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业以来,虽说吸引了一些顾客,但大多是冲着开业优惠来的,为了留住客源,一直在做促销活动,成本降不下来,入账的银子自然就少得可怜,只能说赚了些小钱,但这点微薄盈利相较于前期投入,实在是九牛一毛。
一想到之前自己同母亲夸下的海口,斐芷芪就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让你嘴快,这下可好,怎么收场。
她只能硬着头皮开口:“母亲……那金铺是肯定能赚钱的,只是现在才刚开业,为了吸引顾客,正在促销阶段,入账的银子就少了些,您别急,过些时日就好了。”
别急?怎么可能不急?叶清婉心中的怒火蹭蹭直冒,却又无处发泄,她狠狠地瞪了斐芷芪一眼,满心的失望。
再这样下去,斐府就真的只能等着喝西北风了,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斐云脑海中的那一阵刺痛总算是停歇了,她长舒一口气,疲惫地开口:“过些天,我便要去漠北了,到时候得了军功,皇上的赏赐少不了。”
说到赏赐,叶清婉却是满心埋怨,她想起上次女儿非要用皇上的赏赐撑面子,大摆宴席,各种山珍海味摆满了一桌又一桌。可谁曾想,那些宾客最后却是不欢而散,宴席也没好好吃。
斐家断没有吃宴席剩菜的,那些个花了重金准备的菜肴,好多都没有动一筷子,就被下人原封不动地倒进了泔水桶,实在是太浪费了。
如今再想说什么,却是迟了,只能徒增懊恼。
一场闹剧就此落下帷幕。
回房后,斐云看到卫逸尘正在抱着女儿玩:“书瑶,今天乖不乖?”
父女俩逗趣儿的场景,冲淡了斐云心中的一丝愁绪,她从背后拥住卫逸尘,将自己整个人埋进去,满心的疲惫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口。
一双手环住了自己的腰身,卫逸尘抱着女儿卫书瑶的动作一僵,他没想到斐云会突然这般。
一旁的奶娘极有眼力见的接过孩子,到了别的地方哄孩子,将这间小屋留给了夫妻二人。
闷闷的声音从后背传来,斐云带着倦意道:“逸尘,你说北方有变,是真的吗?最近朝堂之上一片安逸,完全没有什么动静,皇上若是不重用我们,那我们便只能挂着虚职了。”
斐云微微松开腰间的手臂,转了个身,换成了面对面的姿势,回抱斐云:“是真的,我在漠北留了眼线。”
“再打一仗就好了,到时候就又能换军功、争赏赐了。”
卫逸尘看着怀中明明是小女儿姿态的斐云,满脸的天真,一脸的无辜表情,却能说出这么残忍的话。
在她眼里,战争不过是用来换取赏赐的工具,那些战争之后的悲伤、痛苦、别离,她全都视而不见。
晏国的将军如果都和斐云一般,只知追逐功利,不知百姓生计,该有多好,他也不用费尽心思从内部瓦解这个国度了。
卫逸尘盯着斐云头顶的发旋,话再出口时,已经是哄人的语气:“再打一仗,云儿就又能得到赏赐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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