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屏幕一直播放着小清的影像视频和照片,北辰代入感很强。“鬓垂香颈云遮藕,粉著兰胸雪压梅。莫道风流无宋玉,好将心力事妆台。”
一边看片,一边体验是什么感觉?这就是北辰今晚猥琐的想法。北辰不想吃药,也不想麻痹自己九天飞升时的快感,他要放弃自己的尊严,撕掉伪装的面具,放纵一下自己的灵魂。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有点像李义诚的仿真机器人,他就是他,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的25岁男人,内心有时还很猥琐的IT精英。
风停了,云散了,雨住了,太阳照耀着大地。晓娥感受到了北辰心里的扭曲与变态,直觉告诉她,北辰这是一种痛苦的疾病。
在上帝看来,人类无论身份多么尊贵、地位多么显贵,长得多么漂亮、身材多么傲人,还是相反地毫无意义、一无是处,卑微的如尘土,肮脏的不堪一睹,祂都给予了同样的爱和同样的惩罚。就像阳光普照好人也同样照耀歹人一样,这般公平普世的大爱。没有人不经历生老病死,没有人不感受喜怒哀乐,没有人不接受痛苦挣扎,这种公平终极的惩罚,来自于上帝而非人类。相反,人类自我的分门别类,分级圈层,在上帝看来都十分的可笑。
即便像北辰这样成功睿智的男人,在浩瀚的宇宙中,跟卑微的人一样,都宛若恒沙微尘。即便从一个卑微的生命个体中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个物种的生命力,仍然是不能改变人类的有限和对无限的渴望。让人类真正自信的是,虽然人类的身体卑微渺小,却也自成一个世界。北辰的世界和晓娥的世界虽然不同,但不同个体里面都有无穷的奥妙和玄机,所以这两个人碰撞在一起,就能很好得解释人类生命体的相通。
李义诚跟西木在北城办完了各自的事情,回到了山庄,各自投入到了紧张有序、张弛有度的工作之中。
去年李义诚在大青山里野外生存锻炼时,就发现湖西这一带的山里三步一小汤,五步一大汤,有很多的泉眼,但是多数都是冰凉的泉水,温泉资源却很少,只有一两处的水温凑合到三十一二度的样子。那天拍戏用的就是一处水温尚可的汤池,也是小清当年洗澡的那眼泉水,虽说这里有丰富的泉水资源,但是离泡温泉的标准还差很多。
李义诚让工程师对这里的水质进行检测,将水质清冽甘甜的泉水专管引用到山庄饮用,把含硫磺矿物质不适合饮用的水但是适合泡温泉的水用专管引流到专用的设备中,用于加热成温泉、洗澡供水。
工程师将这块地方按照建造温泉的标准来设计,各种设施设备都已经到位,只等正式开业之后,人流量上来,开闸放水,加热泉水,开放温泉汤浴的服务项目。
穆鹏为对山庄的管理很严谨,这个温泉汤池区域平时都是关着的,为了防止人员受到伤害和出现安全事故,把这一区域都列入员工们的禁区。南鑫的剧本中有汤池的拍摄场景,也只是在那天拍剧的时候,穆鹏为亲自打开使用过,当拍摄工作一结束,他又及时把门关闭,栽了个牌子“禁止入内”。
“性成瘾”这个疾病是跟家族遗传有一定的关系,如果父辈有,那么家里的孩子或多或少都会有这个病。早年西木被诊断就有这个病,李义诚带着西木也看了不少名医,最后还是没有药到病除,一受到外界的刺激,或者心里的压抑,西木就会犯病。
前段时间小清和南鑫只要拍亲密的情节,西木就感觉自己的毛病又犯了,追着小清耍无赖、瞎胡闹,撒赖放泼、胡搅蛮缠。
小清那天也哭着跟李义诚说了实话,其实,李义诚也有这个毛病,只是他跟西木不同的是,他是靠着刚毅的忍耐力,强大的自控力,通过不停地工作、锻炼、看书一直压抑、排解着他家族遗传的这个毛病。
李义诚和小清拍剧时,在汤池里看到小清被水浸湿的身体,多少也会受到些刺激。这些天,李义诚浑身发烫的身体,让他很难受,就想用冰冷的泉水泡泡身体,降降温。
傍晚,李义诚跟穆鹏为要了大门的密码,开了门进到一个最冷的汤池里浸泡身体。
小清从小在青山长大,对这一带很熟悉,知道这里有很多泉水,非常甘甜清冽,到了夏天她经常来这里洗澡玩耍。小清锻炼完后没有进健身房的浴室冲澡,而是带着换洗的衣物抄着小路进了汤池区。小清没有发现李义诚也在里面,但李义诚在汤池里又看到了他心爱的小清。
这一幕跟一年前出奇地相似,一叶一轮回,一日一天地,是谁又在细细安排着明天故事轮回中的重复呢。李义诚如今跟小清的关系出现了微妙的变化,但李义诚仍然像之前那样欣赏着空中漂浮的美丽羽毛那样,静静守护着被上帝亲吻过的女孩。
