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瑁擦了擦嘴角,抬起头来无奈的望着李腾韵。
“腾韵,莫要跟我开这种玩笑了。”
“你二姐不适合我。”
李腾韵当然明白李瑁话语的意思,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轻描淡写转移了话题。
“殿下,您找我是有什么事要吩咐?”
李瑁也没有拐弯抹角,把自己这两天跟踪韩贞探听到的情报说了一遍。
随后又说了一下自己的猜测。
“我怀疑这姓韩的和那赵光明之间可能是在密谋着什么事,但二人之间,每次见面都极为谨慎,我探听不到更多有用的消息了,贸然动手又怕打草惊蛇,让他们生出警惕。”
“所以我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办法能够接触到赵光明,从他的口中套出话来?”
李腾韵点了点头,神色也变得认真了起来。
她微蹙着眉头,轻声道:“殿下,赵光明作为长安县的县令,在朝中人脉颇广。”
“为人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否则陛下也不可能让他掌管京县。”
“如果赵光明和韩贞的见面,真的是因为三年前安西县军饷的事,并且这赵光明还是其中的参与者,那他一定不可能把这种事情暴露出来,因为一旦暴露出来,被陛下知道了,丢了乌纱帽不说,项上人头也保不住。”
“所以想从他口中探听出什么来,很难。”
李瑁叹了口气说道:“正因为难,所以才来找你了。”
“我知道李尚书对朝中大小官员都颇有研究,我想着你手上会不会有这家伙的什么把柄?”
李腾韵白了李瑁一眼,娇嗔道:“殿下!我父亲也只是为了更好的回避一下分忧,所以才会尽心的去了解朝中的大小官员,你不许轻视他。”
李瑁讪笑一声,咳嗽道:“咳咳,本王明白,本王是在夸李尚书本事大呢。”
“好了,腾韵,你就直说吧,此事你有没有办法?”
李腾韵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办法是有一些的,不过殿下,你确定真的要把这条线上的人都连根拔起嘛?”
“先不说当年的事,涉及到东南商会,光说这东南商会的背景,韩贞和当今户部左侍郎韩明,是本家。”
“虽然表面上看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亲戚,但是谁不知道东南商会就是韩明扶持起来的?”
“殿下要是真顺着这件事查下去,会遇到非常大的阻力,甚至和韩明直接对上,殿下应该清楚这其中的难度有多大?”
朝堂之上有六部,其中以吏部和户部权力最大,吏部执掌天下官员升迁调度,而户部执掌天下钱粮。
一个户部侍郎,便是整个朝堂之上,最核心最上层的掌权者之一。
而以韩明和东南商会之间的关系来看,此事若是和东南商会有关,其实也就相当于和韩明有关。
就算查到最后查出了真相,想依法惩办韩明,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况且,能坐到一部侍郎这个位置上,背后代表着可不仅仅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庞大的文官集团。
要对韩明下手,无论是非对错,韩明一旦倒台,就意味着他们背后的这些人损失了很大的利益,他们第一个就不会同意。
哪怕韩明真的有罪,他们也会想方设法保住韩明。
王元琰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不过是小小的一州刺史,被人用切实的罪证弹劾,这都过去两天了,这件事还在扯皮,没有一个明确的定了朝堂上有不少人在为他开脱。
这其中甚至是身为一部尚书的李林甫在背后做推手,尚且都难以把一州刺史这块骨头啃下来。
想动韩明,至少与李瑁如今明面上的能量,很难跟他掰掰手腕。
“腾韵,你说的这些本王何尝不知?”
“我也正因为知道此事干系重大,所以只是来找你给我提供一些情报,而没有去见李尚书,让他对我有所帮助,就是怕把李尚书拉下水。”
“不过你放心,是否要动韩明,那也是等事情调查出真相以后再去考虑的事儿。”
“万一,这事是东南商会的人背着韩民私自干的呢?那我们岂不是白白操心这些了,总之先把事情从赵光明嘴里调查清楚再说。”
听到李瑁的话,李腾韵只能无奈点了点头,没有再劝什么。
两人都知道这个可能性很小,李瑁只是随意找个由头说服李腾韵而已。
既然李瑁铁了心要插手此事,李腾韵自然只能表示支持。
“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