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1 / 2)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你有病啊?张希蕊?”阮念又急又恼。你自己想通过撞豪车勾搭有钱人,眼见人家不上钩,就诬陷?

    张希蕊哪里受她吆喝。反驳道,“刚才明明是你在背后推我。不然我怎么会从坡上滑下来?”她说着,还把左手的衬衫袖子撸上来查找伤口,指着自己的胳膊控诉,“你看我都撞到了。”

    因为她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同时有动作为证,周围的人纷纷朝阮念看来。看样子大家都有些相信了。

    毕竟,那个害张希蕊滑落的斜坡实在跟‘陡’挨不上边,如果不是有人为的推力,根本不可能以这么快的速度溜坡。

    阮念被气死了。又气、又恶心、又慌。

    饶是她心里再清楚张希蕊的企图,但她没办法让别人相信自己。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世界上竟然有这种傻B神经病,为了认识一个有钱人,就敢往人家豪车上撞去?

    她真当所有富二代都是弱智?

    但不幸的是,就在下一秒,阮念忽然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富二代,没准真是。

    祁成毫无异议地站在他那辆橙黄色的跑车前。居然跟张希蕊统一阵线,一起把目光投在了她身上。

    因为身姿高挺矫健,再加上他的车实在扎眼,他很轻意就站出了酷拽狂渣的痞浪气质。

    他目光锐利,微微扬着下巴,坚硬的下颌线勾勒出傲慢的弧度。嘴角噙着随意而悠然的弧度。

    阮念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她梦里出现过的那只,毛毛虫国王。

    壮硕的身子,坚硬的毛,咕叽咕叽的,还把头挺那么高。摆出岑贵、高傲的姿态。

    这个人就是这样的。

    此时,这只毛毛虫国王正歪着头,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感觉好像,想要让谁家掏20万出来给他修车,大约只是他的一念之差。

    阮念决定不要慌,她想到之前读到过的一个‘自证’理论。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推你了?”她指了指自己怀里的筒瓶,谁主张谁取证,“我一直抱着这个,哪里有手推你?”

张希蕊义愤填膺,“你还不承认?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没推我?要不要去验一下我衣服上的指纹?”

    她的表现太过逼真,而且主动提出进行勘验的行为又给她增加了许多可信度,一时间大家看向阮念的目光更不友善了。

    显然,比起绿茶功底,还是张希蕊更胜一筹。

    阮念一时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在这暮春的中午、明媚的阳光底下急得冒汗。

    反观那辆豪车主人,却愈加悠闲起来。眼下他也不纠结他车上的划痕了,反倒大长腿一支,把屁股坐在了车子的引擎盖上!

    他自己一条腿支在地上,另一只脚恰好就蹬在他自己爱车的保险杠上面!完全不心疼了,专等看戏。

    阮念太了解这个人了。

    他这个身体语言彻底不见刚才‘逼张希蕊赔钱’时的咄咄逼人,也就是说,他无疑默认了罪魁祸首的转移,现在根本不想为难张希蕊了。

    万万没想到啊,平时精得跟猴似的人,这会儿就跟旁边那一群傻子一样,轻意相信了这个鬼论断,居然一点反对意见没有。

    张希蕊看事情得到转机,立马抓紧机会,“哥哥,你跟她算吧。真的不关我的事。”她生怕祁成再抓她,说完就想走。

    令她都没料到的,祁成根本没再为难她。

    那豪车车主坐在车盖子上,单盯着阮念。就像好不容易等到机会抓住了欠他巨款的小贼,带着无比的舒适,等待贼来还钱。一张原本很不耐烦的脸,恨不得都要惬意地笑出来。

    可惜阮念并没有感受到这份轻松与愉悦。

    她如临大敌,正急于洗涮冤屈,就不可能听凭张希蕊走掉。车主冒傻气,她可不能!她追上几步,一把拉住张希蕊。

    “你自己撞的你自己赔。关我什么事?”

