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子,这是何故!”
沈舒安也是脸色愕然地问。
梁叔沉默不语。
只是皱着眉头,紧盯着那倒地不起、已然丧命的捕快,以及周遭那些其余捕快。
他们一脸木然,矗立原地,仿佛泥塑木雕,未有丝毫动弹。
“你们再仔细看看,地上那个,是你们的人吗?”
陈实语带轻描淡写,浑不在意地说。
呃!
闻此一言,众人皆是凝神细观。
但见那被陈实所毙捕快,横卧尘埃,周身血肉模糊,面目扭曲狰狞,状若枯槁老木,分明已毙命多时,哪有丝毫新近亡故之迹象?
“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舒安心头一惊,忙问向梁叔与陈实。
“梁叔,陈公子,此等邪物,究竟是何来历?”
梁叔眉头紧锁,沉吟片刻,方缓缓言道。
“惭愧至极,老夫生平阅历无数,却未曾目睹此等诡异之物,观其状貌,似是被邪法所炼,成就一具邪尸!”
“梁叔果然见识非凡!”
陈实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此乃拜火教中某位坛主,以邪门歪道之术,精心炼制而成的尸傀!”
“你怎么知道?”沈月瑶有点不服气地追问。
陈实淡然笑道。
“因为我之前跟他们打过交道了!”
说罢。
他蓦地提高嗓音,向四周朗声高呼。
“拜火教的朋友,既然已至,何不出来现身一见,共叙前缘?”
“嘿嘿嘿!”
一阵阵阴恻恻、冷飕飕的笑声,宛如夜半鬼魅,夹杂着阵阵凄厉的风声,自四面八方向此间袭来,直教人心底生寒,毛骨悚然。
“陈实,你胆敢诛戮我神教弟子,伤我神教门徒。
今日。
我等已在这里,布下天罗地网,犹如铜墙铁壁,叫你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势必让你命丧于此,尸骨无存,化作荒野孤魂!”
话音未落。
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开来,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呔!尔等大胆!”
陈实尚未开口,一旁的沈舒安已是怒不可遏。
他怒发冲冠,声如洪钟,震得四周回声荡漾。
“尔等究竟是何方妖孽,竟敢如此猖狂,胆敢围攻我大晋朝廷的县衙重地,莫非是要与朝廷为敌,对本官下手不成?”
沈舒安此言一出,四周竟是一片死寂。
唯有风声依旧。
过了好一会儿。
又一个声音缓缓响起,带着几分戏谑,几分嘲讽,悠悠然飘荡在这夜空之中。
“沈舒安,吾听说过你的名字。
想当年,你魏文帝十一年科举殿试,一举夺魁,文采飞扬,名震天下,深得陛下赏识,更被右相大人视为衣钵传人,前程似锦,不可限量。
只可惜啊....
只可惜你一时不慎,得罪了太子殿下,一朝失足,便从云端跌落尘埃,被贬到这偏远小县,做了个七品芝麻官。
你这辈子,已然是穷途末路,再无翻身之日。
即便吾等在此地将你斩杀,恐怕也无人会为你出头,替你报仇雪恨!”
陈实闻言,眼神之中,眸光闪过。
没想到,这沈舒安的来头,还真是不小。
居然是之前的状元,能得当今文帝陛下赏识,看来之前当过不小的官啊。
而这位沈大人,岂是些微言恐吓所能撼动之辈?
只见他腰杆挺得笔直,面沉如水,眉宇间透出一股凛然正气来。
“哼,好个大胆的言辞!”
沈舒安冷哼一声,中气充沛,言辞铿锵有力,回荡于四周。
“不论官阶高低,本官身负朝廷之重托,尔等若胆敢妄动刀兵,取吾性命,那便是向大晋宣战之举!
想当年,青幽二州那五毒教,何等猖獗,不也终被镇魔司铁蹄踏平,落得个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