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风光无限的骠骑大将军,是晏国古往今来唯一一个女将军,何等威风!
而阮一一不过是一困于内宅五载的无知妇人,手里拿了把花里胡哨的剑,就敢在自己面前耍把式,可真是要叫人笑掉大牙了!
“阮一一,你有没有搞清楚自己的地位,借是不借?”斐云大声质问。
这话看似在问借不借,实则是在问降不降。
借了,就是降了。
阮一一已经退居一隅,本不想与这些人计较,只想守着这一方清净之地,安稳度日,可这些人偏偏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来扰她的清净。
若是怀柔政策始终不能让他们长记性,必要的时候,动用武力也并非不可。
“你想要的东西在此,能碰到,就是你的。”阮一一用剑鞘点了点李嬷嬷捧着的妆造匣子,挑衅意味十足。
斐云果然上当:“取我的红缨枪来。”
叶清婉哪里见过这般打打杀杀的阵仗,连忙要上去劝说:“云儿,不可,你肚子里还怀着我的宝贝孙子,可千万不要动了胎气。”
“娘。”斐云不耐烦地皱了眉,“我的事,你不要瞎掺和。”
叶清婉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正想着找卫逸尘劝一劝女儿,在人群里里三圈外三圈看了一眼又一眼,愣是没找着人。
待看到姗姗来迟的卫逸尘时,他面上的表情却很是古怪。一旁的卫兰喘着粗气,双手吃力地将一把一人高的红缨枪抱在怀中:“云姐姐,我来助你。”
斐云接过红缨枪,双手握住枪杆,在空中熟练地挽了个枪花,红缨随风舞动:“来!”
阮一一迎战,“铮”的一声剑鸣,剑刃出鞘。
“你会武?”斐云脱口而出,眼中满是惊讶。
她原本以为阮一一不过是虚张声势,没想到这一起势,剑意十足,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不是花拳绣腿。
“会不会武,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斐云咬着牙,拖着略显沉重的身子,提着红缨枪上前。
众人根本没见着阮一一的动作,不过一息之间,斐云的脖颈上就多了条淌血的伤痕,鲜血缓缓渗出,染红了衣领。而她的红缨枪甚至没能碰上阮一一的衣角,更别提李嬷嬷手中的妆匣。
“不过如此,滚出我的院子。”阮一一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手中的一缕黑发,不是斐云的又能是谁的?
飞叶成刀,落发成刃。
那被斩断的秀发,化为利器,在空中划过,将那人的脸上割出一道道细碎的伤口,并不流血,却是羞辱至极。
逸一院的大门猛地关上,直至回到自己的院落,斐云还沉浸在阮一一会武,且武功比她高的震惊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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