    张希蕊被她纠缠得烦躁,拼命要挣开。阮念知道要是让她跑了,自己更说不清楚,故而死也不松手。

    二人拉拉扯扯的都用了全力,谁都不留情面。阮念亏在怀里还抱了一个玻璃瓶子,她怕摔到地上,一手搂着瓶子不敢松,只空出另一只手来跟张希蕊缠斗,死死抓住不让她走。

结果可想而知,最终还是张希蕊略胜一筹,推搡中手肘一甩,一下把阮念甩退了好几步。

    就在即将跌倒的一瞬间,阮念后退的脚撞在一个什么东西上,歪歪斜斜的身体被人从身后扶稳了。

    她扬头,看到头顶一个利落的下颌曲线。

    那下巴冷酷无情地斜斜对着她,一副顶不好惹的样子。

    “说句对不起会死嘛?”那下巴冷冰冰地、低声说。

    阮念正气得冒烟,一下从这人的怀里站直起来,又不是她推的!凭什么要她说‘对不起’?

    她为什么要替别人背锅?!见过人捡便宜的,没见过人上赶着赔钱的。她回身直接将怀里的玻璃瓶子塞进扶她那人怀里。

    她就不信,两只手她还斗不过那个绿茶婊!

    正准备撸袖子再把张希蕊揪回来,忽然身后那人一下把她拉住了。

    她回头仰视他,是真急了,眼角有点红,好像快哭了。又委屈、又埋怨。

    祁成别扭地侧过脸,盯着女孩子脚下的地面,很不自然地、低声说。“又没让你真赔。”

    半晌,也没得到回应。

    他不得不再提示一下,“你替你朋友说句好话也行。”

    良久,还是没人理他。

    “哄人不会么?”他真服了!

    这才往阮念脸上看去,不料那女孩子好像完全没听见他说什么,只是仰着盯着天空,眉眼间忽然焕发光彩。

    阮念撇开祁成,三下两下跑到张希蕊跟前,登时气势如虹。

    她指着不远处路灯上面,高高悬挂的一个摄像头道,“张希蕊,我现在就报警。让警察来查监控,看看是谁在说谎。你是不是想在警察那里留个案底?”

刚刚仰头瞧那个人的瞬间,余光扫过天边,刚好看到这个摄像头。

    张希蕊一看顿觉不妙。那个摄像头,正对着这个场景,尤其还一闪一闪的,显然正在使用中。此时也不免灰心,再不复刚才的气势。

    她暗一掂量,依旧义正言辞地说“我们下午还要比赛你忘了?这么点小事,哪有时间报警?”

    同时立即调整了自己的工作方向,复又来到祁成面前,撅起小嘴,摇摇欲坠,“哥哥,你开这么好的车,肯定不会为难一个中学生的是不?我们真不是故意的。”

    阮念听到张希蕊说‘我们’这个词,简直对她的人品叹为观止!

    到了这个时候,她都还不忘拉一个垫背的!

    此时,周围人越围越多,见到这么一个长相秀美、稚嫩单纯的女孩子泫然欲泣的模样,很多正义之士都对这个可爱的小姑娘心生怜悯,忍不住要站出来说几句公道话。

    一位慈祥的老爷爷直接走上来,“年轻人,人家小姑娘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别得理不饶人了。算了算了。”

    他原本要拍在祁成肩膀上以示安慰劝解,不料手没沾到祁成身上,反被祁成一扬手把他推了个趔趄。

    “老登,滚远点。”祁成指着那老人鼻子,冷冰冰道,“你想替她赔钱?”

    如果不是后面有围观群众拦着,那老头险些摔在地上。老人被气得涨红了脸,现在的年轻人太自私了!只想着自己。

    原本想教教这些小青年做人,但他看到祁成那身高、体型,还有六亲不认的气势,掂量了一下,还是算了。嘀嘀咕咕地、讪讪退回到了人群后面。

    这是阮念离开之前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出于一种匪夷所思却又理所应当的直觉,她知道那个人又要开始耍蛮了。

