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不快滚?”元颢清含怒道。若非宫久甫还有用,他早就忍不住命人拖出去砍了。单凭他的所作所为,足以死上千八百回。谁家的好人丞相,一天到晚盯着天子床榻上那点事的?!
他隐忍至今,已是忍无可忍!
女子听见这话,当即哀泣不已:“陛下!宫相发了话,我今晚如若完璧归赵,就叫我全家不得好死啊陛下!求您疼惜,可怜可怜我们一家老小吧,我最小的妹妹才三岁呐,求您恳请宫相,放过他们吧!”
她跪倒在地,呜呜放声悲泣。
元颢清咬牙,沉着脸听她哭了一会儿,道:“知道他为什么选上你么?”
女子哽咽:“宫相说,我这张脸生得好,陛下会喜爱的。”
元颢清呵道:”你被他骗了。我不仅不喜欢,还厌烦得很。”
他眼中透出浓浓的厌恶。
宫久甫以为他见到个生得一模一样的,就会像狗一样随地发|情么?他把他当什么了,把蔓蔓当什么了?可有半分尊重!
他面寒如坚冰。
然而女子仍在哭泣着:“求陛下开恩,放我的家人一条生路吧。奴婢情愿以死抵罪,只求不要伤害他们。”
元颢清沉默地俯视着她,稍许,他道:“你的意思是,只要不是完璧,你就能交差了,是么?”
“是。”女子低头道。
“过来。”元颢清道,仍冷着脸,“身上可有干净帕子?拿一张给我。”
女子赶忙哆嗦着从腋下抽出一条,双手捧着呈给了他。
元颢清面无表情地握住这方雪白的帕子,罩在了手指上。女子瞬间明白了他的用意,不禁身子一抖,泪盈于睫。
元颢清眼皮微抬:“不然,你自己来?”
女子果断摇头,祈求地仰望着他,紧紧咬住嘴唇。又在感觉到他指尖的靠近后,下意识地轻仰起头颅,阖上了眼。
“啊——!”
一声痛呼过后,她睁开眼,怀中已被甩入一方染了血的帕子,恰如点点梅花绽放。
“得救了……”她顿时喜极而泣,连连叩头,“多谢陛下,多谢陛下!”
说着擦擦眼泪,便要起身退下。
“站住,你去哪里?”元颢清喝住她。
女子呆道:“我已经可以交差了,不回去,难道还要继续留下……骚扰陛下?”
“你傻么?眼下还不到子时!”元颢清怒其不争,“你现在出去,照样是个死,朕还要背上里通你的罪名。”
“至少也要给我留到天亮。”他烦躁地抱起一床锦被,睡在了一旁的闲榻上。留女子一人呆坐龙床,不敢走也不敢躺,紧搂着怀中的救命稻草,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