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马秀英会明白朱雄英的意思的,职场不是打打杀杀,那是人情世故啊。
朴道斯离开后,徐妙清站了起来,认真的说道,“殿下,臣妾的父亲绝对没有二心,他是个忠臣,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意图谋反了,请您给他一个辩解的机会,可以吗?”
朱雄英笑着嗯了一声,“那是自然,要杀也得光明正大的杀,不搞病逝那一套,自己把人弄死了,临了葬礼上还哭哭啼啼假模假样的抹两把泪,虚伪至极。”
朱元璋:来来来,你直接报我身份证号,阴阳怪气的干啥。
郭天旭:我死的时候,他朱重八一口一句天旭兄啊,看起来哭得老伤心了呢,但是嘴角的笑意比AK都难压。
“多谢殿下。”徐妙清的脸上也终于再复笑意。
朱雄英也跟着站了起来,“而且我现在也不需要你爹做个忠臣。”
“啊?”徐妙清愣了,做忠臣还不好?
朱雄英解释道,“忠臣不必亲,亲臣不必忠,明白吗?”
徐妙清微微摇头,“不明白。”
朱雄英来到一旁的桌案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在我的眼里,满朝文武都是忠臣、贤臣,没有奸臣、权臣,无非贤与不贤的区别罢了。
忠臣也好,奸臣也罢,只要能为我所用,便是忠臣,而且有时候忠不由己,奸也不由己。
贤时便用,不贤便黜,各行其道,各如其是,仅此而已了,万物皆不为我所有,但万物皆为我所用。”
朱雄英在马秀英这段时间的教导下,已经初窥帝王之术的门槛。
用人所长,天下无不用之人,用人所短,天下无可用之人。
白猫黑猫,能抓老鼠的就是好猫。
都是为帝王做事的,不能因为忠臣忠心而偏用,不能因奸臣不忠心而不用。
苍天如黄盖,陆地似棋局,众生皆棋子,唯帝王执棋。
公平是讲给普通人的童话。
而权谋,才是巩固权力的必要工具。
而帝王之术,就是洞悉人心,操控人心的至高权谋。
而真正的权谋,从来不是踩着别人上位,而是把对手变成跳板,就像是暴雨里借别人的伞,走到高处再还人情。
朱元璋就不懂这个道理,跟着郭子兴的时候,老朱明摆着就是噬主篡权,步步登高,踩着别人掌权。
而权力,看不见也摸不着,它是虚空的。
只有会用权力,那权力才真实存在。
这时候,朴道斯突然又进来了,“殿下,还有一事奴婢忘了禀报,陛下把朱庶人从天牢转移到太庙了。”
听到这话,朱雄英摆摆手,“知道了。”
“奴婢告退。”朴道斯又退下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朱雄英惋惜般笑了笑,不知道在笑谁,也不知道是在为谁惋惜。
“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斩过往,才能修己身、活真我。
看来,他跟赵王这对父子,不能同生,但能同死了。
多情者多艰,寡情者少难,今日孤才知古人诚不欺孤啊。
可惜,他朱重八恐怕至死都不明白,糟糠之妻才是他成功的奠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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