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兄,不知是何妙计?”
扶苏深得儒学文化熏陶,每次向柳白请教,都忘不了先行行个形同参拜的弟子礼。
起初柳白还觉古怪,只是时日一久、次数一多,倒也释然了。
这大抵便是大秦的风俗吧,毕竟古人确实是多礼——柳白如是认为。
当然,虽说柳白对大秦的礼节不甚了解,可扶苏那恭敬的求学态度倒也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你小子胃口不小……”柳白不禁感叹一声。
扶苏闻言却是讪笑一声:“柳兄,人生在世,总得有些抱负……”
“好,不愧是我的小弟……”
柳白感叹一声,却是浑然忘记了他看上去似乎比扶苏还要小上几岁。
小弟?
我竟有此殊荣?
扶苏听之,竟是欢天喜地起来。
他本只是有意拜柳白为师,却不想在拜师之余,竟然似乎还有幸能够与柳白结拜。
以往扶苏对他隐瞒身份还尚且有些愧疚,而如今有了结拜这层身份那可就不同了,毕竟在大秦,结拜后便与亲兄弟别无二致。
柳白却是一脸茫然地望着扶苏。
扶苏的心思一向不少,柳白是猜不透许多,如今见到扶苏忽然嘿嘿傻笑了起来,柳白只当扶苏正在幻想其扳倒世家勋贵,扬名立万之事。
眼见扶苏有此抱负,柳白笑道:“好,既然你如此争气,那我不妨告诉你……说到底,四个字:釜底抽薪。”
“一锅水,烧得沸腾,你想要用嘴吹凉,是不可能的。只有将底下的柴火抽出来,这水才会逐渐冷下来。”
“世家就是这个道理!”
所谓“釜底抽薪”,即从根本解决问题。
眼下,固然朝堂上可以打压世家勋贵,可只要军功制未改,世家勋贵便会源源不断地出现,即便再打压、再剪除,仍是扬汤止沸,只是治标不治本而已。
可眼下,大秦显然还未有变法之意,既然军功制不可改,那便只能换种思路去解决世家勋贵问题。
扶苏亦是聪颖之人,被柳白略一提点,立刻便领会了其中关窍:“柳兄所言,莫非是……当官?”
“正是如此!”柳白面上写满了欣慰。
这小子总归是开窍了,如今都学会抢答了?
柳白一时感慨万千。
虽说这“秦苏”瞧上去不太聪明,但总归还是有着几分悟性的。
在哥哥我的熏陶下,说不定有朝一日当真能够在大秦平步青云,说不得真能够代替柳白实现让大秦开疆拓土不拔之基。
可柳白还未欣慰多久,扶苏便突然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