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错了？
乐然悄然从地上起身，拿过用来剪烛芯的剪刀反手藏于身后，小心地屏住呼吸步履轻巧地行至门前。
门外很静，空旷的厅中似乎只余她一人的呼吸声。
她耐心地靠在门上听了一会，外面仍十分安静。就在她要开门一探究竟时，突然又有脚步声响起。
那声音由远及近，一点红光在门外停下，脚步声也停至门前。
“吱呀。”
门被拉开，乐然手持剪刀猛然发难，待看清来人时又猛地顿住急忙收手。
“夫人？”
正开门的悦儿被她吓了一跳，手持灯笼惊愕地望着她。
“你怎么过来了？”乐然揉揉眉心，受上一世北疆战场的影响，在夜晚她多少有些警惕。
“天快亮了，奴婢来接夫人回去。”悦儿也是被她吓得不轻，这会说话都是心有余悸的。
“什么时辰了？”
“回夫人，已经卯时了。”
悦儿将手中灯笼放下，到厅中将几颗快燃尽的蜡烛换下。
乐然抬头望望着院中的天色，仍是漆黑一片，今夜无风，就连树叶婆娑的声音都不曾有。
她又细细扫视一圈周围，只可惜四下一片暗色，什么都看不清。
“或许真是我听错了吧。”她自言自语道。
“夫人，您说什么呢？”点完蜡烛的悦儿拿过架上的灯笼，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我们再走吧。”
悦儿点头，关门将灯笼引到她跟前，两人缓步离开。
守院的小厮抱着胳膊，倚在院门前正打瞌睡，悦儿叫醒他记下夫人离开的时辰。
到了桃花苑，悦儿伺候她洗漱。
“你刚才去前院时有没有听见奇怪的声音，或者看见奇怪的东西？”乐然又问道。
“奇怪的声音或东西？”悦儿皱眉，仔细地思索一番后摇头，“什么都没有。”
“夫人是发生什么了，怎么突然这么问？”
乐然并不想吓到她，笑着摇头，“卯时天还没亮，担心你一个人去害怕。以后若是晚间出门，叫上抱月或揽星陪你。”
“多谢夫人，奴婢不怕。”悦儿心下有些感动，服侍她躺下。
“都是孩子，哪有不怕的。不只是你，凡咱们院里的人夜间出去都尽量结伴而行。等天亮了你就通知下去。”
“知道了，夫人快睡吧。”
悦儿替她掖好被角，又放下床帘，悄声取下灯罩吹灭了烛光的，这才带上房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