    感觉就在几秒钟之前,这人还很好心肠地扶了她一把,也很客气地跟她说了几句话。可惜,她也没听清他说什么,只顾找摄像头了。

    怎么一转眼的工夫就不是他了?他瞪着那老头的眼神,凶得好像下一秒就要踹上去。

    虽然祁成平常也总是酷酷的样子、不爱搭理人、甚至有点难讨好,但这个人是‘故意扮酷’还是‘真生气’,阮念只肖一眼就能分得很清楚。就像出于生物本能,意识到危险。

    这人犯起浑,老头子他都照揍不误!你指望他‘尊老爱幼’‘怜香惜玉’?别做梦了。

阮念知道自己不适宜待下去了。再不走,后面发生什么,她控制不了。

    趁着周围乱哄哄的,更多人在为‘不小心的小女孩’鸣不平,指责富家子仗势欺人,阮念马不停蹄逃离,急匆匆又往组委会的仓库赶。

    她得赶紧再去拉一车器材过来,不然下午怎么做实验?她摸了摸自己的衬衫口袋,还好,那张清单还在。

    阮念又重新拉回了一车实验器材之后,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张希蕊才回到的休息区。

    她一脸沮丧,世界末日一般。估计在刚才的事情中并没有得到什么好的结果。

    事实上,刚才阮念走了没多久,祁成的保险公司、4S店就都来了。那些人往那豪车旁一站,张希蕊就直接傻眼。

    以至于后来她提供出她妈妈的手机号码时,都是浑浑噩噩的。身不由己,却又不得不做。

    后来她妈妈到场,跟人家签了一个赔款协议,她才被放回来。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有钱的人,怎么这样小气!事情不该是这样的!他那么有钱,为什么要在意这点小事?

    而且,要知道,她撞在他车上的东西,可是今天的实验器材!而今天,正是一年一度的、N省第一次承办的、国际大型物理竞赛!

    她又正是千挑万选出来的、代表N省的参赛选手!

    她身上顶着全省代表队选手的光环,不是所有富豪、有钱人都应该很喜欢她这样的女孩子么?她这么漂亮,又优秀又特别,与众不同,有个性、又俏皮,那富二代应该很珍惜这次认识她的机会才对!

    她怎么这样倒霉?碰上的是这么一个奇葩的、吝啬的富二代?!

    张希蕊闷闷坐在桌前,面前是组委会给参赛选手发的套餐。她拿起筷子,恨恨捣着那一粒粒已经凉了的米饭和配菜,觉得这个世界真是疯了。

    阮念一看到张希蕊进来,就像躲避蟑螂一般,站起身去了另一个休息房间。她不想再理张希蕊了。

    跟她多说一句话都恶心得吃不下晚饭。

    从前,她以为阮晴已经算是让她最不屑的极限。现在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阮晴,是所有人都知道她在撩汉。她也从不吝于表现自己的魅力、也不怕别人知道她有魅力。反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就明摆着告诉你‘我漂亮、就是有这么多人喜欢我,你能拿我怎么办’。

可是世界上还有一种女孩,真的可以披着‘牲畜无害’的假面,骗倒所有人。包括那些加拿大人。在每个人眼里,她都是优秀、才华的代名词,可她暗戳戳做的事,简直毫无价值观。

    就像她故意接过小推车,然后撞向祁成的超跑。

    无论张希蕊后来怎么解释、表现得多么无辜、可怜,那一瞬间,阮念看得清清楚楚。

    她知道她;也看明白了她想干什么。

    但可悲的是,周围都是傻子。直到她离开那一刻,还是有很多,尤其以男性居多,都还在为那个‘不小心的可怜小女孩’说话。

    除了,想到这里,阮念忽然会心一笑。除了那个倒霉的、被碰瓷的毛毛虫国王。

    他虽然在辨别嫌疑犯方面智商差了些,但在‘鉴茶’方面也还算精明!他没上她的当!

    这大约是那毛毛虫国王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不会上女人的当!对茶言茶语一眼识破。可是转念一想,阮念又觉得不对。

    他为什么能不上当呢?多半,还是因为他渣罢了。

    因为渣,所以见识多。

    所有的勾引手段,也就只能骗骗那些双商不在线、又想捡便宜的男人。在真正的海王面前,远远不够看。就好比祁成和陆有川这种顶级渣男,通常都是他们用这种伎俩骗别人的,他玩剩下的套路,能上你的当?

    所以,这究竟算哪门子的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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