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宗政被关在一个阴暗的地方,虽然一般用来关押、囚禁人的地方都是差不多的地方,濮阳宗政也不指望自己能住的多舒服。可是,这地方却阴寒的让他都受不了。
双手双脚上的链子一直就没有被拿掉过,濮阳宗政掂了掂分量,重且不说,还冰的刺骨,贴着肌肤的那一块已经好久了,要是普通的链子,早就该捂热了,可是,濮阳宗政的那块皮肤却被染的冰凉。
“极冰寒铁啊,这帮道士也不是很寒碜嘛。”链子的另一头,是石壁上突出的一个圆环。濮阳宗政也没心情试一试自己究竟能不能连那个圆环都能给扯下来,他随手将链子甩到一边,自己的手腕却被那沉甸甸的东西拽到了一边。濮阳宗政有些无奈,甚至是厌烦的皱了一下眉头,随即打量了一下这个牢房,四周都是一整面的石墙,估计是一块巨石掏空的,四周贴满了符咒。濮阳宗政仰头,靠着石壁坐着,可是没一会,他就被从石壁上传来的寒意逼的退到了一遍。这种鬼地方,那帮道士还真是有心计。极冰寒铁的链子,笼子,他在这里不用待很久,就真的能变成一个废物了。
之前在来这里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有些像崞骁的人,半死不活的样子,可好歹比死绝了好。至于烟儿,反正有李越在,他也不用担心的。
濮阳宗政摸了摸现在还冰凉的脊背,盘腿坐在在石室的中间。本来,他愿意进这种地方,为的就是方便探查下崞骁鸶庭在哪里,李越这小孩子故意说漏了嘴,他也没有多奇怪。反倒是烟儿说什么他就信什么的,才最让人担心。不过,他这么相信这些道士,也是一个问题。
濮阳宗政觉得自己真成快成了烟儿她们家的上门女婿,竟然什么都是要操心的。再想一想,自己应该不是做这些事情的,可是,自己又是烟儿的丈夫,这些事情确实是应该做的。
濮阳宗政是那种说好听些是对家庭很重视,说难听点就是护短的人。[能称的上是自己的东西并不多,连十三殿、宗主之位都是能随手给别人的,但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却是舍得下心血的。就像是,沈蝶烟于濮阳宗政。
前两天,濮阳宗政连一个人都没有见着,不仅如此,连顿饭都没有给吃,虽说他不吃也会饿死人,可是也没道理让人家这么故意折腾着。濮阳宗政刚打算不在这里待着了,直接闯了出去算,结果却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濮阳宗政盯着眼前的人,眼神虽然有些疑惑,但是一脸的冷若冰霜还是能唬住人的。他在等着她先开口。
腰儿一身素色的衣裙,脸上有淡淡的粉脂,虽然看着有些贤良淑德的样子,可是那一双桃花眼,却是挡不住的妩媚。
“宗主大人,当初是腰儿有眼无珠不识泰山了,不知您竟然就是魔殿宗主大人。”
濮阳宗政看着她,等着她将下面的话说出来。这女人不会无缘无故的来这种地方,来见自己。
腰儿笑着看着濮阳宗政:“宗主大人您怎么不说话,莫非是记不住小人了。也是,像吾等这些小角色,怎么会入了宗主大人您的眼。”
这话完了,她黑幽幽的眼珠子一转,又接着说:“小的是来同宗主大人做一笔交易的。“
濮阳宗政就知道这蛇精来不是简单的来看故人。不过,濮阳宗政心中却想起了另外一回事情。这个蛇精,好歹在藕香镇的时候见过一次,虽然没有细看,可是,那时候她的眼睛是黑色的么,简直像人类一样。
人类——濮阳宗政心里一怔,又细细的看了一遍腰儿,竟然是没有一点妖气的。腰儿笑着看着濮阳宗政,眉眼上虽然给他看着的是恭敬,可是濮阳宗政知道,她是惧自己却不是畏,否则她也没胆子说这种话。濮阳宗政身为宗主的面子与尊严也不是用在这种地方的。他静静的等着腰儿将话说完。
“我可以放你们走,包括之前抓住的那个男人,还有那个叫李越的小子。“
“条件呢?”
“宗主大人好干脆。一,替我保守秘密,我现在已经舍了修为成为了一个人,所以,就让我做一个真正的人好了。还有,帮我杀几个人。”
“杀几个人?究竟是几个?”
“三个。宗主大人您帮我除掉三个人,而我,想办法送走你们四人离开,说来说去,应该还是宗主大人赚了一次吧。”
话虽然是这样说的,可是,腰儿似乎一定都不能肯定濮阳宗政会答应下来。于是,又接着说:“宗主大人,李越那小孩子,现在可是最容易被人挑唆的。偏偏他现在最信任的是宗主大人您的敌人,不然您现在也不会在这种地方了。我可以保证你们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最重要的是没有麻烦的离开这里。”
濮阳宗政想着那个变得越来越难缠的李越,心说,等这件事情过后,能不能跟烟儿商量一下,像是揍儿子一样揍李越一顿。
“是哪几个人?”濮阳宗政问。
腰儿用帕子掩住嘴笑:“宗主大人,要不要我帮你出了这个地方?”
“不用,我自己有的是法子出去。”濮阳宗政冷冷道。
“是,是小的多嘴了。”腰儿朝濮阳宗政道了一个福后,缓缓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