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喵抿起唇，试探着将沈越的掌心蹭在自己脸上：“这样呢……”
真笨，更脏了。
触手悄无声息伸出，转眼就摸来消毒湿巾，飞快地把沈越的手还有白喵的脸擦干净。这只猫的皮肤敏感得不像话，稍稍一碰就会泛红，哪怕是柔软的湿巾，哪怕是在黑暗中。
“你想干什么？”
白喵的目光里带了一点眷恋，欲言又止。
“又是配偶的事？”沈越从他的反应里猜出了什么，嗓音略略冷淡，“不是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他顿了一下：“我不想再重复。”
白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口大大地起伏着，忽然流露出前所未有的坚定：“我知道。”
他说：“王老师后来又给了我很多图画书，我都看了，上面讲得很明白。我……我和那些处于青春期的人一样，总是容易产生冲动，有时需要克制一下。”
“可是，我……我总觉得那上面说得不对。我不是人，我是猫。”
“我去图书馆里找了介绍动物的书，上面说动物到了发情期就会求偶……这些我是明白的，我知道猫之间该怎么做。”
白喵的眸中漾出几分天真：“配偶是求来的，如果我和越越求偶呢？”
他天真地以为沈越一而再再而三地推开自己，只是因为之前跳过了“求偶”这一步。
沈越的目光忽然晃了一下，会长尖锐的笑声历历在耳，有那么一瞬间，他竟将眼前跪坐在自己膝盖上的白发少年和另一个词联系到了一起。
留下后代的“雌性”。
真荒诞。
沈越的目光落在那双眼上，渐渐往下，打量着少年被睡衣包裹着的身体。也不知怎么回事，变成猫时明明肉乎乎的，人形却瘦得仿佛一掐就断。
“你打算怎么求偶？”
白喵眼睛一亮：“我……”
他得寸进尺，又将脸朝前探了些，几乎要将尖尖的下巴搁在沈越的肩膀上，贪恋般地吸了一口气：“猫之间……”
公猫会咬住母猫，不让它逃跑。
白喵被熟悉的味道引诱，本能地张开嘴，想要朝那段白净的脖颈咬下去，却率先被手指塞满了嘴，含含糊糊发出“唔”的声音。
沈越将左手伸进了他的嘴里。
“是不是不罚你就不长记性？”他说，“又把我当母猫。”
白喵说不清楚话，抱着沈越的手，作势要咬那几根手指，几颗尖尖的牙齿在指腹上磨来磨去，却不敢真的下嘴。
“咬啊。”沈越好整以暇，“你不敢？”
猫不经逗，这回白喵真的气恼了，直接咬了下去，猫牙在皮肤上划出浅浅的血痕，血腥味弥漫在口腔里，转瞬又被舔得一干二净。
沈越却并没有露出半分疼的神色，他甚至笑了一下，因为就在流血的那一刻，腕带震动了，手环上显示出心率的波动，是一个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数字。
人类只需要随随便便跑两步就可以剧烈跳动的心脏，第一次在冷血动物的胸腔里有了“咚”的声音。
沈越忽然明确了一件事，那就是这只猫确实对他来说很特别。
他说不清楚心跳速率的变化给自己带来了怎样的异变，甚至连会变快的原因也不清楚。他知道人类的感情一向模模糊糊，暧昧难辨，可以往从未对此有过实感。
现在他似乎体会到了。
看到猫柔软的头发垂下时会伸手揉一揉，看到少年纤细的腰肢会想要用触手收紧，再收紧。
会长说他一句话就能激怒沈越，引动他的情绪，可是和眼前的白喵相比起来，好像什么都不算。
沈越听到自己说：“你听到了，我不可能做母猫。你还要接着求偶吗？”
白喵愣了一下，缓缓松开嘴，依旧捧着沈越的手，刚才的伤口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那我……我……”
他一时陷入了困惑当中，公猫的本能融在他的血液里，他脑子里只能构想出自己死死咬着另一只猫后颈的场面。
“你要做母猫。”
沈越说。
白喵从来没想过这种可能性，傻傻地张嘴怔愣，捧着沈越手腕的手也渐渐松下来，无力地垂落。
对于这样的反应，沈越并没有失望，只是说：“起来，去睡觉。”
可白喵还是跪坐在他膝盖上，没有移动半分，沉默了数秒，方又猛地抬起头来，“不行。”
猫爪忽然做了一个无比放肆的动作——直直向前，搭在了沈越两腿之间那个部位。
那张俊秀的脸顷刻之间变得危险，晦暗难辨，随后连名带姓地叫他：“沈白喵，手拿开。”
“不。”
那只猫发出倔强的叫声，声音有一点颤抖：“我看过图画书，我知道这是什么，越越应，了。”
他很大声地说。
沈越没说话，只是喉结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猫爪依旧紧紧搭在原处，没有那，拿开，白喵细声细气，“我……想帮你。”
“你想好了？”
“嗯。”
“我可以同意一次。”
白喵惊喜：“真的？”
可还没来得及细问，沈越就将那颗头朝下按去，一分余地也没留。白喵被迫趴在了他没什么温度的怀中，娇小的身体很快被触手团团包围住。
“张嘴。”沈越的声音依旧淡漠，“不是很会舔？”
墨黑的触手缓缓划过白喵的脸，他的嘴又被塞满了，脸色通红，偏偏猫舌头有倒刺，勾得又很紧。他刚才伸爪子的时候就隐隐感受到尺，寸了，可直到现在才知道睡裤的布料究竟隐瞒了多少，生理性的眼泪哗啦哗啦地往下流，喉咙几乎要被贯，穿似的疼。
平时见这副没出息的样子，沈越都会让着他，可这次触手却只继续将他的头向下按，按得更深。
他给过这只猫太多次机会了，他本来就不是什么会心软的人。
白喵满脸都是泪水，依旧一颗一颗朝下坠，哭得抽抽噎噎，在弄脏沙发之前，及时被触手擦掉。
猫越露出弱态，沈越就越有种用触手将他缠绕直到碎掉的冲动。
冰冷又无声地吞噬，直至绽放在白喵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