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胖大嫂河东狮吼,老杨头用了罄竹难书来比喻。比如,有一次老杨头骑车跟人撞了,对方两个小伙子把他揍了一顿,没等警察赶到先跑啦。老杨头羞愧难当的扛着破车,满面血污回家,照常理,做妻子的会关心丈夫伤势,病重送医院看医生,病轻则亲自敷点碘酒云南白药之类消炎止痛。可胖大嫂倒好,劈头盖脸的对他一顿臭骂,骂他打架都打不赢像什么男人,骂他把自行车撞坏了损失一百多块钱,反正在她恶嘴里老杨头连破车都不值。老杨头说,当时真恨自已为什么没被那两个恶徒打死,竟跑回家遭受奇耻大辱。那痛啊,真是痛切心肺——别人只伤到皮肉,而自已的婆娘却把你的心划起一万八千条口子!
世界是战场,家庭是堡垒,男人在外征战一天需要回到堡垒tian伤歇息,以便第二天继续冲锋陷阵,结果别说tian伤,连歇息都甭想,因为家里的丑妇加悍妇随时大刑侍候。男人娶个丑妇已经是最大的悲哀,如果这丑妇还是悍妇,这不就是人间地狱吗?霎那间,我在同情老杨头的同时,终于明白老杨头宁肯空对日月,也不愿面对老婆的处境了。
“你在可怜我吧?”老杨头一眼望穿我心思,不以为然说:“没啥,这种事并非我一人的悲哀,而是中国男人的悲哀。你听说过大禹治水九年,三过家门而不入的故事吧?(切,只要上过幼儿园的中国人谁没听过?)我在摊子上发呆的时候,就老想,他既然结了婚,为什么到了家门口而不进去?”
“他在外面包养了情人?”我大胆猜测。
“情人应该有!否则他也是一个健康的男人,那九年咋熬?但我更相信,他的家里不仅住着丑婆娘,还是母夜叉!你想,如果他老婆贤惠,即使丑点,最多视而不见;但如果母夜叉在家,你不理她,她要惹你啊——干脆敬鬼神而远之。”
我屋里除了耗子是公的,就没雌性,这种事没发言权。但老杨头苦捱日子,应该有切身体会。
“其实凡事都有两面,诸葛亮娶了一个阿丑做老婆,不就成就了一番惊天大业吗?我老杨头假以时日,谁敢说今后不会成为中国硬笔书法第一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