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筱筱将布料往前推了推,“将这些送给院里的女眷,大家分一分,也快过年了,都穿点儿好的,这也是侧妃的一番心意。”
桃之受宠若惊,再次确认,“小姐,这可是料子一匹可值百两,就这样随意给了奴婢们,会不会,太奢侈啦。”
雪枝在旁不言不语,却也讷讷点头附和。
“说这话之前,”沈筱筱起身点了点桃之的眼下肌肤,“且收一收你眼底的口水。”
桃之擦了擦嘴边不存在的口水,后知后觉,“小姐,谁家口水从眼底流出来啊。”
角元在外头敲了敲门,沈筱筱示意他进来。
进屋后,角元递出手中的请柬,“小姐,祁府那边送来了这个。”
沈筱筱接过,打开一瞧,眼底微惊。
这是祁思文与白景的成亲请柬,这才几日光景,婚期竟就这般定下来了。
祁思文,钱庄主好似与她说过小心这个人,她也留了个心眼。
现下看来,一个闺阁女子,哪里会有那么多弯绕。
“桃之,更衣。”
祁思文捏着金钗,为自己插上,对着镜子盘看位置是否合适。
“小姐,这钗子啊,不论放在哪儿都好看,主要是您生得就好看。”
旁的春雨正在为她的唇脂调色,调出个粉嫩的颜色,便为她描上。
“好看有什么用,他又不喜欢。”
春雨点着她的唇,安慰道:“小姐不要这么想嘛,您不是看过那么多话本子么,上头不是常说先婚后爱的,您只要多多与姑爷相处,处着处着戏文不就有了么。”
祁思文抿了抿嘴,将唇脂上下混合,使其适配唇形。
“但愿吧。”
就这个婚事,还是她强求来的,白子玉压根不愿意,有些强取豪夺的意味了。
但他们俩的婚事于两家而言都是极为有利的,两家家主都同意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白景抵抗不了。
身着红衣,跨过白家门口的火盆,这婚事就此成了。
祁思文透过团扇,能瞧见白子玉那郁郁寡欢的面容,她发了笑。
在送入洞房的路上,祁思文扯了扯手上与白子玉相连的红绸缎。
“别一副要当鳏夫的表情,我才刚入门,开心点,好吗?”
白子玉梗着脖子不说话,明显有气。
二人的桌前摆着两杯合卺酒,祁思文已经抬着酒杯好一会儿了,见白子玉迟迟未动,于是抬手便掰开他的嘴,强行灌了进去。
“咳咳,”白子玉眉头紧蹙,“祁思文!”
祁思文自己喝下了另外一杯,“放心好了,这不是酒,是茶水,你能喝,死不了的。”
白子玉终是忍不住,紧抓着祁思文的手腕,眉间怒色更甚。
“你为何执意要加入白家,你是尚书之女,又有郡主的称号傍身,身份贵重,何必执着于这商贾之妻的位置。”
祁思文抬起另一只手环住他的脖颈,歪头浅笑,“白子玉,你书都读进狗肚子里了吗?怎么脑子这么不灵光。”
“我哪里是执着于白家,我只是执着于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