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一个家丁正往一位路人脸上揍。
阚洛手中钱袋高高举起,喝止道:“住手,你的钱袋在我这里。”
小巷里忽然出现这么一位艳光四射的人物,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而家丁则等着主人家的指示,不知手中的人该不该扔。
他胖胖的主人早就看直了眼。
一旁的管家咳了一声,让胖男人回了神,他手中折扇挥了挥,家丁会意,将手中的扔到地上,那人很快从地上爬起来慌不择路的跑了。
很快,街上只剩阚洛和胖子一行人。
“你倒是胆子不小,偷到小爷身上来了。”胖公子故作斯文地将折扇在手中排拍了拍,绕着阚洛上下打量他,虽则穿的料子不怎么样,却掩不住一身贵气,倒是个精致的人儿,他停在阚洛面前,直勾勾的盯着阚洛的脸,啧啧叹到:“倒是个盘亮条顺的小公子,奈何手脚不太干净。”
“此事是我家小弟不对,不过他只是年纪尚小,一时贪玩,还请公子担待,至于银钱,全在袋子里,一分不差,悉数奉还。”纵然有被冒犯到,阚洛还是忍了脾气,躬身将钱袋奉上,态度足够低。
躲在小巷后的江枫咬住衣袖,深感自责,若非他一时起了歹念,公子不必为此折腰的。公子是个好人,一直将他们这些仆人当做平起平坐的兄弟,从未亏待过他们,也正是如此,身无分文的情况下,他才会想出偷钱这个法子,他从没吃过苦的公子已经风餐露宿几天了。
胖子接过钱袋,咸猪手却没有收回去,趁机抚上了阚洛的手背,暧昧摩挲。
阚洛手疾眼快,啪的一声把他的手拍掉,后退一步沉声道:“请公子自重。”
这一下可以不轻,胖子的手背肉眼可见的红肿起来。
他捏着扇子的手咯吱作响,哼哧哼哧地喘粗气,想是已经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旁的管家忙把胖子扶下去,为他抚胸顺气,而另一个有眼力见的家丁则捧住他的手朝红肿处吹气。
一口气顺下来,胖子才道:“看到没,如何服侍我?原瞧你细皮嫩肉,满身贵气,想是一朝落难的富家公子,原想接济于你,你却不识抬举,对我动手,那就休怪我不客气,讲你扭送到衙门讲讲道理。”
眼见家丁齐齐围上,江枫再顾不得,从墙角跳出来,护在阚洛身前:“偷你钱的是我,拿我就是,和我家公子无关。”
“哦?”胖子眉毛一挑,他像是个讲道理的人吗。他似笑非笑,对手下下了个手势。
区区几个小喽啰,阚洛是不放在眼里的,但不等他出手,他耳廓一动,察觉到了风中传来的危险,抓住江枫的肩膀以轻功急急后退几步,眨眼的功夫,那些刚刚还家丁已经齐齐倒地,插在脖颈间的银针闪闪发光,银针的尾部坠着一簇红线。
“欢喜宗?!”扶着胖子的管家惊呼出声,胖子已经双股颤颤,走不动路,所有重量压在他的身上。
“少爷,你起来,我们快走……”
“不!啊!”
随着一声剧痛惊呼,管家撒手,胖子圆滚滚的身体在地上滚了一转,没了声息,粗壮的脖子上赫然插着一根一抹一样的红线。
管家和另一名还幸存的家丁跪倒在地,高举双手,一息间,他们也倒在地上。
我靠。
没见流血,瞬间团灭。
江眠咬住自己的手掌防止尖叫,他顺着他家公子的目光极目远望,远处除了楼阁高高的飞檐,什么也没有。
阚洛却道:“有个白衣人……”
江眠眨眨眼,再眨眨眼,半只鸟儿都没看到。
一群赶来的衙府将他们团团围住。
眼前一地的尸体做不了假。
阚洛苦笑,他们被当成了杀人犯?才逃出一个囚笼又要进另一个牢狱吗?
他倒退一步,撞到了一个人,准确说,是一个结实的胸膛,他警觉回头,身后空无一人。但空气中浮动的淡淡香味,提醒他不是错觉。
是什么,如鬼魅一样,来无影去无踪。
却隐隐有些熟悉。