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驴妖一番言辞恳切,想来是希望大黑蛇可以念及往昔情谊,帮上一把。
谁料那大黑蛇,性情冷硬如铁,非但不曾心生怜悯,反倒冷笑连连,口吻之中满是凉薄。
“哼!那等无能之辈,死不足惜,又有何惜?”
此言一出。
“你!”
驴妖与羊妖皆是怒不可遏,眼中火光四溅,四蹄几乎离地。
“老黑啊老黑,你我兄弟一场,今番吾等手足遭难,你却如此冷言冷语,你良心何在?你还算是人吗你?”
驴妖悲愤交加,痛心疾首地质问道。
“嘁,老驴你真是搞笑了!”
大黑蛇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冷冷言道。
“老子本来就非人族,乃是一条蛇妖,一条水蛇妖,谈何良心?谈何人情?”
“你这混账东西!”
驴妖气得想动手,但是被冷静的羊妖拦住了。
羊妖目光深邃,沉吟片刻,终是缓缓开口。
“老黑,今日你若肯出手相助,昔日你勾搭我那四姨太的那段纠葛,我便既往不咎,从此一笔勾销,两不相干!”
“喂,老羊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此言一出。
大黑蛇顿时双目圆睁,竖瞳之中满是愤慨,大声地叫起屈来。
“之前那是,分明是你那狐媚子四姨太,自个儿送上门来,不是老子主动勾引,你怎地颠倒黑白,反咬一口?
吾心中委屈,天地可鉴,你却轻描淡写,一句勾销,可曾顾及过老子的感受?”
“咩呀!!好你个畜生!”
这一下子,连羊妖亦是被激怒,几欲动起手来。
“好了好了,别吵了!”
这种时候,还得是纸人出来打圆场了。
纸人劝慰道,“不管怎么说,你们几个曾经都是兄弟,何必大动干戈?”
待得风波稍定,纸人复又开口,语带机锋。
“老黑,此番乃是我拜火教布局,意在除去那陈实小儿,此事关乎我教大业,你意下如何,愿否助我一臂之力?”
“嘁!”
大黑蛇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屑,慢条斯理言道。
“非是兄弟我不愿相助,实则是力有未逮,道行尚浅,恐误了大事啊!”
纸人心中早有计较,知这黑蛇贪婪成性,无利不起早,遂微微一笑,道。
“老兄在此河神庙中蛰伏多时,所求者,无非是前任河神那香火成神之秘。
只不过,现在看来,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你好像还没有找到那门修行法子喔!
对吧?”
“哼!”
大黑蛇面色一沉,不悦言道:“此事与你何干?休要在此聒噪!”
“很不巧的是,这事,还真的就跟我们拜火教有关系!”纸人得意地笑着说。
“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大黑蛇问。
纸人笑着说。
“想当年,那河神声势日隆,影响力越来越大,香火也越来越旺,道行越来越深,祂便起了别样的歪心思,想跟府城里的那位娘娘争香火。
结果那位娘娘怒将起来,雷霆一击,打得那河神的半吊子金身破碎,自此安河再无河神之名!”
“你说了大半天,全都是废话!”
大黑蛇不耐烦地打断:“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青州地界稍有见识之人,谁人不知?你到底想说什么?!”
“只不过,有一件事,你肯定不知道!”
纸人却故作神秘,摇头晃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