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秦廷敬挑眉,此事确实出乎他的意料:“查出了什么?”
那些刺客险些害了他和顾嫣然,他恨不能亲手诛杀幕后主使。
张远斌据实以告:“陛下,经刑部侦查,那些杀手是受京郊蓝家雇佣,有目击者称,曾见蓝家宅院内聚集了大批黑衣陌生人。”
“刑部已搜查蓝家,并将其一网打尽,蓝家家主也已招供。”
“据蓝家家主供认,他们受到了前任宰相任渊的暗中资助,刺杀命令亦是由任渊下达。”
听闻张远斌的禀报,秦廷敬不由冷笑:“呵,任渊真是个绝佳的替死鬼,所有罪名都往他头上扣吧。”
张远斌闻言,顿时羞愧地低下了头。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其中必有蹊跷。
秦廷敬盯着张远斌:“蓝家的人现在何处?”
张远斌立刻回答:“已被收押在监,正在审问中。”
秦廷敬眼睛微眯,当机立断:“你带路,我要亲自去看看。”
放下手中未完成的武学草稿,秦廷敬站起身,随张远斌直奔大牢而去。
然而,就在他即将踏出宫门之际,一名刑部官员慌慌张张地冲进了宫殿。
张远斌的眉头一皱,急忙询问:“何事如此惊慌?”
刑部官员慌张地下跪:“陛下,大事不好了!”
他转向张远斌,吞吞吐吐地说:“张王爷,今晨收押的蓝家人等,因惧罪已全部自尽身亡。”
此言一出,张远斌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慌忙跪地,声音颤抖:“陛下……陛下,臣有罪。”
不论何种原因,犯人在刑部自尽,或是陛下要亲自提审的犯人出了问题,他这个刑部尚书都难逃其咎。
秦廷敬冷冷地俯视着张远斌,声音如同严冬的寒风:“哼,张卿如此聪明,以为能轻易骗过我吗?”
此刻,张远斌已是汗流浃背,他连忙辩解:“陛下,臣绝不敢欺瞒,就算臣有此心,也无此胆,此事定有蹊跷。还望陛下明察!”
看着张远斌那发白的嘴唇,秦廷敬强压怒火,沉声说道:“此事既由你刑部引起,便由你刑部了结。”
“我不需要听任何借口,只要结果。”
“一周之内,我务必洞悉此事的来龙去脉。”
“若无法达成,你大可主动请辞。”
秦廷敬话语间毫无回旋余地,不顾张远斌的反应,衣袖一挥,决然回宫。
“遵……命。”张远斌的嗓音干涩,透着一丝苦涩,直至秦廷敬的身影消失,他才如释重负般颤抖着站起,仿佛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离开皇宫时,他才惊觉自己已浑身湿透。
陛下,局势已然不同往昔。
何时起,他的肩上压了如此重担?
回想起今晨金庭门的遭遇,张远斌内心波澜起伏,慌乱不已。
“回刑部大牢。”张远斌急忙带着副手赶赴刑部,却未曾察觉身后悄然尾随的青衣人。
那不是张太傅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