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梅雨季节,淅淅沥沥的雨声在榆城连绵了一个多月。
隔壁的登州早已是暴雨成灾,无家可归的灾民纷纷往榆城跑。
近日,榆城县令做主开城门接纳了几批灾民,却未把控好,叫他们流窜于城内,四处作乱。
榆城首富黎家近日为了防范偷盗的灾民,加强了守卫,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院墙上更是泼了油,插满了尖刀。
因这雨,还有流民之扰,百姓人心惶惶,终日不敢出门。
不过这些都不是破落小院中倚窗小憩的明艳少女该操心的,她有着自己的烦心事。
噼里啪啦的雨声带着独有的节奏,将少女的忧愁暂时淹没了,让她眉眼舒展,久违的有了睡意。
偏偏有人打破了这片刻的清净,来人一脚踢开了院子的大门,门锁破败,无声落地。
雨水打在斗篷之上,有些吵,却没吵醒少女,直至门咯吱一声开了,她才恍然惊醒。
来人是李鸣玉,她名义上嫡姐的未婚夫,榆城县令之子。
见了他急色的面容,她小鹿般澄澈灵动的眸子聚起了水光,透着惊恐,颤巍巍的缩了起来,似乎这样,就能免她不受欺凌压迫。
“姐,姐夫,你来做什么。”
她单薄的肩膀轻轻颤动,重重的咬着这两个字,想要唤起他的一丝良知,却无疑是失败的。
李鸣玉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女孩儿青涩稚嫩、又处处透着媚意的脸庞,喉结一滚,毫不遮掩眼底升腾的狂热和欲.念。
他轻轻阖上门的动作,吓得她原本白里透红的小脸失了血色,头发丝都在颤抖。
少女的抗拒他置若罔闻。
他自顾从怀中掏出一枚品质不差的白玉簪,咽了咽口水道:“思思,还有半月你就要及笄了,夫君来给你送礼物了,看看,可喜欢?”
“住,住嘴,你不是我夫君,你是我姐夫,快走,不然我喊人了!”
黎思思狠狠瞪他一眼,指甲快戳进了血肉里,羞愤的指着他,胸口气得起伏不平。
男人丝毫没瞧见她眼底阵阵泛起的厌恶,只觉着她装凶也很娇俏,迷得他心神皆失。
眼前的少女无疑是美丽的,一袭洗的发白的青色粗布衣衫遮不了绝色之资,水灵灵的星眸、弯弯的细眉、秀气的鼻梁、红如樱桃的小嘴,每一处都长在李鸣玉的心尖尖上,叫他一见倾心,挨了顿毒打也要娶她。
不过知晓她并非黎家千金,而是一个小妾带进来的拖油瓶后,只能勉为其难娶了真正的黎家千金,让她当媵妾陪嫁过来。
他大步走到她身边,伸手想要去拥她,却一个不注意被推到了,心下生了怒意,都多少次了,次次讨好,次次低声下气,她还是如此冥顽不灵。
李鸣玉站起身,气势压了过去,强行搂上黎思思不盈一握的腰肢,面有愠色的将簪子插到了她发间。
“混蛋,你放开我!”
黎思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可怜兮兮的,叫他火气小了些,声音放轻了些许。
“不管你愿不愿意,一月后,终归是要嫁入李府的,放心,你才是我心头所爱,黎霏霏这丑女人,我是绝不会碰的,待你有了孩子,便扶你为正室。”
黎思思快被他恶心坏了,趁他不备,积蓄力量再次推开他,将簪子也一并扔到了地上,努力作出凶恶的狰狞样子。
“我就是嫁猪嫁狗都不会嫁你,你死了这条心吧。”她跑到门边,指着外面,吼他:“你快走,这里不欢迎你,你滚!”
李鸣玉面色一冷,“既然你不听话,那我倒要看看,没了清白,你还能嫁谁,敬酒不吃吃罚酒,黎思思,本公子的耐心用尽了。”
黎思思头皮一麻,顿觉危险,匆忙往外跑,刚跑了几步就被捉了回去、抱了起来,双脚离地,她身体僵硬的不行,吓得瞬间失语。
被粗暴的扔在了床上,男人侵略性的气息压了过来,她才找回了声音:“你想做什么,放开我,滚啊!”
李鸣玉不说话,冷冷瞥她一眼,低头去解自己的腰带。
“呜呜,求求你放过我吧。”
黎思思瞳孔骤缩,仓惶的躲到了墙角,哭成了泪人儿,像一只无路可逃的老鼠,结局不是被玩死就是被一口吃掉。
少女泪盈满面,便是模样凄惨也丝毫不损美貌,还多了丝清冷破碎感,让人忍不住想要狠狠欺负她。
李鸣玉呼吸乱了,身子绷的紧紧的,抓住她的脚往下一拉,就要覆身上去。
黎思思已经吓坏了,肩膀抖成了筛子,她什么也听不见,看不见了,沉浸在自己构建的安宁世界。
砰砰砰!
一阵敲门声,急切响起。
“公子,黎老爷找您,说有大人物来了府上,让您去见一见。”
李鸣玉手刚扯开少女的腰带,被打断了好事,烦躁的想骂人,这种关键时刻......
低头看了眼少女顺从的模样,纠结了几息才做了决定,虽然有些可惜,但也不急于一时。
罢了,等她嫁过来了,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他理了理衣衫,收起满脸的欲.色,倒是人模狗样了,推开门消失在雨幕里。
门没关,风雨微凉,丝丝缕缕飘到了少女的脸上,让她清醒了些。
泪水将枕巾打湿,眼泪再流不出时,她麻木的换了身衣裳,将沾了李鸣玉气息的被子扔进了水中。
她弯腰从床底下将一枚做工精巧、漂亮极了的西洋镜拿了出来,委屈巴巴的对镜哭诉。
“呜呜,绵绵,我好难过,我该怎么逃出去......”
镜子白光一闪,很快映出一个纤细窈窕的身影。
那是一个长相乖巧可爱的短发少女,身上穿着粉色吊带裙,上面纹着一只长腿长脚的粉色豹子,据说是叫粉红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