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旻又饮了口酒,问:“陈公子给大人的家书里有没有提过这位明熙帝?我总觉得这位明熙帝不像坊间传的那样,他在岐国为质十三载,应该熟知生存之道的。先帝能将皇位传给他,也绝非是头脑一热之下做的决定。”
这话到时给陈衍提了个醒,他眼中一亮,问道:“郑旻,你是说当今的陛下是在韬光养晦?”
“很有这个可能,陈公子久居镐都,不知对这位明熙帝做何评价?”
说起陈衍的嫡子陈莫,陈衍随即惆怅地叹了口气,“他自从被先帝提拔做了镐都城的四品城门都尉,掌管了京师城门的守卫后,只给我写过一封家书,家书里也只是嘘寒问暖了一番,没有提到关于陛下的只言片语。”
“这倒是奇怪了。”郑旻将目光移向随风颤动的白兰花,“陈公子从前在镐都当值的时候书信一向频繁,怎么明熙帝登基后反而少了?”
陈衍怅然,“我这儿子感念先帝曾经的知遇之恩,原本我并不想让他留在镐都的,谁曾想他竟然又背着我回到了镐都,悄无声息的做起了先帝身边的一个带刀护卫。还是先帝冒死在大冢宰面前力提他做了镐都城门都尉。我在想,你说是不是因为这事,大冢宰又盯上我们陈家了?”
这也是陈衍这些日子寝食难安的一个原因。
自己的嫡子在镐都越来越招摇,实在是令他放心不下。
郑旻道:“不知大人听说了没,私售军粮案结束后,魏国公力荐了秦国公的嫡子慕容灏做了云州的驻守副将。也许是这一连串的提拔刺激到了大冢宰,他好不容易花了十几年的时间将六大柱国打压下去,眼下一件军粮案却又让六大柱国有了要复起的意思。”
陈衍闻言只觉得有股凉气从脚底板往上窜,这便是他的心病所在,说不定这一次大冢宰真的是要孤掷一注,将他们一网打尽了。
郑旻察觉到陈衍的脸色很难看,于是劝慰道:“大人,您也别太过忧心,当今陛下心性如何谁说了都不算,等他来了之后,我们一探便知。依下官之愚见,陛下此番前来,我们能想到的,他定然也能想到。大人不妨再多等几日。”
郑旻有种直觉,既然先帝能将皇位传给这明熙帝,以先帝之聪慧,绝对有他的道理的。郑旻坚信明熙帝并非坊间传闻那般无用。
陈衍又喝了一杯酒,除此之外,除了等,似乎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只能是在做好分内之事的前提下恭候这位明熙帝御驾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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