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以来,萧楚温柔体贴,爱如三春之晖,琴瑟谐和,让她一度忘记了秦月柔的存在。
然而,她却无法撼动秦月柔在萧楚心中的重要地位。人家轻而易举就摧毁了她的婚姻,夺走她的夫君。
“小姐......”
丫头诗墨锁着眉头,眸中藏着委屈,张口想安慰她,却又不知说什么,只小心地为她送上巾帕。
尤芷抹了把脸,镇定地吩咐:
“收拾好我的嫁妆,回国公府。”
不多时,国公府家丁挑着一抬抬的嫁妆,从睿王府鱼贯而出。
萧楚就站在离府门不远的地方。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尤芷身上,看她一步步靠近自己。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选。”
萧楚的语气中染着鄙夷的寒意,眸底还透着羞辱般的愠怒。他目光下移,往尤芷手上盯了一眼,眼神冷得如寒潭之冰。
“休书写好后,派人给我送去就行了。”
尤芷一句话都不想多说,只礼貌地点点头,向府外走去了。
她背上有火辣辣的刺痛感,知道萧楚阴鸷的目光一直盯着她,像钢针一样要把她洞穿。
“啊呀呀!你们都看到了吧?”
国公府主母张氏一手叉腰,一手指了指抬着箱笼回府的队伍,
“我就说嘛,秦小姐一回来,尤芷这王妃的位置就坐不成了!怎样?!我没说错吧?”
她瞥了尤芷一眼,冷哼一声,嘴角撇到了耳根处:
“还指望你能帮衬尤家哪,这算指望到了月亮地儿!王妃位儿是老公爷拿命换来的,白白被你糟蹋了!唉!出个弃妇,我们尤府的脸面,往哪儿搁呢!”
张氏对她中选睿王妃又妒又恨。
她有个比尤芷大一个月的女儿,大虞太子选妃冲喜时,她怕女儿守活寡,慌忙将尤芷推了出去。
谁知尤芷非但没去冲喜,还在太后安排下成了睿王妃。
张氏肠子都悔青了,多次对人说,王妃位儿是国公爷拿命换来的,让尤芷捡了个大便宜。
其实大房承继的忠国公的勋爵,才是尤芷的祖父拿命换来的。
当年祖父绥靖边关,战功卓著,然而却在一场很残酷的战役中染血沙场,马革裹尸而还,被追封为忠国公。
尤芷父亲是二房遗腹子,常年在雍北戍边,智勇双全,目前也做到了指挥使的官职。
尤芷娘亲早亡,二房无人在府里,因此也没有分家。
她回府后忙了两日才安顿停当,才刚想安生会儿,院儿里诗墨跟人争吵的声音传进来:
“一顿两顿粗陋些也就算了,这都回来两天了,菜里连点儿荤腥都少见!你看看都送的什么东西?!腌菜两盘,炒白菜帮子,只一个炖鸡,也稀汤寡水的没几块儿肉!”
“哟!死丫头,你当还是在睿王府,一顿百十道菜供着?!”
诗墨到底在王府呆过,并未把管家婆子放在眼里:
“二老爷的俸禄都是长房领着的,每年禄米三百石,职田七顷,杂役二十八人,每月有杂给,元正冬至还有赐绢、金银器、杂彩各种赏赐不计其数!主母就给我家主子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