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冰冷而响亮:“若你不想那少年遭受更多的苦难,就说出真相,是谁指使你逼宫造反的?你的背后还有谁?”
“你……”任渊喘着粗气,愤怒似乎蒙蔽了他的双眼,但当他紧紧盯着秦廷敬看了一会儿后,却突然放声大笑。
“哈哈哈,我明白了。”任渊疯狂地笑道,“昏君,你根本没抓到江煜,你在诈我。”
“若你真抓到了他,又何必来这牢狱中审问我?”
“哈哈,别白费心机了,我连自己的儿子都能下手,又岂会在乎这点折磨?”
秦廷敬听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最后才缓缓开口:“我真不明白,你到底在坚守什么?这样的秘密,值得你如此守护吗?”
“你说你连儿子都可以杀,那除了被你送走的江煜,你还有什么可留恋的?你为何如此固执?”
“你知道吗,他们只是把你当作一枚弃子和炮灰。”
“你落难之后,有谁想过要救你?”
任渊斜睨了秦廷敬一眼,仿佛在看一个愚昧的凡人,轻蔑地说:“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吐露半个字。”
说完,无论秦廷敬如何言语,他都闭上了眼睛,再不发声。
秦廷敬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没想到,像任渊这样一个追求功名利禄的读书人,竟会有如此坚硬的骨气。
他带着沉重的心情走出牢狱,外面炎炎烈日,却难以温暖他此刻的心境。
“可以确定,被送走的那个人确实是江煜。”张太傅的话恰逢其时。
秦廷敬点头:“而且,任渊曾说过,如果我们真的抓住了江煜,就根本无需来此牢狱。”
“这意味着,江煜可能知道的和任渊一样多。”
“必须尽快找到他。”
这是重复了无数次的命令。
秦廷敬抛开失败的沮丧,冷静地回顾着与任渊的对话,仔细回想任渊脸上的每一个表情细节。
突然,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张太傅,我有一个更大胆的猜测。”
张太傅愕然:“陛下想到了什么?”
秦廷敬仔细审视了近日收集到的情报,确保逻辑上没有漏洞后,才缓缓开口:“我在想,任渊所杀的那个儿子,有没有可能是江煜的儿子?”
“嗯?”张太傅一愣,脸上写满了疑惑。
“我回想起任渊提到儿子时的表情,那里面没有一丝父爱,更没有失去爱子的悲痛,反而充满了怨恨和厌恶。”
“虎毒不食子,任渊为何要这么做?”
“如果那个孩子并非他的亲生骨肉,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张太傅顺着秦廷敬的思路细想,心中不由感慨:“这确实有可能。”
按理说,任渊阳刚气盛,与妻子关系不睦,甚至可能从未碰过她,那样的话,想要有子嗣就难了。
孩子已然降临人世,这是不争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