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腾空偷藏火药原料,犯下如此大罪,我不怒反喜的原因。
他有罪,但能改进火药配方,提升火药威力,就是功,大功。我希望齐升能出更多像腾空这样的学生。当然,功归功,他偷藏火药原料的行为还是错的,这是他的错,也是学院、火药坊的错,谁让你们监督不到位。
今日是学生,明日就能是歹人。你们必须要尽快完善监督管理制度,避免此类事情再次发生。”
颜寿山再度拱手说:“喏。”
继续看了会其他教室的上课情况,任平生下楼,刚走出教学楼,迎面直射的刺眼阳光,让任平生有些睁不开眼睛。任平生回头看月冬,张嘴想问现在是什么时间,不远处响起沉闷的钟声。
噹~噹~噹~
任平生在来的路上通过任巧,已知这是下课铃声,不过因不能确定是不是到吃午饭的时间,他接着问月冬:“月冬,几时了?”
月冬这些日子已养成看手表的习惯,当即撩开衣袖,看手表回道:“回公子,午时了,要去食堂用膳吗?”
任平生正有此意,扭头对颜寿山说:“叫江无恙去食堂,跟他说吃完饭去学论堂,我在那回答他心里的疑惑,另外通知所有在校师生,吃过午饭,都到学论堂集合。”
颜寿山眼里闪过一丝意外,没想到任平生会决定在大庭广众之下,回答江无恙的诘问。这要是没回答好……颜寿山不敢想后果,不过秦王会这样决定,想来是有绝对的自信。
颜寿山不由的设身处地的想,秦王会怎么回答江无恙的诘问。
他想不出来。
同样意外的还有符运良一干讲师和任巧。任巧下意识的看了眼任平生,暗想阿兄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无所顾忌,一点都不担心自己回答错误,会让经营多年的政思毁于一旦。
同样,任巧也不由的在想,任平生会如何回答江无恙的诘问。
在任巧看来,便是素来能言善辩的纵横家都无法回答江无恙的诘问,让江无恙、让众人心悦诚服。
毕竟,不管阿兄如何巧舌如簧,就算将话说出花来,都掩盖不了阿兄谋权篡逆,欲图以子代离的铁一般的事实。
除非江无恙、齐升师生是愚昧、无知的黔首。然,江无恙不是,齐升师生也不是,他们大多数在阿兄有意的引导下,都不是迂腐的儒学子弟,一个个都有自己的思想。
面对这样的人,阿兄的辩驳很可能不仅没法说服他们,还会让自己沦为笑话、小丑。
想到这,任巧不禁有些烦忧,下意识的看向神色平静、一点都不在意的南韵。
阿嫂怎会同意阿兄如此行事,应该是阿兄没告诉阿嫂吧……任巧不着痕迹的走到南韵身边,伺机询问:“阿嫂,现在怎么办?阿兄太冲动了,万一没回答好,就完了。”
南韵淡淡道:“巧儿安心,不会有事。”
“你知道阿兄会怎么说?”
“我不知平生那番说辞,是否能够说服他们,但即便说服不了,又有何干?”
南韵轻描淡写的话语,让任巧不禁沉默。
她听出南韵潜在的意思,那样是能解决问题,但在她看来隐患极大,首先阿兄苦心经营多年的政思环境,将会彻底报废,不过事已至此,除了那样,她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