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给我的?”
“不,给大傻子的。”
“你才大傻子。”
任巧先打开相纸箱,拿起一包相纸,好奇道:“这是什么?”
“相纸,拍照用的,”任平生拿出拍立得,“这个叫拍立得,跟手机里的相机软件的功能一样,专门用来拍照的。这个相机就跟它的名字一样,即拍即出相片。”
任巧没懂即出相片的意思,说:“手机的相机拍照,不也是即出照片吗?”
“两码事,手机的照片是只存在手机里,而这个拍照是出实体照片,就跟画一样,你可以把照片放在任何地方。”
说着,任平生打开拍立得,装好电池、相纸,举起拍立得,对着任巧拍了一张。没一会儿,拍立得的出片口,缓缓吐出一张照片。任平生扫了眼,甩了甩,递给陈锦蓉。
陈锦蓉惊奇的看了看照片的正面和背面,摸了摸照片的材质,递给身旁的任巧。
任巧认真的看了几秒钟,小脸上浮现出嫌弃之色。
“把我拍的真丑,给我拍。”
任巧拿走拍立得,问清楚任平生怎么使用后,和昨日学会用手机拍照一样,对着任平生、陈锦蓉、南韵、月冬或殿里的侍女、梁柱一顿拍,没一会儿就将拍立得里的相纸用完。
“给我和阿母拍一张。”
任平生拉着椅子,挨着陈锦蓉,比起剪刀手。陈锦蓉拍照时和南韵第一次拍照时一样,如拍证件照那般端正,后在任巧的要求下,慢慢露出笑容。在期间,任平生叫上南韵、月冬一起拍。
“拍的不错,看不出来你在拍摄上还挺有天赋,以后我和你嫂子的婚纱照就交给你了。”
任平生放下照片,半认真半玩笑的说出这句话。
这在任平生的认知里是一句很普通的话,陈锦蓉、任巧和月冬闻言却是不约而同的看了眼任平生、南韵。
三人的表情皆有些微妙。
陈锦蓉是想到南韵的皇帝身份,以子代离的传闻。
任巧、月冬则是因为陈锦蓉在场,陈锦蓉作为任平生的母亲,婚姻一事理当遵从父母之命,而任平生却不经父母,直接和南韵私定婚约,还毫无顾忌的说出来……
往轻了说是不孝,往重了说有借机向父亲表态,以子代离之事已成定局,谁反对也没有用。
任巧、月冬自然是支持任平生的,不过以她们两对任平生的了解,她们更觉得任平生就是无心之言,毕竟任平生打小在这方面就毫无顾忌,一切随心。任巧的肆意妄为,多少都是跟任平生学的。
南韵瞧了眼陈锦蓉,浅笑说:“巧儿拍的是很好,我和平生成亲时,可愿帮我们拍些照片?”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保证把你们拍的漂漂亮亮。”
任巧看了眼陈锦蓉,问任平生、南韵:“你们准备什么时候成亲?”
“平生恢复内力后。”
陈锦蓉闻言,关心的问:“平生,你现在身体如何?”
“我身体很好,说能打死一头牛,那是夸张,但跑个三千米没问题。”
任巧说:“对了,世母怕你在那边没钱用,这次过来特意从府里带来了六箱足金,让你带到那边去。”
“六箱?这也太多了,韵儿给我的一箱,我到现在都还没动,”任平生笑说,“阿母你放心,我在那边条件肯定没有这边好,但勉强算个小康,不缺钱。”
陈锦蓉刚要开口,任巧先一步说:“世母一方面是担心你钱不够用,一方面是不想你继续教人丹青,丹青师父又不是什么好营生,你可是大离的大将军、武安君,未来的皇后,让人知道你在那边做个丹青师父,别人会笑话你的。”
任平生闻言,先是看了眼陈锦蓉,见陈锦蓉不反对,这才确定陈锦蓉还真是想的。任平生对此倒没觉得陈锦蓉有什么不对,讲究职业平等的现代,都会有各种各样的职业歧视,莫说在尊卑有序的大离。
陈锦蓉作为堂堂相国夫人,昔日王族之后,看不上画师,实属正常。而陈锦蓉不想他继续教人画画,也不是出于他继续教人画画,会丢任府脸的原因,是出于对他的关心、爱护。
母亲不想儿子辛苦,是很正常的事情。
任平生刚要开口,南韵先一步说:“平生已聘请了一位先生,代他上课,画室的事务也都交由然然打理。”
“那以后阿兄能一直待在这边了?”任巧欣喜问。
“不行,”任平生说,“我将画室交给然然,主要是为了有时间,搜集那边的先进技术资料,之前就一直说要弄,结果每天都在上课没什么时间。不过来回方便,就当我是在那边上班,当值。”
陈锦蓉问:“待你功力恢复后,回家吗?”
“回啊,有家干嘛不回,”任平生说,“阿母和巧儿晚上留在这吃饭吧,巧儿你再帮我把阿父、三叔,三叔母和那几个姨娘都叫过来,一起吃个团圆饭,”任平生说,“本来是我该亲自去请的,但现在情况特殊,只能拜托巧儿了。”
任巧说:“姨娘们也要叫?不用了吧,你现在又不能露面,她们来了见到你,等下把消息泄露了怎么办?”
“没事,韵儿让我功力恢复后再露面,是怕我遭遇不测,我只要一直待在宫里不出去,就算别人知道我还活着,也没人知道我丧失了功力,失去了记忆,他们最多以为我又有什么阴谋诡计。”
任平生说:“有句话说得好,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越聪明的人想的越多。再说了,都是一家人,她们不来,怎么叫团圆饭?正好也让她们试试鞋子,要是不合适,我明天带过去换掉。”
“行吧,我现在去叫他们?”
“阿父和三叔还在上值?”任平生见任巧点头,“先把三叔母和姨娘们接过来吧,人多也热闹点,”任平生接着说,“说起来三叔还是厉害呀,一个人娶了那么多老婆,啧啧……”
任平生本意是说笑,没想一说完,一个个都不说话。
陈锦蓉、任巧和月冬都看了眼南韵,南韵瞥了眼任平生。
任平生暗道不好,好像都误会他意思了。
现在解释还来得及吗?
任平生刚欲开口,任巧先一步说:“我先去了。”
南韵说:“用我的车。”
“谢阿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