李义诚来这里本来是要降温的,奈何小清偏偏这时跟他跨越了时空,又重逢在这里。
生活是个复杂的剧本,却没有改变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也没有改变生命的本质与单纯。这一年来,不问扬起过多少浮尘,不枉彼此内心一直追求的安顿。
小清一直追求的名分,李义诚他拿不出来,无法跟女孩承兑,只能在女孩身旁,陪伴着走一段艰难的旅航。后来,女孩又要他的眼泪,他坚毅的性格之内,感情是那样的纯粹,始终没有这个流泪的负罪,无法流出女孩想要的珍贵。
西木回北城确实去跟李青约会,得以释放他沉痼自若、愁潘病沈、二竖为虐的毛病。办完事,跟哥哥从北城匆匆赶回山庄,见到小清,又开始纠缠他这美丽的“小媳妇”。
小清远远地躲着西木,对西木也是避君三舍、避之若浼、一雷二闪。
西木没办法只能偷偷地跟踪小清,小清从健身房出来后,西木就悄悄地跟在身后,远远地看见小清从小路进了温泉区。
西木等小清进去后,也溜了进去,看见小清脱了衣服进入了汤池,那叫一个喜出望外、情不自禁、心花怒放。心想好久没和小清鱼水之欢,打闹欢笑,这下机会来了,一边小跑一边脱衣服,一股溜地钻在小清的旁边,把沉静在自己思绪中的小清吓了个半死。
小清看到西木后大喊着:“西木,放开我,不许你再碰我。走开,走开。”
“清儿,跟老公不能总使小性子,你知道,我是爱你的,你给不了我的,总不能不让其他人给我吧。”
小清生气地讲道:“你不愿意等我,我也不捆着你,我成全你跟李青。”
“清儿,你这话一听就是气话,你真想把我这么个钻石男推给李青。”
小清听西木这样说,不吭声,不表态,也在想这个问题。
西木看小清迟疑不定,犹豫不决,就知道小清还舍不得离开他,就开始PUA女孩。
“咱别闹了,雪都默认了我的行为。等你到了大三,过了法定年龄咱俩把证一领,两家人往一起一坐,咱俩就名正言顺地在一起。”
“西木,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答应我的,你说你要一直等着我,你‘言而无信,不知其可。’”
“嗨,那个时候我想吧,恋人之间都是先上车后买票,谁知道,你的脾气这么执拗。不是我不对,是你太固执保守。……”
“‘只恐近来情绪,似风前秋叶。’你还是别说了,你出轨怎么还是我的问题了。”
“对啊,我这不叫出轨。如果咱俩在一起过正常的恋人生活,守着你这么一位如花似玉的小美人,我至于吗,降低身份。”
小清不想跟西木掰扯这些让她头疼的烦心事,因为在这方面,她懂的确实比较少,她更不能理解,让人费解的“男人需求”。
小清看到月亮已经爬到了灰色的45度天空,就念念有词地吟诵道:“‘何如碧玉温泉水,绝胜华清礜石池。已挹金膏分沆瀣,更邀明月濯涟漪。’义诚哥真是大气,把这里建成天然的温泉汤池,跟月亮一起濯涟漪,多么美妙啊。”
西木可没有这个雅兴,直接将这么美好的诗词想象地游离出天际,一时间阴情动魄,驰心物外,户内滑精,盈流充沛,欢快地纵情浅多深少,欢乐之间缓进迟退,随后开始气富而颤声不止。
在一旁泡冷泉李义诚的宇宙膨胀了起来,这一池的冷水被他沸腾的热血和心脏炙烤成了滚烫的沸水。
西木和小清哪能想到隔壁的汤池里还有个人,俩人就以地为床,天为被,在一起“翻云覆雨”“撑霆裂月”玩闹起来。
西木跟小清两人又上演错位大爱恋,李义诚在旁边的泉池里那叫一个雨泣云愁、慢易生忧。
两个年轻人,正是好年华,西木对小清是“欲将取之,必先予之。”把小清弄得“如醉如痴、奄奄一息。”
而小清呢,吊着西木胃口,“细水长流,欲拒还休。”把西木整的那是一个叫“生死一线,命若悬丝。”
伴随着小清情动声色,西木仿佛自己开拔着战舰,任由摇撼,此时出现,视听反复,耳舌尖冷,言语杂乱,鼻孔开彻,门户张缩,声声嘶吼,最后目光呆滞,面额红浸,身僵抽搐,一声绝命嘶喊。
西木跟小清两人在汤池里酣畅淋漓之后,腾云驾雾之去,仿佛羽化成仙。
西木的阵阵嘶吼直冲入李义诚的天灵盖,直插进他强悍的心脏,任他有再大的定力也是被消磨得痛苦万分。
错位大爱恋结束后,西木、小清躺在被太阳晒过温热的石头上,看着月光下美丽的泉池,两个人若有所思,“汤泉吐艳镜光开,白水飞虹带雨来。”
相爱,若你不在,天天把你放于心间,独自想念。给不了你日日夜夜的相守陪伴,便许你生死诺言。若生,定归来,相守陪伴。若死,定永久放心间,怀念。相爱本可以这样简单,却被描画地越来越看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