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一阵熟悉的声音穿透耳际,柳荀枫睁开双眸,透过乌黑浓密的长睫毛望向声音发源地,只见一位身着褐色长袍的青年坐在窗边的木桌旁,好整以暇地品抿茶水。
窗外斜阳轻卷点点花瓣,飘飘然落在青年肩头,似仙人临尘间。
“对不起,又让师傅和师兄师姐们担心了。”柳荀枫道。
他躺在这里,师傅也现身在此,肯定是耳风八面的二师兄四处飞鸽,方才告知师傅以及不知身在何方的师姐,自己又一次受伤了。
白叶言见他正欲起身,便笑容可掬地搁下茶盏前来相助,轻轻松松拎起了他,动作糙的就好像“揪着欠债人的衣领喊还钱”一样粗鲁,一点儿也没有慈祥老人相。
贴着松软的靠枕,柳荀枫轻轻触摸胸口,白色的薄衫之下缠裹着纱布,真实的疼痛让他意识到,这不是一场梦,而是事实,萧琰真对他出手了,一刀刺中他的胸膛。
他的心在滴血。
原来感情是可以说变就变的。
也许那个人从一开始就未曾真心喜欢过自己,而自己却被他行为忽悠,一度信以为真。
也许他就是一个善于花言巧语的骗子,有些誓言,如天荒地老、海枯石烂,虽然动听却不可入心。
恋爱脑真会害死人。
“师傅,人间是否有情?”柳荀枫的容颜仿若沉浸于清澈见底的泉水中一块色泽明净的宝石,淡然之中隐藏着心灵深处的伤痛。
“当然。” 白叶言回答敞快,抬指捻诀,一股轻盈的内力汇聚成一朵白里透红的杏花,“情如此花,外表绚烂、纯澈,天生自有吸引眼球的魅力。然而当风轻轻吹拂,它便会烟消云散。” 说着,白叶言一吹,晶莹剔透的花朵随风零星流逝,消散无影,仿佛不曾存在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