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芊套了件薄外套,轻手轻脚走出客厅。
静悄悄的,应该没人。
喵———
毛团团的布偶猫跑了过来。
打破了夜的宁静。
随即,小洛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小姐,一定是肚子饿了吧,我去给你做宵夜。”
时芊微一抿唇:“不用了,我约了朋友。”
江野还在等她。
小洛立即上前挡住了她的路,尴尬地扯开唇:“小姐,晏先生说了,这几天你只能待在家里养身体。”
“为什么呀?”时芊不解,适当活动一下也是有利于伤口恢复的。
“我又不是脚受伤了。”
时芊边穿鞋,边安抚道:“你放心,晏先生今晚有应酬没那么早回来,我一定会在他回来之前赶到家的。”
她笃定地点头。
小洛挡在门前,一脸担忧:“那……那小姐一定要快去快回。”
时芊丢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放心啦,晏先生只是看着凶,他对女孩子还是很宽容的,更不可能会扣你工资。”
小洛挠挠头,真希望如她所说的那样。
时芊来到小区门口,视线扫了一圈都没见到摩托车。
离她不远的路边停着一辆磨砂黑的越野车,驾驶座的人已经看了她好久。
妹妹仔真是可爱。
他走下车,冲一脸茫然的人喊了一声:“时小姐。”
时芊还被吓了一跳,走过去,没好气:“你是会隐身吗?”
江野失笑,过去给她打开副驾座的门,“公主请上车。”
时芊瞥他两眼,刚坐上去,车门迟迟没被关上。。
江野一手握着门框。
他一手撑在车顶,身姿矫健,笑得邪邪的。
时芊警惕地看着他:“不是说去欲色地下格斗场吗?”
她原本是让周深言帮她去澳城找时家之前被温淑雅辞退的虞管家。
江野又凑巧知道这个人的儿子今晚会来欲色跟他打比赛。
所以才会被一通电话喊出来。
“给我看看你伤成什么样了?”
话落,江野半只身子探了进来。
时芊下意识撤退,却被一只大掌包过左手臂。
两人的距离笼近,她猛地睁大了眼睛,“江野,我快好了,没什么好看的。”
那里虽不是什么隐私的部位,但要特意给他看,感觉怪怪的。
江野似笑非笑的目光在近距离扫向她的唇、到鼻子、最后落在双眼。
黑暗的视觉里,他琥珀色的眸色显得又邪又魅。
时芊一脸惊慌。
怕他会对她做什么。
江野垂下目光,又在她唇上停留了几秒,然后拨开挡在她肩膀的头发。
锁骨上方,挂着一条白布带,有个地方被药水渗出了颜色。
“一定很疼吧?”
他说话时的气息不可避免地喷洒在她下颌。
薄荷蓝莓味的烟草味闯入她鼻间。
“不疼,还走不走?”
时芊伸手想去推他,还没碰到,江野就后退了一步,把车门关上,转而坐上驾驶座。
车辆启动,江野转动方向盘,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你可真勇啊,挡枪这种事也敢做。”
“我喝醉了,胆子自然就大。”
她没撒谎,确实是喝大了,加上病情发作。
江野目视着前方,脚下的油门不轻不重,尽可能地匀速行驶。
“经过这事,晏池应该会感激你吧。”
说不定仇恨都放下了,或许那只是一个无心之举。
谁知道呢。
无证驾驶,醉驾,肇事逃逸,至人当场死亡。
他瞥了时芊一眼,后者眨着无辜水灵的大眼睛,冷不丁地道:“我和他准备结婚了。”
江野面不改色:“噢?他终于肯娶你了?”
时芊亮出左手上的大钻戒,“戒指都戴上了,应该很快就领证啦。”
不过,她不打算催着晏池结婚,等对方主动跟她提。
有时候,还是矜持一点比较好。
江野若有所思,忽而问起:“你十八岁生日那天早上,喝酒了?”
时芊不明所以:“喝啦。”
准确来说,是从凌晨开始喝的,皮蛋找了几位姐妹一起在半山腰别墅开派对,说要给她庆祝。
时芊难得融入她们,玩得很开心,睡醒的早上派对继续,又喝了很多酒。
至今也是最放纵的一次。
江野手指有节奏地点了点方向盘,“喝完酒开车了?”
时芊懵了一下,“我没开。”
开车的是谁,时芊忘了,因为当时喝得不省人事。
但好像没喝多少,不知为何却醉得一塌糊涂,当时她以为是因为睡前也喝了酒的原因。
现在想起来,倒是有些奇怪。
她的酒量不至于此。
江野平静道:“你们撞了人,为什么不叫救护车?”
而且还要反复碾压。
时芊一脸茫然加惊慌失措。
“……什么?”
撞了人?
她指尖微微蜷起。
车子停在一个红灯,江野侧目看过来,语气随意:“是啊,你不知道吗?”
“我……”
时芊在车上睡得死沉,别说知道什么,她连自己怎么上的车和下的车都没印象。
她只知道当时车子是去往爸爸为她准备的生日宴会场。
江野问:“谁载了你呀,车上有多少个人?”
时芊眉心蹙得很深:“……我不知道。”
她没印象。
“不知道?”
绿灯亮了,江野重新启动车子,“妹妹仔睡得这么死啊,你的酒量也太差劲了吧。”
“到了欲色,问皮蛋就知道了。”时芊现在心里揪得很,“你没骗我吧?”
“你又怎么知道的?”
江野却漫不经心:“骗你的。”
时芊知道他绝对没有开玩笑。
“撞到的人,怎么处理了?”
江野嘴角扯了一下,“那个人大发慈悲,放过你们了。”
他倒也没完全撒谎,半真半假。
“……”
“怎么可能。”
况且这件事,那些人怎么都不告诉她,皮蛋也没跟她提起,就算顾及那天是她的生日,也不应该啊。
时芊整个人都是懵的。
来到欲色酒吧,时芊一下车就想冲去找皮蛋,今晚她来打兼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