是各家各派系的顶尖高手，厨艺出神入化。
对什么常见不常见的粮食材料，到了其手中都能做出好菜来；一手厨艺可谓是融会贯通，真正的大成高手。
一流就难说了，最少精通其他派别的菜系，并且融会贯通的才算。
看一遍人做菜，就能做出来差不多的，经验十足，轻松就能举一反三。
甚至是做出来更好的菜，这就是超越前人而登峰造极；推陈出新更一层楼，这样的高手全国都没几个。”
这样一说，众人就对这厨子一行懂了些怎么区分了。
像何雨柱的师傅陈鸿之，就算是名厨档次，中等一流，普通中拔尖的一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