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嫁妆,当初阮府的嫁妆可是一台又一台地抬进了斐府的院子,要说斐府谁手里的银钱最多,就算是加上皇上的赏赐,就算是将斐府所有人的身家,哪怕是将丫鬟小厮口袋里的碎银子扣出来,都比不上一个阮一一。
她今日穿这一身素衣,到底是要闹哪样?
“斐将军,这事儿……有些过了。”饶是赵亲王这么没脸没皮的人,也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原本看热闹的心思也淡了,酒气也消散了几分,反倒是对阮家嫡女起了些回护之心。
仔细想来,当初阮老将军得了嫡孙女的时候,他还曾去吃过满月酒,似乎……大概……可能还抱过这个小丫头呢。
小丫头转眼间成了大姑娘,还被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
罢了,罢了,就当全了这一缘分。
斐云本就被在座宾客的窃窃私语扰得头疼欲裂,此刻再对上赵亲王的苛责,一口怒气涌上心头,却是不敢发作,只能硬生生憋着,好不委屈。
“殿下有所不知,此事乃是误会一场。”卫逸尘晃了晃脑袋,试图让酒气泄了些,想要解释。
阮一一抢在他之前开口,将人还未说出口的话堵了回去:“卫副将说是误会,那便是误会吧。”
这话怎么接?像是一把软刀子,让人无从反驳。
解释吧,就是做贼心虚,好似狡辩一般。
不解释吧,这个哑巴亏便只能吞进肚子里去,让人以为斐府欺凌了阮一一去。
原本喜庆的氛围已经有些淡了,不少人都对着大婚的二人指指点点。
婓老夫人一瞧这阵仗,哪里还坐得住,着急忙慌地开口:“不是的,不是的。”说着要上前一把拉住阮一一,“一一,你给各位大人解释清楚!”
阮一一仿若受惊,有些怯怯地往后退了一步,低下头,一语不发。
这还有什么可解释的,阮家娘子可不就是那个苦命人!
春花秋月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心里无不赞一句:小姐好手段!原来唱一出大戏是指这个意思。
不作口舌之争,不费一兵一卒,溃敌军于土崩瓦狗之间。
高,实在是高!
斐家大夫人叶清婉也坐不住了,瞧着一众贵妇人鄙夷地看着自己,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她也连忙起身,想要冲到阮一一身前,却被春花秋月两个小丫鬟拦住了,两个丫鬟也不说话,只挡在前头:
退!退!退!
莫挨我家小姐!
众人见着这幅场景,更加确信了心中所想,瞧瞧,丫鬟都敢这么顶撞当家主母,可见阮氏嫡女确实吃了不少苦,不然丫鬟也不敢这般不要命地护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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