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常说,雪丘的风那股湿冷的劲儿,活能将骨髓都冻住。
但,眼下这郊外的两人却像是未受这寒风的影响。尤其是那手握单刀跃跃欲试的少年,似是嫌热,又像怕不便行动,竟将衣扣解去了两颗。
“你若立刻认输,可还有得回转,否则——刀剑无眼!”
而另一少年紧闭双眸,只任衣摆于风中飘舞。
“你不会是怕吧,闻冰?看来你这‘飞花寒侠’的名号可没什么干货呢!”谢清轻拂夜莺的刀刃,一脸胜券在握之色:“放心,我会手下留情的。”
闻冰轻叹一声,双刃微微点地:“果然,弱者只会耍嘴皮子功夫,那么——多说无益,有个女孩还在等我凯旋呢。”
时间好像慢了下来,直到飘动的枯草落地一刹,谢清飞射而出,半腾于空“鹰击”挥出。
闻冰猛地睁眼,赤燎顺势递出。那猴子,这……这样么?
运向赤燎的灵登时分出大股隐于右臂,单刀架向夜莺。果然只虚招而已,夜莺刚点上赤燎,谢清便向闻冰侧身“鹿行”而去,空出的右手抓起螭魂飞速出枪,直指闻冰后腰。
“温室里的花朵罢了,连点儿战斗经验都没有,下次长点记性!”
“是么?”
深蓝色光华闪动,靛凌挥出,将驶来长枪稍一抬起,闻冰滑刀向前,光华再闪!
双方再度拉开距离。
那猴子,好快的速度。闻冰眉心微皱,力劲倒得是自己占优,论灵活当真不如那家伙。
得使个法子,捉他一回……
不远处,谢清立定,拇指抹去右脸的血痕。小看他了。
方才杀招并非那柄注了灵的法器,而是托灵于掌的凡品!
就在他压刀挡下那柄靛凌的瞬间,那柄凡器挥出——正是因其未尝托灵,自己才全无感应。
得打出点压制力才行,否则力劲上输他一筹,这一场,难。
想及此处,谢清心中一狠,海蓝色光华于螭魂亮起,虚点地面,闪向闻冰。
进入状态了?那就陪你玩玩。
闻冰腰身一偏,双刀虚架螭魂向前。
又是这一套,同样的亏我可不会吃两次!夜莺前摆,“虎摆”挥出。
“说你是个猴子,一点就动。”闻冰双刀一振,将螭魂下压,右腿重踏其上,低跃而起。
谢清经螭魂导力,刀锋一偏,“虎摆”却是不攻自破,眼见中门大开,忙左脚斜钩枪尾,抓起螭魂就是一记横扫。
闻冰却像只灵动的雨燕,赤燎轻点枪身,凌空借力,旋身斩去。
却见原地已无人影。
“将军了,小子!”正是谢清弃枪“鹿行”其后。藤状纹路缠于刃上,那朵妖异的蓝玫瑰舒展开来,“兔袭”向前,闻冰只靛凌甩出,将螭魂甩向谢清,破其攻势。
不料谢清就势接过“螭魂”,继而一甩,乱雨攒花,乃是“鼠急”!
闻冰只得就地一滚,随即一记利落的上挑,破开谢清的追攻。
打得这么凶?不是切磋局吗?算了,别给他留情面了,留口气吧!闻冰于是不再节约耗灵,刃上光华越发明亮。
动真格了?那……谢清双手紧了紧,灵器上纹路延伸,水灵在飞速流动,蓄势待发。
生死胜负,仅在一念之间!
几乎是不约而同的,两人暴射而出,“八灵诀?鼠急”使出,那袭向闻冰的天蓝色枪影,当真有了几分乱雨攒花之势。
眼眸开阖,世间似乎就此迟缓,昔日的教诲亦于脑中回转。
“闻冰,记住,这水无形无相,亦可变化无穷,切记这水灵当持‘静若流水,动似崩流’几字。”
闻冰逐令水灵于体内奔流涌动。
“水利万物而不争”,此即“不争”。
像是出枪刺向流水,那人的身影自枪影间飘动,却沾不得半点。于是谢清又将夜莺挥出,以“虎摆”封其周身。
“来得好!”闻冰缠(?)身向前,双刀前压,“双刀?靛华”!【呃呃呃那个字真的搞不明白他当时是什么意思了】
见法术用出,谢清不得已弃枪双手举刀注灵,却仍被打翻在地。闻冰乘势压刀,赤燎前刺。
忽有剧痛袭来,闻冰手上劲气一松,被谢清一脚蹬飞,在空中回旋一圈卸力落地,姿势帅气优雅,胸口的鞋印却大煞风景。
“你输了。”
闻冰从左腹近乎透体的伤口中捉出一粒不成样子的衣扣,不紧不慢地说:“分明是平手——我最多算输你半刀。”
谢清似是有些不大服气,捂着肩上深可见骨的刀痕直龇牙。
“你那衣扣没破我喉管,我刀没斩你首级,算扯平。先前输我半刀,算负。”
谢清还想再争论些什么,却见闻冰头也不回地走向城内。
“喂,你去干什么?我们还没打完好吧?”
“没工夫跟你扯皮,还有个女孩在等我回去——你这光棍哪凉快哪呆着去。”
那一刻,谢清的心中似有什么东西破碎开来。
(冷知识:后腰是人唯一没有被骨骼保护的内脏入口。)
【风过雨寒时:虎摆算是群攻,单打一般不用,除非对手使范围暗器。
【兔袭是正面拉近,引对方中宫失守后使的。它利用的是对方武器在手、刃远敌近失的守。
【鼠急是阻了对方后路时用的,要不然就是距离够近了,利用速度制敌。
【虎摆人家是拉开距离用的!鼠急才是封路的!(鼠急一般可制左右,角度好可以压)
【(他带图的解释我懒得抄了)
【可虎摆就差不多是一挥——和邵奕的蔑扫外形应该挺像,咋封?】
【帛:见第一行】(别的带图,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