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伸了个懒腰,转身走向灶台,问:“还吃鸡肉?”
“下边的柜子里有些蘑菇,你随便熬些汤喝吧。”老凤凰指了指灶台旁的矮柜,顿了顿又道:“这次注意火候,别再烧了我的房子。”
禾点头,拖了个长音,道:“好~”
“我出去溜一圈散散步,你先忙着。”
“嗯,快些回来,不然汤凉了。”
老凤凰应着,提起拐杖转身出去了,走到院子门口的时候,又回头望了一眼,禾正低头洗着蘑菇,并没注意到这股包含着复杂情绪的目光。
禾那一锅汤刚做好,还没来得及舀出来尝一尝,老凤凰便缓步回来了,对着屋子朗声道:“你这汤做得好,我在别的山头都闻到香气了。”
“老人家谬赞了。”禾将汤盛出来,端到院子里的石桌上,舀出一碗递过去。“您尝尝。”
老凤凰接过来,吹了吹,轻呷了一口,赞道:“好喝,这汤很鲜啊,你自己也尝尝。”
两个人便坐到石桌两端,各捧着一碗汤,边喝边聊了起来。
老凤凰对这汤赞不绝口,“你一个天尊,不但会做饭,手艺竟然还不错。上次虽然将我房子烧了,但是那鸡肉做的倒是好吃。”
“是吗?”禾喝了一口汤,确实觉得味道不错,笑了笑心里想着,待这番回去也给敖羽做一些。
“想到什么了?笑的这么开心?”
“嗯?”禾回过神,道:“那个同我生命系在一处的人。”
“哦。”老凤凰了然,“喝了我血的那个?”
这说法没错,但听起来却有些奇怪,禾点点头并没有反驳,突然想到自己来时天帝在凤禾宫的那番嘱托,将碗放到一边,伸手从袖口拿出那块玉。
“这是天帝让我带给你的,说做谢礼。”
老凤凰看到那块玉,也将手中的汤碗放下,接过来把玩了半晌,“就是这个?”
禾听他语气像是认识这块玉一般,便随口问道:“这是什么玉,他当时将这个交给我的时候,说是十分珍贵,让我好生对待。”
老凤凰却将玉揣在怀里,再拿过汤碗闷声喝了起来,只说:“我也没见过。”
禾便没再多问,又同老凤凰谈了些其他的。
当晚老凤凰又坐在床上闭目修行,禾便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摘下脖颈间的那颗琥珀握在手中。
看着那颗琥珀,回想到自己受伤后,在凤禾宫调养身体的那段日子。
当时他的身子已经恢复好了,敖羽倚坐在凤禾宫外的那颗大树上,喝着壶中的酒,幽幽道:“我一直以为凤凰的神力是天地间最强的。”
“你以为的不错。”禾仰起头,树叶的影子遮住他的面容,几缕阳光透过缝隙,散落在一袭白袍间。
敖羽翻身坐起来,撑着树干向下看他,“那怎么在荒丘会被怨灵托梦,在靡初会被灵魂附身?”
禾便伸出手抓住敖羽的脚踝,将他扯下来。敖羽失去重心又担心砸到禾,便调转身体双手撑地,跨坐到了他的腿上,嗔骂道:“疯了?”
禾不理他,伸手勾过他的脖颈,嘻嘻一笑,接着解释:“在靡初那是意外,那黑云枪神力太强,而且我当时在他的心境之海中受到了情绪牵制,一时躲闪不及,才着了道。”
“那荒丘呢?”敖羽拿开禾的手,转身坐到他旁边,又问。
禾扭头看他,“那是我主动进的。”
“主动?”
“是啊,我不是说过,无论你在哪里我都找的到吗?”
敖羽更听不懂了,“你怎么找到我的?”
禾抿着嘴,低头抓过敖羽的手腕,在他面前晃了晃,“你记得当日大婚时,我送你的这个手链吗?”
“怎么?”敖羽问着,眼睛不自觉的瞄向禾脖颈上的那颗琥珀。
当时送给他的时候,确实不是出于本心,总是想着将它抢回来,但到了如今,却没了这样的想法。
禾扯了扯衣领,将漏出来的红线遮住,又道:“只要你戴着它,我就能找到你。”
敖羽将目光转回到那条手链上,“这么厉害的仙器,你从哪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