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动(1 / 2)

晚膳时,孙秋雁胃口不佳,连平日最爱吃的腌黄瓜都没有动几筷子。

    闻奉胃口倒是好得很,他躲过了一遭,现在好不如释重负,在祭月礼上又看到了闻诏出糗,简直称得上双喜临门。

    他翘着二郎腿,不解地看着他母亲:“娘,你在想什么呢,再不吃菜可都要凉了。”

    谁知他这好不容易的一句关心却换来了孙秋雁怒其不争的斜睨:“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孙秋雁平日里不常训他,连犯了大错也都以溺爱偏多,今日怎的因为他一句关心反而还斥上了他,闻奉觉得事出反常,他战战兢兢地放下了筷子,小声问:“娘,发生什么事了?”

    孙秋雁看了他一眼,本不想同他多言,但她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低声道:“你还记得这句诗是怎么来的吗?”

    闻奉原本就做贼心虚,这会儿见孙秋雁冷不丁突然提起,他心虚地皱了皱眉:“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您说这个干嘛?”

    孙秋雁的声音沉了下来:“那你就好好想想,这句诗到底是怎么来的,想清楚了再答。”

    闻奉见她严肃,一时心惊,也收敛了面上的不愿,在脑中顺着零星的记忆仔细回想起来——

    “那日也是个团圆夜,只有咱们一家三口,连王莲跟闻琴她们也不在,我记得父亲喝醉了酒,说着浑话间便要抽查我的功课,可我那日……”

    孙秋雁蹙眉,显然在等他的后言。

    闻奉瑟瑟地继续接了下去:“我那日被夫子责罚了两句吗,一气之下便将、将书本都撕碎扔进了湖中,可我又不能真的拿那一坨湿纸给他,就想去静安院拿闻诏的顶包过来,谁知这么晚了,闻诏竟还在那亭子里。反正那瘦弱的身板又没什么力气,我便准备硬抢,书就被我们撕成了两半,我拿那剩下的一半回去的路上,就见写了这句诗的纸张掉了下来。”

    听到此处,孙秋雁突然一惊一乍地站起,闻奉被她吓道:“娘,你做什么呢?”

    孙秋雁将筷子重重掷于桌上,怒道:“此事你从前怎么不告诉我,那首诗定是闻诏自己作的!”

    闻奉却突然放松下来,还不慌不忙地夹了一筷子菜:“娘,你就放心吧,我当时也怀疑过,只不过我对比了字迹,整本书,就那半着纸的字迹不同,何况凭闻诏那狗爬字的水平,定写不出那般好看的字!”

    孙秋雁半信半疑道:“你去拿那纸给我。”

    闻奉不情不愿地起身,也幸亏他十年前就想着有一天能用上此诗装逼,便将那张纸给留了下来。

    片刻后,孙秋雁拿到纸张,双眼却蓦然瞪大!

**

    静安院。

    褚青盏和闻诏从主室出来后,两人伴着细碎的星光沿着小道行走。

    闻诏突然道:“很丑吧。”

    褚青盏疑惑侧头,见闻诏用一只手指戳着自己红肿的半边脸,本来不觉怎么的,但因为他这动作竟有种和他本人气质不符的“可爱”。

    褚青盏没忍住笑出声。

    闻诏:“……”

    意识到容易被误会后,褚青盏憋笑解释道:“没,比闻奉那猪头帅气多了。”

    听到猪头二字,闻诏的手指绻了绻放了下来。

    褚青盏以为自己将他拿闻奉比较不开心了,便又连忙补充道:“不,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这回闻诏也轻笑出声。

    方才在秦小娘那弄僵的气氛很快在两人的互相逗弄下被笑声化开。

    眼见很快到两人各自的房间,闻诏突然停下脚步抬眼看向褚青盏道:“竹林有药,你能帮我涂抹一些吗?”

    褚青盏心中一咯噔,她自然知道闻诏的用意是什么,只不过她以为……以为这种时候,他应该会选择一个安静的地方独自度过。

    碧亭依旧风声潇潇,成千上万的竹叶在同一时刻上下翻涌,如竹浪般波涛起伏。

    有一片碧绿的竹叶打着旋落进褚青盏的发中,闻诏目光微动,白皙瘦长的手指插进发丝中,褚青盏呼吸一窒,只觉轻微的酥麻感从头顶一触极过,如果她此刻像雪兔般有一对大耳朵,估计已经竖得笔直起来。

    褚青盏支吾道:“不是要抹药么,药在哪呢?”

闻诏有心逗她:“看来你比我这个红肿脸的还着急。”

    褚青盏刚要鼓起脸嘟囔,闻诏立即见好就收,他将那片竹叶握在手心片刻后卡入袖中,笑道:“好了好了,药就在书案角落旁,你在这坐一会儿,我去拿。”

    褚青盏找了一处美人靠坐着,她用手拨了拨方才闻诏触摸过的地方,而后望向书案旁翻找药箱的闻诏,看着看着,眼珠便一转不转了。

    其实褚青盏见过的美男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可褚青盏觉得闻诏就是有独一份的气质。

    那些男子美则美矣,只不过都太过千篇一律,温柔谦恭的她觉得少了几分个性,傲娇金贵的她又嫌弃太过娇气,奔放骁勇的她又觉得少了几分才气,总不能整天跟着人家打打杀杀。

    而他们所有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畏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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