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向登峰有些紧张地问。
“还是没打着!又给帮猪跑了。”郭沧竖起手指,“这连在山上两天,他们得回家了,顺带把之前打死的野猪给拖回去。”
“你爸他们是真挺能干。”郭沧啧啧嘴,“不带歇的,他们又上了第三次!这回带了炸子儿!想把猪群给炸开!”
“结果那火星子都还没点上,光是掏出火柴,那猪神就又开奔了!”郭沧拍了拍手,“没辙!”
“那天又下了大雪,你爸他们追着追着还抹搭山(在山里失去方向)了!连干粮都给弄丢了,就找了棵树拢火窝着对付了一晚上。第二天他们是又饥又渴,靠吃雪喝撅尾巴茶,走走停停,到晚上才回屯里。”
郭沧简单的描述,却异常的有画面感。
“这帮猪要是没人扰,它们也就在那旮瘩转悠放食,不会跑太远。你爸他们在山上四天,给这帮猪挪了三次窝,跑了几十里!”
郭沧竖起三根手指,“我们那时候,就喊他们猪倌,你们说是不是吗!”
赵江和向登峰对视一眼,都使劲儿憋着笑。
好歹是自己的爹,但这实在是太有意思,有点憋不住啊。
怪不得前世赵山从来没说过猪神这两个字,这次一问他打没打过,想都不想就没好脸色否定。
难以想象,这“猪倌”两个字要是喊出来,他爸赵山那好脸面的,不得急眼,当场炸啊。
纯纯的大黑料。
赵山肯定想不到,都过去这么久了,今儿赵江和向登峰还能知道这个尘封许久的绰号!
不过,赵江觉得,真挺贴切!
赵江举起杯,用来挡住自己嘴角的笑意,“我爸……他这人是有毅力,做事坚持。”
“嗯。”郭沧抿着嘴,“那是!”
“郭爷,那你说要想打猪神,得靠什么法子啊?”向登峰好奇地问,“它鼻子那么老灵,还没开枪、点火,就能嗅到那味儿,这不是根本打不了吗!”
“能打!”郭沧摇摇头,“但就那么一段时间能打,很短!”
这也是郭沧琢磨了很久后,在脑中想出来的方法。
“啥时候?”向登峰忙问。
郭沧看了赵江一眼,顿了顿,“看冰溜子,打硬盖!”
这话听了,向登峰是一脸雾水。
赵江眼睛却瞪圆了,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他直接端着酒杯,“郭爷!高!”咕噜咕噜就给干下去了。
郭沧嘿嘿笑,也跟着喝了一口。
气氛火热,就这样吃吃喝喝。
桌上的菜量实在扎实,吃这都还剩老些。
这东北人请客上门吃饭,这酒必须得喝好。
实际上是这么回事,现在的人家里条件都一般,菜可能也就那么回事儿。
但酒得管够啊!
这客人上门,必须得喝好,喝到位,小脸儿红扑扑的!
不然就是主人家没陪好,是会被人说道的!
酒过三巡,别说是郭沧有点迷瞪眼儿了,赵江和向登峰俩小伙也是带点儿晕乎。
几个人白话着,哥啊弟的,辈分儿都要乱套了。
看着没什么事儿,赵江就站起来,准备说要回家了。
酒喝成这样,回家洗洗就睡了,明儿还得去打老虎崽子呢。
郭家人也赶忙起身,一阵闹哄。
好不容易走到院子里,郭沧步子有些晃,握住赵江的手:“好孩子,你等等!”
这是他老早就想好的事了,就等着赵江他们回家的时候说。
赵江脸喝得烫呼呼的,正奇怪老爷子要干嘛呢,就见他打开了家里的仓门。
伴着小牛的叫唤,郭沧两手环着把它抱在怀里,“爷们儿,小牛你给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