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远有些担忧的说道:“俊儿,这税赋如此之重,远胜以往数倍,而且将他们尚未耕种,刚刚圈占的土地也算了进去,如此做,岂不是要将这八家砦堡逼反?这甘凉的局势本就十分微妙,行事切不可鲁莽啊?”
萧俊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淡淡道:“我就是要将他们逼反,他们若是不肯反,我萧某不介意再加上几把柴。”
孙子远素知自己的才智比萧俊差得远,叹了口气,倒也没说什么。
不久之后,涂师爷从流民中挑选出来几十个人,穿着胥吏衙役的黑衫皂衣,在本地的乡民中大声的吆喝了起来,并且将一张张告示贴在显眼的地方,这些本地乡民中识字的,将这些告示的内容大声读完以后,乡民们立时咒骂喧哗声响成一片,个个群情激愤,有的甚至要抄家伙,不过见不远处乡勇们虎视眈眈的模样,这些人吃过一次大亏,倒也不敢造次。那几名乡约再次被推选了出来,要求见知县老爷。
萧俊安排商议完了要事之后,便再次陪着三名老夫子在砦堡的寨墙之上饮茶闲聊,见这几名乡约过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几人,冷冷道:“尔等找本县何事?”
这几名乡约其中的一名老者说道:“回老爷,刚才您发下告示,我们都已看过了,这税赋也太沉重了些,比寻常年份多出数倍,而且今年天旱欠收,老爷如此做岂不是要把我们往绝路上逼吗?”
萧俊冷冷的望了这乡约一眼,怒斥道:“大胆刁民,你们这些人拖家带口前来混吃混喝,丁口人数早已被本县核查得一清二楚,还有那些田亩土地,你们未经本县允许,便私自圈占,而且所占的都是最肥沃的良田,本县可曾制止过问?你们私自吞占了最好的土地,却又不肯缴税,这又是何道理?本县依据朝廷律法收税,这每一亩土地所需缴纳的粮赋都是依据今年的收成,经过详细盘算核查,绝没有多收半粒粮谷,尔等却跑到这里来喊冤,当真是胡搅蛮缠之极。”
那老者被萧俊驳得哑口无言,却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儿,争辩道:“回老爷,那些圈占的土地,草民们还尚未耕种啊,现在就收税,有些过早了吧?”
萧俊重重的一拍垛口,怒声道:“尔等刁民还胆敢狡辩?本县早已核查过尔等往年的帐薄,尔等积年以来,不仅年年拖欠粮米,还私自隐瞒大量丁口、土地,偷税漏税,本县已仁至义尽,只让尔等多缴纳一年的粮米,便可占有这些私自吞没的上等良田,尔等居然得寸进尺,这天底下竟然有如此无耻之人,本县今日可真是开眼了。”
一旁的几个老夫子从没当过父母官,自然是不懂税赋之事的,这几人先入为主,又见萧俊一付义正严辞的模样,也是满脸怒色的瞪着这几个恬不知耻的“刁民”。
这几名乡约见知县老爷发了怒,又争辩了几句,知道今日之事已无转圜的余地,只好悻悻的向回走去,另一旁的流民见这些本地的乡民们吃了瘪,都是一脸幸灾乐祸的神情。
这几名乡约和本地乡民们又相互议论了一番,许多青壮都是抄起了家伙,一付抗争到底,宁死不妥协的架势。
还未等他们讨论明白,乡勇们却已经开始赶人,将这些人驱逐出工地,这些人正一肚子气,顿时便有几人和乡勇们发生了争执,被乡勇们毫不客气的打伤。这些本地乡民见乡勇们严阵以待的模样,几个年龄大的乡约连忙上前制止,好歹算是将这些年轻人的火气压了下来。
不久之后,这些本地乡民满面怨怒之色的返回了各自的砦堡,流民们见这些“土著”灰溜溜的离开,大感解气,一个个嘻嘻哈哈的笑起来。
萧俊陪着三个老夫子闲聊了几句,便以公务在身为由,返回了营帐,
将孙子远、涂师爷和吴平唤了进来,吴平询问道:“萧兄,你真的决定要动手大干一场?”
最新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