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也走了过来,“妙清,你来干什么?”
徐妙清一阵心慌,眼眶泪水涌动。
“殿下,臣妾给你送参汤,不是故意要偷听的。”
朱雄英低头看了看摔碎的参汤,便知道徐妙锦估计是刚刚听到了徐达的消息了。
“大伴,把这里让人收拾一下。”朱雄英吩咐道。
“是。”朴道斯领命,起身找人来弄。
朱雄英牵起徐妙清的手,“跟我进来。”
朱雄英拉着徐妙清进了书房坐下。
刚想拉徐妙清一块坐,徐妙清却直接跪下来了,“殿下,臣妾自知后宫不得干政,但是臣妾的父亲绝对不会谋反的,还请殿下详查,呜呜。”
天可怜见,刚嫁进东宫没多久,就听见自己老爹可能要谋反,才八岁的小女孩儿,能不心慌嘛。
朱雄英哭笑不得的扶起了徐妙清,“坐下说,我从未怀疑过岳父会谋反。”
相反,朱雄英知道徐达带兵出去的消息。
也知道徐达带出去的多少人。
更知道为什么徐达不把这事儿过一下明面。
“殿下……”徐妙清抽泣了一声,似乎不敢相信。
朱雄英解释道,“我知道你爹带兵出去的事情,他跟我私底下说了,他带出去了一百个人,本来他是不用去的,但是我怕舅舅和舅姥爷犯浑,才让你爹去主持大局。”
听到这话,徐妙清才松了口气,“那爹肯定是年纪大了,忘了规矩,调兵的事情都不知道请旨,无诏调兵,罪同谋反,他又不是不知道。”
“你爹不把这事儿过个明面,就是在给我一个处罚他的机会,你爹就是太过于谨慎,步步小心。
他自知徐家荣耀至极,水满则溢,月满则亏,所以他以后这种事儿会常干,大错不犯,小错不断。
你爹可精明着呢,他可没糊涂,他自知要多递把柄给我,他才有真正善终的可能,你爹他也担心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朱雄英耐心的解释道。
虽然徐达从半退隐状态出山了,也得了自己和马秀英的保证。
但是史书之上功臣的下场历历在目,帝王的保证又有多少可信度呢?
只能说,徐达相信马秀英,但同样也做着二手的准备,马秀英真能给善终最好,若不能给,看在徐达总犯错的份上,许个善终吧。
徐达现在就是在学人家程咬金。
“是臣妾多想了,殿下恕罪。”徐妙清福了福身,擦去了眼泪。
朱雄英拉着徐妙清坐下,“放心吧,我从不猜忌忠臣,我跟朱重八不一样。
权倾朝野朝不忌,功高盖主主不疑,似乎就是我对功臣的态度。”
徐妙清闻言,还是有些担忧,“可是父亲常说,历代帝王,尤其是开国帝王,大多都是只可共患难,不可共富贵,功臣若不急流引退,命必休矣。”
朱雄英点了点头,但朱雄英压根没必要猜忌这些人。
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他们没有朱雄英能活。
朱雄英压根用不着去猜忌他们。
而淮西三代有李景隆帮衬着,自己继位之后,压根不用去干这种事儿。
君不疑臣,臣不负君,君臣不相负,来世复君臣,这就是朱雄英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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