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蔓青这回真的病了。
持续的高热烧毁了她的神志,她一天之中大部分时候都陷入昏迷,偶有苏醒,嘴里也会喃喃不清地念叨些外人听不明的东西,仿若中了邪。
在宫久甫的授意下,荣庆宫里已连续做了好几场法事。
元七对此一无所知。
宫久甫为他安排了识字师傅,他每日都有繁重的课业亟待完成。他不讨厌这种感觉,听师傅讲授那些他不曾知道的东西,于他而言是一种享受。唯一忧心的,便是至今仍未见到元蔓青。
元七觉得自己再也等不了了。
“宫相,你告诉我,蔓蔓还活着么?”元七再一次将宫久甫堵于廊下,盯着他的眼睛质问。他甚至怀疑,蔓蔓已被此人暗害了,只是仍装出一副慈爱的好人模样欺骗他,拖延真相。
他悄悄攥紧了拳头。
宫久甫面带微笑:“陛下想到哪里去了。公主殿下只是玉体欠安,不得不卧床静养而已。臣也只是担心过了病气给您,这才斗胆阻拦。臣以性命担保,公主绝无半点差池,等御医们驱走病气,臣会立刻带她来见您。”
“蔓蔓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元七犹自不信,重重疑虑溢于言表。
宫久甫闻言笑了笑,道:“公主是女儿家,如今也大了,一月之间,总有那么几天身子不适。陛下与公主朝夕相伴,这点事儿难道还不知道么?”
元七皱眉思索,终于明白过来他指的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