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围的爷们儿,互相在一起的时候,因为各种事儿起些绰号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
这些绰号还往往特别有趣,里面有故事啊。
赵江一愣,赵山他们这伙人“猪倌”的绰号,他也是第一次听到。
郭鹏飞连忙给郭沧倒酒,给他使眼色:“爸,喝酒!”
他是怕郭沧嘴上没注意,再说出什么话来,赵山毕竟是赵江他爸,万一人家不开心呢。
郭沧嘴巴一撅,“干啥啊,我这杯里的都还没喝完呢!”
郭鹏翔有些歉意地看向赵江,后者却笑了笑。
其实,现在别说是赵江了,连向登峰也是满脸的求知欲。
赵江和他讲了猪神这件事后,他也回家问了向志明,老哥俩的口径出气的一致:没打过!
绝对没打过!
再问就是横眉瞪眼!
赵江把杯举起来,杯底儿在桌上碰了一下:“来,郭炮!我敬您一个!”
“诶!好孩子!”郭沧笑着,也隔着桌子和赵江举了下。
他的脾性在山狗子里都算怪的。
随着岁数变大,本来就不多的好朋友也在逐渐变少。
家里人平常也有自己的事儿,他一个人搁家,心里闷得慌。
所以才老往山上跑,反而觉得舒坦。
这碰到赵江,他的话可不就得多些了吗。
“啊~”一口酒下肚,热意顺着喉咙往下流。
这时,黄芬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大盆子进来了。
“来,铁锅炖大鹅!”
那不久前还在院子里叫唤的大鹅,没能挺过这个深秋。
这锅里是肉多菜少,都堆冒尖儿了。
黄芬这肉剁的大,是块块紧实,皮色金黄,码堆儿码堆儿的。
里面陪衬着的土豆颜色也是金灿灿的,浸透了汤的滋味。
有时候啊,这土豆吃起来,比大鹅肉还有滋味!
“来,尝尝咱家的味道。”郭鹏飞招呼着。
“那能有差的!我这闻着都快受不住了!”赵江哈哈笑,“郭婶,你也快来吃吧!”
“不急!我再看看能不能添点儿啥!”
郭家也是真实诚,这来了贵客,招呼起来不带含糊的,什么也不想着留。
“可别了!吃不住了!”赵江还真怕再加菜,两个肚皮也不够了啊。
“我盛个饭就来啊!”黄芬在外屋地里答。
赵江夹了一块,一口鹅肉下肚,是肉烂脱骨,香而不腻,还有股淡淡的中草药味儿,这种做法是不含糊的用心的。
赵江眨眨眼,继续刚才的话题:“郭爷,我爸他们是为啥被叫做猪倌啊?”
郭沧笑眯眼了,对郭鹏飞说:“人孩儿自己问我的啊,我可没硬说!”
赵江点点头,“郭爷,您说,我爸也不会跟您计较啊。”
郭沧笑笑,“那我可讲了啊。”
他手指在桌子上点点,“你们说,猪倌是干啥的?”
“赶猪的啊。”向登峰脱口而出。
郭沧的筷子在桌子上一杵,语气甚是欢快:“对喽!”
“他们第一天先瞅着猪群,他们还没走近,那猪神就嗅到味儿了!直接开奔!”
郭沧对着赵江说,“你爸眼瞅不对,赶紧抬枪,隔着猪群就冲它来了一枪,打飘了!”
“这帮猪奔起来动静吓人啊,他们就赶忙地上树,等猪群走了才敢下来。”
“他们搁山里住了一晚上,不甘心。第二天就又掐迹,这回是各占方位,想不同边儿地围住来打,想着总能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