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画中的母亲身着一白色衣裙,头发则高高挽起成妇人常梳的发髻,衬得她眉眼温柔且满满的爱意。
母亲的手轻轻搭在一侧女儿肩上,而这女儿姜娇在看第一眼就被惊住了,因为那画上的幼童竟与儿时的她,长得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这画上的母亲就是……
姜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但又怕自己猜错,毁了这般好的心情,于是乎她对着芍药指指这画里头的母亲,问道:
“这画中的女子是谁?”
她话中带着期待又有几分害怕,怕不是她想要的回答,就连她指着画的手,都带着点儿抖。
姜娇见芍药也往那画看了眼后,露出浅淡且柔和的笑来:“回姑娘,这画里头的女子正是您母亲。这是殿下听你在府里头过得不快,故想着您是不是想您母亲了,故为您画了这幅画,望姑娘能够喜欢。”
她听到这话时,不由得热泪盈眶起来,就连握着画的手,都开始剧烈抖动起来,就连说出的话,都带着哽咽:“喜欢,这是我收到的最好最好的礼了。”
因为她终于终于能知道自己母亲是长得何等容颜了。
姜娇看着那画,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泪水混合着欢笑顺着脸颊滑落下来,落到画上,湿了一片。
而她则伸出颤抖不已的手,一下下抚摸着画中母亲的眉眼,眼中的思念似乎要溢了出来,她的母亲原来这般好看,好看得宛若画中仙。
她脑中母亲那模糊不清的面容此时被风吹散,露出了她本来的面貌。
正当姜娇沉浸在这悲伤的时候时,忽而感觉到一温凉的触感,像是默默替她擦去泪花,她下意识地侧头看去,就见江席玉眼露心疼之色,然就在接触到她眼神时又恢复成往日的清冷。
而她则看着他的样子,感动到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一把抱住了他,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竟让她有了片刻的安宁。
“谢谢。”
她凑到他耳边,很是感激地说道。
待听到芍药咳嗽两声后,姜娇才反应过来,离开江席玉的怀中,看着还处于正经状态的江席玉,一时间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这脸更是红的不行。
“姑娘想抱就抱,毕竟您与殿下成婚后,想抱多久就抱多久。”
芍药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就连那笑意都透着些许和善,这让听着的姜娇更加羞得无地自容,还觉得这脸红得像是熟透了般,还冒起透明的烟。
“你,你莫要瞎说。”
姜娇不想让芍药误会什么,故有些磕磕巴巴的让芍药莫要再说下去,若再说下去,她可真的是要羞得直接跑了去。
她边这么想着边侧眸看向一侧的江席玉,见他也轻轻咳了声,声音如细雨落进盘子般清冷带着一点儿温润:
“莫要胡说。”
她听着江席玉的话语后,忽而明白了什么,但眼下却又寻不得证据。其实她不想成婚的,一是成婚后太过束缚,而且还要一直围绕着他一个人转,这第二就是不能随意走动。
所以,她真的想寻得问题答案后再开间茶楼,领略过路行人的事迹,而非囚于深宅,所以,她虽然对江席玉很抱歉,但她,也更不想一辈子就围着一个人转。
“你们在聊什么,这么热闹,能否让我听听?”
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忽地在众人身后响起,姜娇回身看去,就见不远处站着的少年,生得剑目若朗星,眉眼俊俏,瞧着倒还有几分眼熟,待她在脑海中回想一番后,才想起这少年不就是那日桃花林见到的少年嘛,怎么会出现在此?
正当她疑惑时,就听面前的芍药朝那少年行了个礼,接着喊见过谢二公子时。
才已收到原来这人竟是谢二公子!
姜娇震惊地说不出话来,而对方像是早就意料到的样儿,轻轻笑了笑,说出的话清澈且明亮,像极了夏日里头的蝉鸣:“原来是姜大姑娘,失敬失敬。”
她听后便觉得他与那日见到的有些不同,但至于是什么,她也说不大清楚,不过要是姜岁安在此,许是会变得羞涩,甚至还只敢躲在她身后看。
“没有的事,那日我竟不知是谢二公子,该说抱歉的是我。”
姜娇语气中带着诚恳以及歉疚,毕竟她真的有些抱歉,而谢世欢却像没事人般让姜娇别放在心上。
然就在听完这话后,她明显感觉到身侧忽地冷了许多,就像是整个人穿着单薄站在冰天雪地之中,使得她冷得直发颤。
这让她不得不转身看去,就见江席玉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冷意,比平时的还要浓烈的很,这让姜娇感到非常奇怪。
她甚至在想若没了这面具,是不是能看到他阴沉的面孔?
姜娇这般想着时,就听见谢世欢语带惊讶地说道:“这竟然是颗梨花树!我记着这树是你几年前种的,就没开过花,没成想今年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