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觉得自己残忍,她不过是将刀子扎进去再抽出来,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罢了,能赶得上锤子砸烂手骨疼吗?
再者,谁会对骚扰自己的仇人心软呢?
陆知宴的手极疼,嫣红的血珠顺着伤口处往下流,淌到指尖,凝聚成血珠,滴落在脚下的水洼里。
他没看手上的伤口,也没顾忌手上的疼痛,他更没生气,他反倒觉得愉悦。
他怎么能不开心呢?
所有痛意都是真实的,既然疼痛真实,那么,沐秋烟便是真实的,她真的还活着!
陆知宴疯魔地扯唇勾笑,他的喉结滚了滚,推出一句带着笑意的话,“秋秋,你知道吗?自你跳海后,我梦到过你无数次,每一次,你都是一个虚影,但现在,你活生生地赐予我疼痛。”
他握住受伤的手,用力刺激伤口,在阵痛中,他感受着血液的温热和粘稠,变.态道,“原来,你赐予我的痛苦,是甜的。”
沐秋烟后背发凉,她陡然意识到,陆知宴现在就是个疯子。
正常人需要和疯子拉开距离。
谁知道疯病会不会传染?
她大步拉开彼此的距离。
可她低估了疯子的疯狂程度。
沐秋烟没想到,陆知宴用消声.木仓,将她手中盛装解酒药的袋子提绳,打断了。
各种药物全部洒在地上,醒酒药的瓶子是玻璃的,砸下去后,碎成碎渣。
沐秋烟愣怔几秒,闭眼吐出一口浊气,她没扭头回望,亦没什么强烈的反应,蹲下身,伸手去捡地下其他药。
就在她马上要碰到药盒时,质感高级的黑色皮鞋提前几秒踩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